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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三


  胡四海望著胡高直頓足。

  然而,急歸急,找不到人,還是找不到。

  林天香又來了。

  就在胡四海最頭人的時候,帶了四名少女來了。

  胡四海俯首貼耳的要胡高分派這四位姑娘到花廳附近去做打雜的事情。

  胡高真以為胡四海瘋了,明明到處都不缺人,為什麼還要再加人手。

  不過,他一向不敢反問他老哥,所以,他只能乖乖的帶著這四位美麗的少女,匆匆而去了。

  林天香似乎甚是滿意。

  但胡四海可是急的要死,他不安地告訴林天香,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找到金北嶽。

  他已經準備挨林天香一頓罵。

  但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林天香沒有罵他,只是淡淡一笑道:「還早,這才晌午呢!你不妨慢慢的去找,初更以後,要他去見我就行了。」

  胡四誨松了一口氣。

  因為,金北嶽是不是還在徽州,他連一點兒把握也沒有,要他去找,他怎能找得到?

  金北嶽還在徽州。

  他和齊敢正在和言光鬥、黃善在一家小酒館中喝酒。

  言光鬥和那一批人,也到了徽州。

  不過,他們並沒有住進胡家大院。

  因為,胡家大院並不是他們住得起的地方。

  所以,他們都分別住到不同的小客棧。

  齊敢和金北嶽很容易就找到了他們。

  而且,在喝酒的時候,還告訴了他們有關胡家大院裡的一切。

  不過,齊敢和金北嶽沒料到的是,胡家大院並不如他們想像的那麼平靜。

  此刻,胡家大院就出了麻煩。

  ▼第二十八回 四海大宴

  黃娟娟在看那支簫。

  蛇婆的洞簫。

  白髮駝叟正由外面抱了一壇酒進來。

  他一眼看到了那支洞簫,手中的酒居然沒拿穩,摔在地上,跌碎了罎子,潑得滿地是酒,香氣醉人。

  花廳裡的人,都吃了一驚,直瞧著駝叟發怔。

  但駝叟卻沒管地上的酒,他瞪著那支簫,直往花廳內奔過來。

  「這是你的?你從哪兒得來的?」

  駝叟直瞧著黃娟娟,大聲吼著。

  他身材魁梧,氣勢淩人,可真把黃娟娟嚇了一跳。她皺了皺眉道:「你是問這支簫?」

  駝叟道:「不是這支簫,你身上還有別的?哼!說,這是哪兒來的?」

  黃娟娟冷笑道:「你是什麼人?敢管我的事情?胡四海要跟我說話,恐怕也得客客氣氣的吧?」

  駝叟的臉色已經脹得通紅,別瞧他年紀一大把,火氣還真不小。

  他忽然嘿嘿怒笑道:「丫頭,你要我跟你說話客氣些?你以為你是什麼人?」

  黃娟娟道:「我就是我,不是什麼人。你又是什麼人?你告訴過我?」

  駝叟似乎沒料到黃娟娟會這麼反問他,倒是令這位一代高人,大為驚訝。

  他瞪著黃娟娟,冷笑道:「很好,很好,有這樣的師父,應該有你這種怪徒弟……」

  黃娟娟怔了一怔道:「誰是師父?誰又是徒弟?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駝叟道:「老夫胡說八道?你說老夫胡說八道?丫頭,你拿了童野女的紫竹簫,不是他徒弟,是什麼?」

  黃娟娟道:「錯了?」

  駝叟冷笑道:「錯了?你說老夫錯了?」

  黃娟娟道:「可不是?我可不知道誰是童野女,這支簫,是胡四海拿給我的!」

  駝叟呆了。

  他還沒料到有這種事,他也不相信這種事。

  因此,他看看黃娟,半晌方道:「丫頭,這麼說,你連我是誰,也不知道?」

  黃娟娟笑道:「正想請教!」

  駝叟看著黃娟娟,心想:這丫頭倒像是真的了!如果是真的,胡四海是從哪兒弄來的這支簫?

  他遲疑了一下道:「老夫姓段。」

  白千山和老齊似乎早就在注意駝叟。

  因為,白千山已經在猜想,這位駝老人,會不會就是師父提及的那位段駝。

  現在,他終於確定了他是。

  但是,白千山此刻也無法阻止黃娟娟再頂撞他了。

  黃娟娟道:「啊!段老先生。」

  駝叟道:「不必跟我攀交情,我告訴你,你說簫是胡四海給你的,你看過這支簫的標誌沒有?它是不是在簫尾的內部刻了一條小蛇?」

  黃娟娟道:「看過,有!」

  駝叟道:「有?真有一條小蛇?」

  黃娟娟道:「是!我——」他看看秋桐,「這還是秋兄弟告訴我的,我們都看到了。」

  駝叟又出乎意料的怔了一怔。

  他不由得看向秋桐。

  秋桐也看向他,微微一笑。

  駝叟長鼻翕動,皺眉道:「小兄弟,你怎麼會知道這簫身裡面刻了一條小蛇?」

  秋桐笑了一笑道:「這個——段老,那是因為胡四海說出了給他洞簫的人是個怪物。」

  駝叟道:「胡四海說她是怪物?他說童野女是怪物?」忽然冷冷一笑,「憑他胡四海,他也配?」

  秋桐道:「胡四海就是這麼說的,而區區正好見到過一位跟胡四海所說的人很像的人,她手中就是拿著這麼樣的一支簫,所以……」

  駝叟沒等他說完,就大聲喝道:「小兄弟,你見到她,是在哪兒?」

  秋桐道:「黃山,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至少是半年以前吧!」

  駝叟哦了一聲,他忽然不再問秋桐,轉向黃娟娟道:「她為什麼要給這支簫給你,她有沒有告訴你?」

  黃娟娟失笑道:「段老先生,我還沒見到過這支紫竹簫的主人,怎會知道她為什麼要給我這支簫呢?段老先生,你問的太離譜了吧?」

  段駝呆了一下。

  不錯,這丫頭說的不錯。

  不過,駝叟目光轉動了一下,卻又覺得不對了。

  因為,他知道童野女為什麼要這麼做。

  駝叟和蛇婆,在西南一帶不但是兩個沒人惹得起的武林怪人,而且,他們倆私人之間,也有扯不清的恩怨。只不過一般人不太知道而已。

  駝叟忽然不再劍拔弩張的惡言相向,他哈哈一笑,道:「丫頭,你想不想知道人家為什麼要給你這支簫?」

  黃娟娟這下子也怔了一怔。

  她當然想不到段駝那麼急著要問自己的事,反過來卻又仿佛早已知道般的要告訴自己。

  她微微一笑道:「你知道?你能告訴我?」

  駝叟道:「當然,丫頭,你想知道麼?」

  黃娟娟道:「想!」

  駝叟道:「因為童野女看中了你,她大概要收你作她的關門弟子了。」

  黃娟娟這回可真是呆了,蛇婆要收她作弟子。

  這簡直是想都想不到的事。

  但是,駝叟這麼說了,一定有道理。

  白千山皺眉不已,他看看駝叟,又看看黃娟娟,忽然歎了一口氣道:「這怎麼可能?」

  黃娟娟也道:「是呀,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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