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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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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金芒打轉,竟然纏在兵刃之上,金花少女冷笑一聲,道:「好啊!你原來想削我軟索!」左手一揮,金芒襲來,同時發出了一蓬金針。慕容雲笙心頭駭然,暗道:好毒辣的手法! 眼看金針飛來,無法阻擋,手中長劍又被金芒軟索纏住,勢迫人,只好一鬆右手,丟了長劍,橫跨三步,避開金針,金花少女逼落慕容雲笙手中長劍。冷笑一聲道:「你還有什麼本領?」右手一抖,軟索纏住的長劍。突然由艙門中飛了出去。左手金芒,卻筆直的點向慕容雲笙右肩,她心分二用,左右雙手,一個拋劍。一個攻人,慕容雲笙一個快速轉身,避開一擊,蛇娘子右手一抖,道:「接著匕首。」直向慕容雲笙投擲過去。 慕容雲笙右手一伸,接著匕首,兵刃在手,膽氣一壯。就在他接過匕首的同時,那金花少女兩道金芒,已然交叉攻到。 慕容雲笙右手一抬。匕首一揮,橫向金芒擊去,但聞砰砰兩聲,兩點金芒,盡為震開,金花少女動作迅快,不待慕容雲笙還手,右手揮出,又是一蓬金針打到。慕容雲笙縱身跨開兩步,避開金針。 在那金針和軟索金芒配合之下,慕容雲笙已無還手餘地。聽蛇娘子急急說道:「住手!」金花少女雙手一收,停手說道:「什麼事?」 蛇娘子心想再打下去,慕容雲笙勢必要傷在那金花少女手中不可,當下說道:「你們志在圖我一人,不用和我的從人為難了!」 金花少女淡淡一笑,道:「你如自認不敵,那就要接受我們的條件了。」 蛇娘子冷冷說道:「我敗你手中,是我一人的事,要殺要剮,任憑於你,但和三聖門無關。」 金花少女回目望了白鳳一眼,道:「這事咱們該當如何處理?」 白鳳道:「她代表三聖門,我們代表女兒幫,這番爭鬥,不是私人之間的恩怨意氣之爭,一個人的生死,豈能代表。」目光轉到蛇娘子的臉上,道:「你既然自知不敵,留在江州又有何用呢?」 蛇娘子道:「三聖門中,高手如雲,像我蛇娘子這等人,多如恆河沙數。」 白鳳目光一掠慕容雲笙,道:「如若我們要殺你蛇娘子,此後女兒幫和三聖門,在武林中必然要成對頭,殺一個也是結仇為何不多殺幾人?」 蛇娘子已覺了傷處麻木,逐漸擴大,對方縱然不殺自己,也是難免毒發而亡,不禁黯然一嘆,道:「好吧,你們放走他,我就當你們之面,寫下令諭,要他們撤離江州。」 白鳳望了慕容雲笙一眼,道:「你好像很關心他,是嗎?」 蛇娘子道:「不錯,怎麼樣?」白鳳緩緩說道:「那我就先生擒了他,再逼他就範不遲。」 蛇娘子怒聲喝道:「我蛇娘子今日栽在你們幾個小毛丫頭手中,已無顏再見江湖同道,放他離開,是唯一能夠使我答應和你們合作的條件,殺了他,你們將後悔不及,」驀然,響起了一聲長嘯,打斷蛇娘子未完之言,白鳳怔了一怔,道:「瞧瞧看來的是什麼人。」兩個勁裝少女,應聲奔出艙去,白鳳目光轉到蛇娘子的臉上。道:「來人可是你們三聖門中人?」 蛇娘子冷笑一聲,默不作聲,原來,蛇娘子也不知曉來者是何許人物,白鳳不聞蛇娘子回答之言,誤認來人定然是三聖門中人無疑,目光一掠兩位金花少女。道:「有勞兩位舵主全力出手,先把那人擒下,也好全力對付來人,」兩個胸佩金花的少女,齊齊應了一聲,分向那慕容雲笙撲了過去。 慕容雲笙也不知來的是何許人物,但他想到決不會是三聖門中人,當下大喝一聲,匕首揮動。分向兩人擊去。 兩個金花少女四腕齊揚,四道金芒。齊向慕容雲笙打出,她們軟索金芒,收發可長可短,慕容雲笙發出攻勢未至,四道金芒已然先到,分擊慕容雲笙身上四處大穴,慕容雲笙原是搶先發動,想佔先機,但在軟索金芒奇形兵刃反擊之下,竟然變成了被動,迅若奔電的金芒,迫得他不得不縱身躍避,單是一人,慕容雲笙已非其敵,何況在兩個金花少女夾擊之下。 但見四道金芒閃轉盤旋,有如四隻金蝶,環繞慕容雲笙身上飛轉。慕容雲笙勉強支持了十招,一個失神,被那金芒擊中右腕,手中匕首,跌落實地。蛇娘子眼看慕容雲笙處身險境,苦於無法出手相助,急急說道:「兄弟,你非兩人之敵,不要再打下去了。」 但她仍是說的晚了一步,慕容雲笙已然伏身去撿匕首。