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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三


  韓濤道:「目下大勢己去,信兒又不肯和咱們同心合力,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暫避敵鋒,徐圖再起。」

  方秀搖搖頭,道:「如若是咱們就此撒手,只怕以後永無再起的機會了。」

  韓濤道:「大哥之意呢?」

  方秀道:「咱們要留下來,以查究竟,如是繼信能一舉間制服群豪,咱們就借機而起,重整旗鼓。」

  韓濤道:「如是繼信非人之敵呢?」,

  方秀道:「咱們隱在暗處察看,勢不對,就早些逃走,萬一被他們發覺了,咱們以君中鳳和蘋兒等作人質,也可以和他們談談條件。」

  韓濤略一沉吟,道:「好吧!就依大哥之意,咱們此刻應該如何?」

  方秀道:「上車走,先找一處隱秘之地,把君中鳳等藏起來再說。」

  原來韓繼信思慮周密,不但方秀等早服用了藥物,就是拉車的健馬,也未中毒暈倒。

  韓濤動手幫忙,把那中年僧侶和余揚,一起搬上車去。

  但他心中恨那使亮銀軟鞭的餘揚,卻一劍把他殺死。

  方秀一皺眉頭,但卻忍下未出言責怪韓濤。

  方秀揚鞭馳駛,軟聲轆轆地向前賓士而去。

  這兩人地形熟悉,很快就找到了一處隱身所在。

  方秀停下車來,挾起君中鳳和蘋兒,韓濤抱起了那中年僧侶和鐵劍道長,雙雙躍下車來。

  方秀放下二女,解開轡頭,放起兩匹拉車的健馬,放起一把火,燒了馬車,笑道:「兄弟,咱們有這四人為質,說不定還可救了信兒之命。」

  挾著二女,快步向前行去。

  韓濤挾著鐵劍道長和少林僧侶,緊追方秀身後,一面說道:「大哥,俞小娟、李寒秋不見了蘋兒和君中鳳,必將盡出人手,追查兩人下落,這附近十裡之內,恐怕都不容我們有藏身之處。」

  方秀道:「我也這麼想,所以,咱們要出其意外,就目下情形而言,智謀猶重武功了。」

  韓濤道:「一切要聽憑大哥的安排。」

  方秀不再答話,挾著二女放腿疾奔,一面說道:「那把火吸引了他們注意,卻為咱們留出了逃走的空隙。」

  韓濤緊追方秀,一口氣跑出了四五裡路,到了一片亂墳之中。

  方秀停下腳步,四顧了一眼,舉小向亂墳中行去。

  韓濤一皺眉,道:「大哥,這地方夠荒涼,但卻談不上隱秘,我想那俞小娟和李寒秋,也會找到此地。」

  方秀也不答話,行到一座大墳前面,放下二女,推開荒草掩沒中一座石碑,立時現出一個穴道。

  韓濤奇道:「大哥怎知道石碑可以移動?」

  方秀挾起二女,一面向前奔行,一面說道:「這是小兄經營的一處藏身之地,連這座大墳也是假的,裡面地方很大,屯有食用之物,如若咱們不想出來,在裡面停上十天半月,也不要緊。」

  韓濤緊追方秀進入穴洞,方秀隨手轉動了墓內機關,石碑逐漸復原。

  方秀晃燃火摺子,燃起了燈火,立時全室通明,這墓中並無棺木,卻有兩座木榻,而且有暗中通風設備,是以室中並無沉悶的感覺。

  方秀放下君中鳳和蘋兒,先點了兩人四肢穴遭,再解開兩人暈穴。

  這時藥力巳過,君中鳳四顧了一眼,道:「這是什麼地方?」

  方秀道:「不見天日的古墳。」君中鳳冷冷笑道:「我記得中迷藥的時間,不會太久。」

  方秀淡淡一笑,道:「姑娘還是安份一些,我和韓兄弟,雖是修養極好之人,但此刻處境,也難免心氣浮躁,鬧起來,還是你們女孩子吃虧。」

  蘋兒低聲說道:「他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不要和他們爭辯。」

  目光一掠方秀、韓濤,接道:「兩位把我們囚禁於此,有何用心?」

  方秀冷笑一聲,道:「你這丫頭,吃裡扒外,今日重落我手,應該把你碎屍萬段。」

  蘋兒道:「一個賤丫頭死了打什麼緊,但方爺不要因我氣壞了身子。」

  韓濤也低聲說道:「此時此情,處處要仗憑大哥運籌帷幄,以決勝機,大哥不要因這丫頭生氣。」

  方秀點點頭,望著蘋兒,道:「你目下還有一個贖罪的機會。」

  蘋兒似乎對那方秀瞭解的十分沉刻,微微一笑,道:「什麼機會?」

  方秀道:「你據實告訴我,俞小娟等現在何處,有多少人手,在何處決戰?你如一一照實而言,可免一死。」

  蘋兒略一沉吟,笑道:「人手很多,有老有少,只是我很少在江湖走動,那些人我大都不認識。」

  方秀淡淡一笑,道:「蘋兒,你可是想吃些苦頭麼?」一面舉步,逼近蘋兒,接道:「老夫的手段你定然知曉。我不會對人很仁慈。」

  蘋兒道:「我明白,但我說的是句句實言。」

  方秀探手從懷中取出一把匕道,道:「我先刺你幾刀。」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匕首。

  蘋兒神色平靜,毫無懼意。

  韓濤一把抓住方秀,笑道:「大哥,這法子她們不會怕。」

  方秀道:「那要如何?」

  韓濤笑道:「咱們已一敗塗地,能否東山再起,還是很難預料,目下,有兩個年輕美貌少女,咱們為什麼不享受一下。」

  方秀收了匕首,道:「你是說……」

  韓濤道:「我是說咱們一人一個,你是大哥,你先選一個吧!」

  這主意,卻使蘋兒心中大驚不巳,轉望了君中鳳一眼,道:「君姑娘,咱們甯叫命不在,也不能使清白的身子沾汙。」

  君中鳳臉上一片冷漠、平靜,似是對那將來臨的風暴,全然不放在心上一般。

  緩緩地回顧蘋兒一眼,道:「如若他們當真的要加暴咱們,那就似乎是用不著再等李寒秋殺他們。」

  方秀、韓濤聽得怔一怔,道:「你說什麼?」

  君中鳳道:「你知道,我是君天奉的女兒麼?」

  方秀道:「知道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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