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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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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門無派,當時是師父去的。」 「令師是哪位前輩高人?」 白衣女郎似是頗感為難地頓了一頓道:「你何必問那麼多?」 麥小明衝口叫道:「令師可是陰手一魔老前輩?」 只因陰手一魔至今無人知道他的真正姓名,當著他的弟子面前,雖然徑稱「陰手一魔」不太禮貌,但又找不到別的代名詞。 白衣女郎蹙了蹙黛眉道:「你怎麼知道,找是他老人家的門下?」 麥小明道:「陰手老前輩住在呂梁山,這裡正是呂梁山,姑娘在山上出現,我當然猜得到。」 白衣女郎道:「算是被你猜中了。」 這真是應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那句話,麥小明頓時欣喜若狂。 只聽白衣女郎道:「你還沒講,到呂梁山來做什麼?」 麥小明道:「正是來求見令師陰手老前輩,幸好遇見了姑娘。」 白衣女郎眨了眨星眸道:「你求見家師,必定有重要事情了?」 麥小明暗道:「陰手一魔和我師父可能有交情,若不把師父酆秋抬出來,他可能不肯接見。」 想到這裡,隨即裝模作樣的道:「在下是奉家師之命,來求見令師的。」 「你師父又是誰?」 「家師人稱神杖翁,姓酆名秋。」 「原來你是鄂老前輩的弟子,失禮失禮!」 「姑娘可否為我帶路?」 「既然你是奉令師之命來見家師,我當然要替你帶路,那就隨我走吧!」 白衣女郎說著,轉身往前走去。 麥小明邊走邊問道:「請問姑娘上姓芳名?」 白衣女郎道:「你該先告訴我、姓什麼叫什麼才好。」 麥小明道:「我叫麥小明。」 白衣女郎道:「我記下了。」 「可是姑娘還沒告知芳名?」 「我只負責替你帶路,至於姓什麼叫什麼,你不必知道。」 「姑娘真是不吃虧啊!」 「這有什麼吃虧不吃虧,我知道你的名字,是為了向家師通報,你知不知道我的名字,卻一點關係也沒有,我說得不對麼?」 麥小明只好再問別的道:「貴處離這裡還有多少路程?」 白衣女郎道:「這也用不著我告訴你。」 麥小明一愣道:「為什麼?」 白衣女郎道:「我告訴你是那麼多路,不告訴你也是那麼多路,反正必須你走到了才能算數,我告訴了你是不是毫無用處?」 麥小明連碰兩個釘子,而且碰得簡直啼笑皆非,但現在是有求於人,又發不得脾氣,只好不再言語,跟著走路。 轉過幾道山崗,進入一條狹穀。 狹穀盡頭,出現一個洞口,洞口上方的一塊大石板上,赫然寫著「九天玄洞」八個黑漆大字,似乎也有著—種莫名的陰森之感。 難怪這魔頭被稱為陰手一魔,連住處的名稱也陰氣森森。 足足一盞熱茶工夫,那白女郎才由洞內走出。 這時天色已晚,洞內又—片漆黑,若非麥小明視力異于常人,根本看不清走出來的是白衣女郎。 白衣女郎道:「隨我來吧!」 「令師可是要接見我?」 「廢話,他老人家若不接見你,我會要你進去麼?」 進入洞內,越發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由腳步聲發出的嗡嗡迴響,不難判斷出通道必定很深。 麥小明搭訕道:「為什麼不點燈?」 白衣女郎冷聲道:「如果點燈,怎能稱為玄陰洞府?」 「還有多遠?」 「該到的時候就到了。」 白衣女郎接著道:「注意對正我的身後走,免得碰上禁制。」 麥小明心頭一震道:「莫非這通道上還有什麼機關設置?」 白衣女郎道:「這是機密,我不能隨便講,只要你對正我身後走,就不會吃虧。」 果然,白衣女郎行進間並非直走,而是三步一彎,兩步一轉的不規則走法。 麥小明只得在後面照樣跟進。 這條通道實在夠長,足足前進了二三十丈距離,仍未到達盡頭。 麥小明為避免再碰釘子,想問卻又不方便問。 又前進了幾十步,通道中出現了岔路,但因光線太暗,根本無法觀察岔路內是何景象。 麥小明暗道:「這山洞如此深而複雜,必定住著不少人,看來陰手一魔老魔頭,在呂梁山也算得是占山為王了!」 這時通道早已轉折方向,而且頻頻都是彎道,簡直有些九彎十八轉,轉得麥小明暈頭轉向。 只聽白衣女郎停下腳步道:「到啦!你還是要在外面稍等,我進去通報。」 這次白衣女郎出來的很快,招了招手道:「進來吧!」 進入一道石門,石門內仍是暗黑如漆。 石門內是石室,直穿過三道石門,也穿過三間石室,白衣女郎才道:「這裡就是家師的居室,你現任就可拜見他老人家啦!」 麥小明只聽得墜入五里霧中,石室內依然一片陰暗,根本連個人影都看不到,陰手一魔習慣了暗無天日的生活,總不該連接見客人時,也不點燈。 「令師究竟在哪裡?」 「家師就坐在靠壁處的石床上。」 麥小明凝目向前看去,仍看不到半個人影。 他只好閉上眼睛,稍過了—會睜開再看,經驗告訴他,這樣比較容易在暗中見物。 這次果然發現前方丈余外,有張石床,床上隱然坐著一個人影。 在床前兩旁,赫然又各有兩個站立的白色人影。 白色人影看得較為清晰,分明是四名白衣白裙的妙齡少女。 麥小明這才恍然而悟,陰手一魔的手下人為什麼都喜歡穿白衣,原來是為了在暗黑如漆的洞穴中,易於辨認之故。 連叛離陰手一魔的苗素蘭,到如今仍習以為常穿著白色衣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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