但見金芒一閃,一道軟索,繞頸而過。蛇娘子急急說道:「不要傷害他!」 兩個金花少女,一齊收住金芒。白鳳縱身一躍,落到慕容雲笙身前,一伸手,點了慕容雲笙兩處穴道。兩個金花舵主收好了金芒,齊聲說道:「白鳳姑娘,如何處理這兩個人呢?」 白鳳道:「不敢有勞兩位舵主分心了。」目光一掠蛇娘子,道:「蛇娘子,你毒性就要發作,令師弟也已被擒,敝幫兩位金花舵主的武功,你也見識過了,難道你還不肯屈服嗎?」 蛇娘子正待答話,瞥見兩個勁裝少女,急奔入艙。白鳳嬌叱道:「什麼事?」 兩個勁裝少女齊聲應道:「有兩艘高挑紅燈的快舟,已然接近大船。」 白鳳道:「那長嘯之聲,可是從快舟之上傳來的嗎?」 左首勁裝少女應道:「那嘯聲尚未發覺來自何處。」 白鳳道:「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警兆?」 左首勁裝少女應道:「未再發現可疑事物。」 白鳳道:「傳我之命,不擇手段,攻襲那兩艘快舟。」兩個勁裝少女應了一聲,急急出艙而去。 白鳳回顧了兩個金花少女一眼,道:「此地已被人發現,不宜久停,咱們得立刻撤走。」 站在左側一個金花少女,笑道:「來的何許人物?何不讓他們登上大船?」 白鳳道:「我知兩位舵主武功高強。不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藉重兩位之力。」 兩個金花舵主齊聲問道:「什麼事啊?」 白鳳從懷中取出一方圖案,放在木桌之上,道:「兩位過來看吧!」 兩個金花少女緩步行了過去,三人圍繞木案而立,只見白鳳手指移動,低語數聲,兩位金花少女,齊齊點頭,白鳳收了圖案,目光轉到蛇娘子的臉上,道:「你不肯和我們和解,敝幫和你三聖門結仇是結定了。」 右手揮動,點了蛇娘子幾處穴道。拔下她身上金針。接道:「也許貴門終有一日要查明內情,兩位之死是我女兒幫之人所害,不過,我們還是要盡力做的不留痕跡,」蛇娘子身上毒性已然發作,又被點了幾處穴道,無法運氣抗毒,心中暗暗嘆道:「看來今夜是死定了!」心中黯然,口中仍然冷冷說道:「如何一個不留痕跡之法?」 白鳳道:「我要把兩位用堅牢的繩索綑起,墜以大石,沉入江底。」 蛇娘子道:「手段很好啊!看來如若江湖霸主之位,落入我們女人之手,那是比男人還要慘酷一些了,」白鳳微微一笑,道:「誇獎了,這叫做死無對證。」只聽弦聲振耳,女兒幫中人已然對兩艘快舟,展開攻襲。 蛇娘子道:「可惜你晚了一步,三聖門援手趕到,」白鳳道:「飛鈸和尚、金蜂客,縱然及時趕到,也不是敝幫中兩位金花舵主之敵,何況那兩艘快舟還未必是你們三聖門中人。」 其實來的是否是三聖門中人,蛇娘子並不知道,眼看白鳳,並不接受威脅,也就不再言語。白鳳冷笑一聲,取出兩個黑色的絨帶,道:「兩位只怕是死難瞑目,還是把眼睛蒙起如何?」 面對著生死關頭,蛇娘子倒是頗有英雄氣概,冷笑一聲:「我們既已被擒,那是任憑殺剮了。」 白鳳親自動手,用絨布蒙上了兩人的眼睛,又用絹布緊緊的塞起了兩人的耳朵。慕容雲笙暗暗嘆息一聲,忖道:想不到我慕容雲笙連殺死父母的仇人姓名還未查出,就這樣糊糊塗塗的被人沉入江心而死。只覺左手被人牽起,緩步向前行去。 這時,蛇娘子、慕容雲笙都被人蒙住了雙目,塞上了耳朵,目不能見,耳不能聞,只好任人牽著行去。感覺中,下了大船,登上了一艘小舟之上。隱隱間響起了木槳打水之聲。 大約過了頓飯工夫之久,小舟突然停下,慕容雲笙暗暗忖道:「完了,大概這地方就是葬身的江心了。」 但覺身子被人提起,下了小舟。從步履中判斷,顯是登上江岸,白鳳並未真的把兩人推入江心之中。突覺腦袋撞在木欄之上,緊接輪聲轆轆,向前奔去。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奔行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慕容雲笙感覺到了又被人提起向前行去。又是頓飯工夫之久,才停了下來。耳中絹布被人撥出,眼上黑絨,亦被人解開,目光轉動,只見正停身在一座大廳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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