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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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駝叟點頭道:「真的!」 接著哈哈一笑,道:「七格格,很對不起,委屈你了!」 黃娟娟忽然很高興的笑了笑,道:「段老,說真的,我……此時倒不覺得有什麼委屈了……」 她現在急於想知道的,倒是金北嶽和齊敢用什麼方法使得蛇婆放人,而且,為什麼蛇婆又不見人影? 可是,她卻沒法子問,因為,枯木大師已先開了口。 「七格格,長春宮主要老衲伴陪格格出關……」老和尚立掌合十,「還有,白施主,請即刻起駕吧!」 黃娟娟並不想馬上走,可是,白千山的神色,令他感覺到非走不可。 因為,夜長夢多的事,他們看過不少,如果蛇婆又變了卦,那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所以,黃娟娟只好笑著謝謝金北嶽,舉步離去。 秋桐看看老齊,兩人居然也跟了過去。 枯木大師皺了皺眉。 駝叟哈哈一笑道:「老木頭,只要你們那位七格格不反對,誰願意跟她去,老夫都不介意。」 黃娟娟嫣然一笑道:「老方丈,這位秋兄弟一路上幫了我不少忙,我想帶他去見我師父的!」 枯木點了點頭,轉向金北嶽和齊敢合十一禮,道:「告辭了……兩位有暇,尚盼能出關一遊……」 齊敢大笑:「大師放心,我們會來的!」 金北嶽也笑道:「十日之內,定當趨寺拜候……」 普照寺本是冷冷清清地方。 但是打從金北嶽來過又走之後,這個古廟忽然變得十分熱鬧了。 一批批地人,趕到寺內。 有從關內來的,也有是從關外來的。 這些人,只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不是為了朝山進香而來。 他們都是武林人物。 所以,一時之間,普照寺忽然充滿了殺機。 枯木大師沒法阻止任何人入寺。 因為,佛寺本來就是供人入內瞻拜的。 不過,他雖然不能禁止這些人入寺,但他至少可以做到一件事,就是把自己關起來,留在方丈靜室,不去見這些人。 寺中僅有的兩名小沙彌,守在方丈室外,擋住了一切要見方丈之人。 當然,這中間也有例外。 方丈室內現在就有了客人來了。 金北嶽、齊敢以及駝叟,一共有三個人。 他們,是枯木大師唯一見的外人。 但卻令人意外的是,蛇婆也被大師擋了駕。 所以,蛇婆只好一個人留在大殿上。 大殿上本來有著不少武林人的,但打蛇婆跨進來之後,這些武林好漢,倒也識相的全走了出去。 世上不怕這個怪物的人,只怕還不多。 包括瘋女幫那批女人在內,她們可以像瘋子般做弄別人,但對蛇婆,她們做弄不起,非但做弄不起,而且,還得防著自己被蛇婆所做弄。 不過,舒小倩和柳青山都在想著一件想不通的事;蛇婆曾經立誓不出山海關,現在她卻出關來了。 為什麼?她為何要自毀誓言?她與長春宮主之間的約定,是什麼原因取消了? 駝叟卻笑著在和齊敢低聲談著:「齊老弟,這真是想不到的事,申五姑居然只憑著金老弟幾句話,就答應向蛇婆認錯……這真是太令人意外了!」 他看看金北嶽,又道:「老弟,你到底向那個老道姑說了些什麼?」 金北嶽笑了一笑,道:「段老,其實我說的也只是幾句很普通的話……」 駝叟道:「幾句昔通的話?什麼普通的話,能化解了這個老道姑的幾十年牛脾氣?老弟,你倒是說出來聽聽……」 金北嶽笑道:「駝老,我只是說他們都已經老得快連牙齒都沒有了,為什麼還要像小孩子一樣慪氣?如果蛇婆一冒火,把七格格殺了,她豈不是罪過大了麼?」 駝叟失聲笑道:「就是這幾句話?老弟,你別拿老駝子開心了!」 金北嶽道:「真的!」 駝叟道:「老夫不信!不信……」他搖頭大笑,看看齊敢,「齊老弟,你相信麼?你相信他說的?」 齊敢道:「信!」 駝叟皺眉道:「你信?你真的相信?」 齊敢道:「我本來相信,駝老,你別忘了,人老了,想法就會變的了!」 駝叟道:「錯了!有些人會變,但是,有些人卻不會變,像申五姑和蛇婆就是不會變的人。」 他歎了一口氣:「所以,無論怎麼說,我還認為一定有別的原因……」 枯木大師這時正端上三碗熱茶。 他微微一笑,道:「駝施主,有些事不一定要有什麼特別的原因,關健只在於,說這種話的是什麼人而已。」 駝叟道:「老木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枯木道:「很簡單,這些話如果是你我或老齊施主去說,可能一點兒都沒有用。但是,換了無影老人的弟子去說出來,結果就會大不相同了!」 駝叟呵呵一笑,拍了拍金北嶽道:「小子,原來你是石無影的徒弟麼?我先前還一直以為你是醉鬼和狂生合教的弟子呢!」 金北嶽笑了一笑。 齊敢道:「駝老,你猜的也沒有錯……」 駝叟道:「哦?沒錯?」 齊敢道:「不錯!仙都醉客喬四郎和太瘦狂生梅竹松,甚至連無情公子藍田玉,都算得上是他的師父!」 駝叟一呆,道:「真的?」他看看金北嶽:「老弟,這根旗竿沒騙人?」 金北嶽道:「沒有,他們確實是算得晚輩師門……」 駝叟忽然一拳擊在金北嶽肩頭:「好小子,你真是天下少見的奇才……」 他忽然又哈哈大笑道:「怪不得那老道姑賣給你這麼大的面子,原來你老弟有這麼多好師父……」 金北嶽笑笑道:「駝老,晚輩……只靠師門餘蔭,算不了什麼!」 駝叟怔了一怔,突然搖頭道:「老弟,你別見怪,老夫可沒有小看你的意思……」 金北嶽笑道:「我知道……」 駝叟阻止了金北嶽,接道:「老弟,別人也許會以為你是仗著師父們的余蔭,才能出人頭地,但老夫可很明白,你有折服一切武林高手的能耐……」他長歎一聲道,「老弟,我這是真心的話,你應該明白!」 金北嶽道:「明白!我知道……你沒有小看我!」 他忽然一笑道:「不過,我想,長春宮主一定是因為我的師父們才會決定認錯的了!」 駝叟道:「可能……」 他看了看枯木大師,又道:「老木頭,你說呢?是不是這樣?」 枯木大師笑道:「老衲不敢說,但以長春宮主的為人,對於石無影石老施主,則是十分敬服……」 駝叟笑道:「有理!不過,申五姑一生,並沒有見過石無影,我真不懂,她為什麼對石老人這麼……這麼敬佩呢?老木頭,你久居關外,多少總該知道一點兒吧?」 枯木道:「這個麼?老衲所知也不多。」 駝叟道:「你所知不多,比我們總多一點吧?」 齊敢笑道:「大師,有些事只要有一點兒蛛絲馬跡就很夠了!」 枯木笑道:「不錯,齊施主說得對,看來申宮主所以如此敬服石老人,想必跟她的長輩有些關係……」 金北嶽笑了笑,道:「申宮主的長輩還在世上麼?那……這位前輩豈不是將近百歲了?」 枯木道:「申宮主的長輩倒是業已西游極樂,但是,她曾身受石老人大恩,確也不假!豈非四十年前石老人親臨關外,長春宮只怕早已被西域的喇嘛燒得乾乾淨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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