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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金北嶽狠狠地盯了花飄香一眼,道:「你們……」他忽然一揮手,「胡家大院已經被人包下來了,所以,你們最好立即離去。」

  齊敢微微一笑。

  他可以猜想得出來,金北嶽一定受到過警告。

  金鶯一定會告訴過他,瘋女幫的女人不可沾染。所以,當金北嶽一聽到瘋女幫的名號,才會如此吃驚。

  但是,花飄香和秦流水不知道。

  她們對金北嶽忽然下令逐客,感到甚為不解。

  秦流水掠了一掠鬢角,低聲道:「金大少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花飄香道:「你……你也跟胡四海一樣,要攆我們走麼?」

  金北嶽哼了一聲,道:「我是要你們走,但跟胡四海不一樣!」

  花飄香和秦流水都笑了。

  她們互看了一眼,同時道:「怎麼不一樣?」

  金北嶽道:「他要你們走,不一定有效,但我說你們該走,你們就別無選擇。」

  「哦?」花飄香略感意外,搖了搖頭道:「金北嶽,你很有自信……」

  金北嶽道:「是!」

  秦流水嫣然一笑道:「金公子,如果我們不走呢?」

  金北嶽道:「不可能,你們非走不可!」

  秦流水道:「是麼?」她忽然咯咯一笑,「金公子,你是把我們拖出去?還是一個一個的抱出去?」

  抱出去?金北嶽幾乎以為自己耳朵有毛病。

  這些女人,真是瘋。

  他再看看那一直在熱酒的白髮駝叟。

  甚至,連那四個丫頭也在笑。

  金北嶽終於自己也笑了,他笑得很天真,道:「瘋女幫的女人,很喜歡男人抱著,不是麼?」

  秦流水嬌笑著:「是!」

  金北嶽道:「很好!」

  他一震兩臂,骨骼居然發出了一陣咯咯聲音:「區區這一雙手臂,力氣並不大,只不過能夾死一頭牛、一隻豹和一隻狗熊……」

  他看了二女一眼,又道:「熊的肉比較厚,所以,當區區夾死它的時候,述有三根肋骨沒有碎。」

  花飄香和秦流水臉色大變。

  她們有些不相信地瞧著金北嶽。

  金北嶽在笑:「牛跟豹子就差多了,區區只一夾,他們的骨頭就像麻稈般,碎了……」

  秦流水呆呆地:「你……你能生裂虎豹?」

  金北嶽一笑:「一次也生裂不了多少,頂多不過八隻而已。」他忽然看看齊敢,「大叔,她們好像也剛剛來了八個女人,是麼?」

  齊敢道:「好像是……不過,小嶽,你別忘了,她們都還沒到虎豹之年,他們還像小羊般嫩。」

  金北嶽大笑:「那……次夾死十六個也不難……」

  齊敢歎了一口氣:「也許你還能多一點,也許能夾死二十四個……」

  花飄香看著秦流水。

  秦流水也看著花飄香。

  她們似乎有些不相信金北嶽會做出這種事。

  但她們還真不能確定他會不會做出這種事。

  因此,二女也遲疑不決了。

  不過,真要她們走,當然也不是憑著金北嶽這兩句話就可以。

  至少,她們也得看到足以令他們非走不可的理由。

  何況,她們是有事而來,豈能正主兒還沒見到,就空手而去呢?

  花飄香冷冷地-笑,道:「金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真忍心殺死我們?」

  金北嶽也冷冷一笑道:「我為什麼不忍心?胡家大院是區區包下來了,誰來,都得經我同意,否則,一概格殺勿論。」

  他忽然轉向齊敢:「大叔,你說是不是?」

  齊敢仍然在笑:「當然是!小岳,要不要大叔重為馮婦?大叔當年,可是一流的殺手啊!」

  花飄香和秦流水也許不怕金北嶽。

  但是,他們卻不願惹齊敢。

  當年的第一號冷酷的殺手,究竟是很嚇人的。

  齊敢的話音一落,花飄香就退了一步。

  秦流水雖然沒有退,卻也不敢再笑了,她看看齊敢,道:「齊老,你……你……」

  齊敢忽地一眨眼:「老夫好久沒有殺人了,手自然有些發癢……」

  他又看了金北嶽一下,道:「小嶽,雖然這一回要殺的是女人,但總比沒人可殺有趣。」

  金北嶽笑道:「是!大叔,如果你怕殺八個女人太累,我可以要胡四海來幫你的忙……」

  齊敢大笑:「不必,胡四海還不夠料,要我跟他同時殺人,大叔不幹。」

  金北嶽認真的點點頭道:「說的也是……」

  他瞪了二女一眼,笑了笑道:「大叔,我看,還是我們一人一半吧!」

  齊敢大笑:「好!」

  他忽然就站了起來,雙目精光暴射,直瞧著花飄香。

  花飄香和秦流水又互看了一眼。

  金北嶽怎麼說,她們都還不怎麼放在心上,因為,她們沒有見識過他的武功。

  但齊敢不然。

  她們知道,就算幫主來了,也不一定是齊敢的對手,所以,要她們與齊敢動手,她們不願,也不敢。

  秦流水歎了一口氣,道:「齊老,你真的……也要趕我們走?」

  齊敢大笑。

  花飄香皺了皺眉頭:「齊老,你……這有什麼好笑的?你要我們走,我們不敢不走,不過……」

  她忽然看了金北嶽一眼:「胡家大院是他包下來的,他是不是仗著你老人家的威望才能這麼人五人六的呢?」

  這幾句話,話中有話。

  任何人都能聽得出來,任何人都知道花飄香在向金北嶽叫陣按理金北嶽一定要挺身而出。

  像他這麼年輕的人,怎能容忍別人譏諷?他必然會好好教訓花飄香一頓才對。

  但是,有些事、有些人,就是不可以常情而論。

  金北嶽就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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