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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楊晉接道:「對!遇事要三思而行,我楊某人對四位雖然說不上客氣,但已經有了很大的容忍,諸位如若沒有事,在下也不留難,諸位可以走了。」

  但聞嗆的一聲,那站在最後的一位黑衣人,已抽出了腰間的寶劍。

  只見人影一閃,王勝單刀也脫鞘而出,一橫身攔在楊晉的身前道:「反了,反了,敢在衙門拔刀殺官,那還得了,這是滅門的大罪。」

  黑衣人右手握在刀柄之上,冷冷說道:「楊大人,咱們想先見見洪老丈,不知楊大人可否賜允。」

  楊晉道:「不可以,我對你們已忍耐的很多了。」

  那個子矮小執長劍的黑衣人,尖聲叫道:「老大,咱們動手吧,這些六扇門的鷹爪子,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楊晉臉色一變,道:「閣下說話,最好口齒乾淨一些,這是應天府的捕房。」

  那執劍矮子,冷冷的說道:「老大,你再不下令動手,小弟非得活活氣死不可了。」

  左首黑衣人道:「好吧!你們出手。」

  話還未完,那執劍矮子已然長劍遞出,刺向王勝前胸。

  王勝單刀一揮,擊開長劍,一刀迎面劈去。

  執劍黑衣人一閃身,避開刀劈,閃身還了三劍。

  這三劍快速凌厲,迫的王勝一連向後退了三步。

  楊晉一皺眉頭心中暗道:「這四人不知是一個什麼樣的來路,身手似都不弱。」

  執劍黑衣人,三劍快攻,佔得先機之後,立時一路攻了下去,劍劍都指向王勝的致命要害。

  一接上手,王勝就處於劣勢,一直被迫的連連向後退去。

  楊晉眼看那黑衣人,劍招精奇,愈來愈是辛辣,王勝已然無法支持下去,心中大是焦急。

  張晃一抬手,拔出一對判官筆,飛身而上。

  另一個佩劍的黑衣人拔劍而出,迎了上去。

  兩個人一接上手,筆來劍往,展開了一場惡鬥。

  楊晉望著為首黑衣人,冷冷說道:「朋友,你明白這是什麼地方麼?」

  黑衣人道:「我知道,應天府捕房。」

  楊晉道:「我已經再三的忍耐了,但你們竟敢在此地拔劍動手。」

  黑衣人冷笑一聲,道:「楊總捕頭,此刻局面,全是你逼出來的,你如是再不設法阻止,只怕要鬧出流血慘劇。」

  這時王勝已然被迫的全無還手之力,臉上也見了汗水,張晃的一對判官筆,也在另一個黑衣人辛辣、詭異劍招之下,落於下風。

  楊晉看的很明白,那和王勝搏鬥的黑衣人,本來早有傷王勝之能,但卻似心中有所顧憂,所以一直遲遲未下毒手。

  那為首佩刀的黑衣人,也似是有所警覺,重重咳了一聲道:「總捕頭似乎是有恃無恐,想是早已胸有成竹了。」

  原來,王勝、張晃雖是處下風,尤以王勝更是險象環生,但楊晉即不出手接替,也不招捕快合力拿人。

  這情形,大大的出於常情,這就顯然內中別有文章。

  楊晉心中一動,暗道:「看起來,這人也不是一個簡單腳色。」

  心中念轉,口中卻淡淡的道:「我要看你究竟要猖狂到什麼樣的局面。」

  黑衣人冷笑一聲,道:「楊大人,咱們無意和你為敵結仇,所以,在下希望在我們之間,找一個和平的解決辦法。」

  楊晉道:「閣下有何高見?」

  黑衣人道:「由在下和你楊總捕頭一決勝負。」

  楊晉道:「你勝了如何,敗了又如何?」

  黑衣人道:「在下勝了,那證明一件,我們有能力向你閣下尋仇,也有能力劫牢帶走人犯,你楊捕頭應該交出人了,至於在下如若敗了……」

