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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三姑娘道:「具有這些靈異的家族,不只我們一家,他們,包括了很多人,像玄妙觀中的道士,也是其中之一。」

  李金貴點點頭,道:「他們為什麼一定要加害你們呢?」

  三姑娘道:「我們這個家族,學習靈異的方法很正宗,也最有威力,也許他們想取得這個方法,或者是想把我們消滅了,我們家族消失了,他們才能擁有更大的權勢。」

  李金貴道:「你們會不會死……」

  三姑娘道:「會,不同的是,我們有超過常人的抗拒能力,也有很好的自療能力,但我們一旦被殺死了,也和常人一樣,什麼都不會留下……」

  她突然流下淚水來,滴在李金貴的手背上。

  李金貴吃驚的道:「你,哭什麼?」

  三姑娘道:「我心中有很多的事,很多的話,很希望能找個人聽聽,但卻一直沒有人問過我,我好高興,遇上你這個聽眾。」

  這倒使李金貴有著意外的感覺,笑一笑道:「不要,以後,你可以說給我聽,而且,我聽得很有興趣。」

  三姑娘道:「有些事,你只能聽聽,但卻不能說出去啊!」

  李金貴道:「我知道,其實,這些事,說給別人聽,別人也不會相信,而且,一定會被罵成瘋子。」

  三姑娘笑一笑,道:「真的麼?」

  李金貴道:「自然是真的,有些事,完全不同于常理常情,所以,說出來,別人也是不會相信。」

  三姑娘多情的望著李金貴,道:「其實,你不用捲入我們這個家族的恩怨中,你根本不是我們這類人。」

  「很可惜的是,我已經捲進去了。」

  三姑娘輕輕籲一口氣,道:「你真的一點也不害怕嗎?」

  「怕!不過,有一種力量更強大,掩過了害怕。」

  「什麼力量?」

  李金貴搖搖頭,道:「我說不出來,只能感覺得到!」

  「既是感覺得到,就應該能說出來。」

  李金貴道:「我好想看到你,也很想為你做幾件事!」

  三姑娘眨一下眼睛,道:「金貴,我看你不用到玄妙觀去了。」

  李金貴道:「為什麼?」

  三姑娘道:「那裡太危險了。」

  李金貴道:「他們覺著我死了,不會再想到我,而且,而且……」

  三姑娘奇怪的望著李金貴,道,「而且什麼?為什麼不說出來?」

  李金貴道:「我很想為你效勞,很想為你出力……」

  三姑娘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李金貴的手,道:「我知道,讓我想想看,應該給你一種什麼力量?」

  李金貴從來沒有碰到過那麼柔滑的手,緊緊握著自己,內心中立刻有一種力量流動的感覺。

  他感覺到臉在發熱,感覺到呼吸有些閉塞,似乎是全身的血液,都加速的流動了起來。

  三姑娘倒是平靜,完全沒有反應。

  忽然間,三姑娘放開了李金貴的雙手,道:「時間太急了,我不能傳你什麼,只能暫時給你兩件護身的東西……」

  李金貴好像忽然間,由一種壓縮中解脫出來,長長籲一口氣,道:「三姑娘,你是說……」

  原來,他根本就沒有聽到三姑娘說些什麼。

  三姑娘道:「我給你的東西,也不能太大,要小巧巧的,你帶在身上,如非必要,不要拿出來。」

  李金貴道:「是什麼東西?」

  三姑娘已經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巧的玉佩,道:「這個戴在身上。」

  那玉佩之上,雕刻一個栩栩如生的虎頭。

  如不仔細看去,實在瞧不出什麼新奇的地方。

  但如仔細一看,發覺了那只老虎,都是紅色的血絲。

  尤其是兩隻眼睛。

  兩隻紅色的眼睛,紅得很怪異,很深入,就像是那些血絲蘊藏在玉佩中—般。

  不是人工塗上的,也不似玉中自然的蘊有的紅色。

  三姑娘低聲道:「我傳你幾字真訣,必要時,念出來,會有好處。」

  李金貴覺著很奇怪,低聲問道:「這有些什麼變化呢?」

  三姑娘道:「不要多問,到時候自有妙用。」

  李金貴道:「什麼妙用?」

  三姑娘又取出一個白色的小旗,旗上繡著三朵金色的蓮花。

  李金貴道:「這幾朵金色的蓮花,繡得很好。」

  三姑娘很嚴肅的說道:「這一枚金蓮旗,是我們白家家傳三寶之一,是我最重要的護身之物,你要好好的保管啊!」

  李金貴道:「這麼名貴的東西,我如何能夠要呢?」

  三姑娘道:「這才能保護你。」

  她傳授了李金貴寶物的施用方法。

  李金貴收好了蓮旗、玉佩,道:「現在,我該怎麼辦了?」

  三姑娘道:「照我們原定的計畫行事,今夜,你離開這裡,想辦法混入玄妙觀中去,現在,我傳你打坐之術。」

  三姑娘不避嫌,傳的很細心。

  李金貴學的很認真。

  直到天色大亮,李金貴才算把一套吐納之術完全的學會。

  李金貴伸個懶腰長長籲一口氣,道:「是不是每天都要學著打坐,學著吐納……」

  三姑娘笑一笑,道:「不錯,每大都要學著打坐吐納,而且,要秘密,尤其是在玄妙觀中時,不能讓別人看到你習練吐納之術。」

  李金貴沉吟了一陣,道:「我在玄妙觀中,受到過一種恐怖的虐待,我只記得,人似是暈過去,而且,他們好像用一種東西在抽取我身上的血。」

  三姑娘呆下一呆,道:「你確實記得,他們抽取你身上的血?」

  李金貴道:「我只是有這種感覺,好像有很多血流出來,我的眼睛昏花,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感覺中,那一種莫可名狀的痛苦,而留下的恐怖記憶,似乎是比身體上所受的痛苦,還要深刻十倍。」

  三姑娘道:「你到玄妙觀後,也會看到一種打坐的方法,千萬不要有好奇之心,跟著他們去學習,那會使你陷入了另一種困迫的境界。」

  李金貴心中忽然生出了懷疑,但他沒有多問。

  讀過書的人,有一個最大的毛病,有如劍之變刃,會想的太多。

  每一件事,都有兩面,不論善惡,都有一些道理。

  現在,李金貴懷疑的是,玄妙觀的老道士也會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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