  突然住口不言。

  楊晉冷笑一聲,道:「敗了呢?」

  黑衣人道:「那也證明咱們無能救人,回頭就走。」

  楊晉打個哈哈,道:「朋友啊!這也算賭注麼?」

  黑衣人道:「你的意思呢?」

  楊晉道:「你若敗了,那就要取下面具,留在捕房,答覆在下一些問話,如是諸位肯合作,兄弟不把諸位落案,如是諸位不肯合作,那就別怪我公事公辦,把諸位落案送官了。」

  黑衣人道:「我們勝了呢?」

  楊晉道:「兄弟也要問諸位一些事,如是諸位確然不涉入其他的案子中,在下答尤不把諸位送官。」

  佩刀黑衣人怒道:「楊晉,你這般得寸進尺,不覺著太過份麼?……」

  但聞一聲悶哼,王勝左肩頭上中了一劍,鮮血噴了出來。

  五花刀王勝受傷之後,鬥志更堅,單刀狂舞,全招呼向對方致命處擊去。

  楊晉仍然忍著沒有作聲。

  這就使那佩刀黑衣人無法測斷高深。

  楊晉心中自有苦衷,他明明知道,改扮作捕快的歐陽俊和王召,就在大廳門口,其形勢和幾人狂態,他們應該看得很清楚。

  他不想勉強兩人出手,他們既然答應幫忙了,最好由他們自己出面。

  果然,王召第一個忍耐不住,一躍而入,突然一刀挑開了攻向王勝的長劍,道:「王兄請讓開裹傷,這小子交給我啦。」

  這時,王勝整個衣袖都為鮮血濕透,地上也沁了一片血水。

  失血過多,使這個強壯的漢子,也有些支持不住,王召替他下來之後,精神一懈,立時向地上跌去。

  楊晉一探手,抓住了王勝,低聲道:「快些包起傷口。」

  王勝定定神,看臂上的傷勢,並非太重,只是失血過多,人有些頭暈難支,當下說道:「屬下傷得不重。」

  楊晉道:「你包好傷勢,休息一下。」

  黑龍王召是嶺南兩湖道上,數一數二的高手,一出手,聲勢自非小可,刀閃如電,一輪猛攻,立時把對方劍上的氣勢,給壓制下去。

  這時,那為首黑衣人,正準備拔刀出手,但見王召出手所之勢,不禁一呆。

  但見他刀光如電,縱劈橫掃,氣象萬千,分明是刀術大家,但身上卻穿著一身捕快衣著,心中大惑不解。

  不足十合,那執劍黑衣人,已被王召大開大闔的刀法,逼的險象環生。

  但夜鷹張晃一對判官筆,卻也完全為另一個黑衣人的劍招所制,但張晃打的很油滑,全力防守,看出空隙,才還上一招。

  所以,他雖然處於下風,但一時之間,也不至傷在對方劍下。

  江湖浪子歐陽俊,眼看著張晃還支撐得往,也就樂得晚點出手。

  但聞王召大喝一聲:「撒手。」

  一刀劈出,震飛了對方長劍。

  為首黑衣人早已有了戒備,急聲喝道:「老四退開。」

  刷的一聲,橫裡劈去。

  斜刺裡一道鐵尺飛了過來,噹的一聲金鐵大震,接住了黑衣人的刀勢。

  是楊晉。左手量天尺,擋住了黑衣人的長刀,右手寬面刀卻替勢待發。

  王召大上一步一轉刀身,用刀背向那黑衣人劈了過去。

  一柄劍飛來,擋住了王召的勢,道:「閣下刀法精絕,不像捕頭身份,不知何以穿著捕頭的衣服?」

  王召冷冷反問道:「你是什麼人?」

  黑衣人道:「黑衣老二……」

  王召接道:「閣下既不願以真面目,真姓名見告,也不用彼此多問了,武功見個高下就是。」

  語聲甫落,刷刷刷、連攻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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