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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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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章 江上鏖兵 談話之間,一個勁裝大漢,已然爬上了巨船。 李寒秋凝目望去,只見那人四十余歲,滿臉精悍之色,赤手空拳,未帶兵刃。 於長清一揮手,道:「老夫於長清,那韓濤現在何處?」 那中年大漢一抱拳,「兄弟刁青,是韓府中的總管。」 於長清道:「刁總管來此,不知有何見教?」 刁青道:「韓三爺本來要親自趕來,拜見于先生,但不知于先生是否肯于接見,故而遺兄弟到此,和于老先生談談。」 於長清道:「老夫一向不拘小節,韓二爺親自來,和閣下來此,都是一般。」 刁青微微一笑,道:「于大俠如此大量,刁某也不用再多謙詞了,只想請教一件事。」 於長清道:「什麼事?」 刁青道:「韓二爺之意,是希望于先生交出解藥……」 於長清接道:「老夫已和方大俠談好了,按時送上解毒藥物,不知韓二俠是否知曉?」 刁青道:「韓二爺知道這樁事,而且方大爺此刻和二爺正在一起。」 于長清抬頭四顧了一眼,道:「那正東方遙遠之處,有一艘巨形帆舟,可是方大俠、韓二俠的座舟麼?」 刁青道:「不錯,於先生料事之能,刁某人佩服無比。」 於長清淡淡一笑,道:「如是我推斷不錯,只怕我們這座帆舟,巳被重重圍困了起來。」 刁青微微一笑,道:「圍困倒不敢當,只不過韓二爺帶了甚多精通水性人物,分乘四艘大船,十二艘梭形快艇,分由四面八方而來。」 於長清道:「如是老夫不肯交出解藥,那將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呢?」 刁青道:「這個就很難說了。」 於長清道:「但有一件事我想韓二俠心中定然很明白。」 刁青道:「什麼事?」 於長清道:「縱然韓二俠擊沉了老夫的座舟,也無法取得解藥。」 刁青道:「這麼說,二爺也曾想到,但他覺得你絕不會作此決定。」 於長清道:「韓二俠太自信了。」 刁青道:「他有理由,一來這巨舟之上,坐人很多,除了你于老前輩之外,還有李寒秋、君姑娘等,老前輩縱有心沉沒於風浪之中,但卻不忍別人同遭大劫。」 於長清道:「韓二俠把老夫的事,算計得很清楚啊!」 刁青道:「所以,要請于老前輩三思。」 李寒秋冷冷接口道:「你怎知一定能把我們埋葬于江浪波濤之中呢?」 刁青道:「十二艘梭形快舟,四艘帶著水戰役施大船,圍攻諸位這一般帆舟,諸位的生望,百不有一,除非那人的水性,能在江中潛伏上三五個時辰,由水底溜走。」 談話之間,瞥見數點舟影,流矢一般急馳而來。舟影漸近,已可見舟上人物。 果然是十二艘梭形舟,每一艘快舟上,除了兩個搖櫓的大漢之外,舟上各站著三個人,人人手執強弓,腰懸箭壺。 快舟分由四面八方,團團把幾人乘坐的巨船圍了起來。 刁青四顧了一眼,沉聲說道:「那快舟上的人,所帶之箭,都是硫磺等特製之物,只要射出,立時會爆烈出熊熊的火焰,諸位武功高強,那特製之物,縱使無法射中諸位,不過,咱們用心不在射人,而在射船,這木船這樣大,大約是一定可以射中的了。船泊江中,如若熊熊地燃燒起來,諸位除了跳江心之外,只怕是很難再有生機了。」 李寒秋道:「有一件事,只伯刁管家沒有想到。」 刁青道:「這位是……」 李寒秋道:「兄弟李寒秋。」 刁青道:「失敬,失敬,如是韓二爺算有遺策,不知錯在何處?」 李寒秋道:「和你刁管家有關。」 刁青道:「和在下有關,那倒是很奇怪了。」 李寒秋道:「那就是在這木船燃燒之前,你自己先要死去。」 刁青微微一笑道:「如若區區一條命,能換得諸位許多人命,那也算死得瞑目了。」 於長清道:「還有方秀,無法逃得性命。」 刁青道:「就是我們兩個人吧,但算起來,也不算吃虧啊!」 于長清流目四顧,只見那十二艘梭形快舟,已成了合圍之勢,船上人人張滿弓箭,準備發射。 刁青輕輕咳了一聲,道:「于老前輩,目下情勢,已很明顯,老前輩如若不肯交出解藥,動手已是必然的事了。」 於長清沉吟了一陣,道:「你先下船去吧,容老夫再仔細想一下。」 刁青道:「目下情勢,已很明顯,于老前輩才智過人,當不會做出自陷絕的事。」言罷,轉身下船而去。 于長清目睹刁青去遠,不禁輕輕歎息一聲,道:「方秀不會有此等才慧,能想到老夫坐船他往。」 李寒秋道:「方秀想不到,何人會想到呢?」於長清道:「我一直覺得方秀的背後,還有一個主持人物。」 李寒秋道:「什麼人?」 於長清道:「老夫想不出。」 蘋兒接道:「會不會是韓公子?」 李寒秋道:「目下情勢,咱們應該先謀解決,至於何人有此才能,以後再求證吧!」 于長清回顧了李寒秋一眼,道:「為了免去日後江湖上的恩怨牽纏,我已遣走兩位船主,目下這巨船上,只有十二個水手,不過,他們個個都是久行江海的老手,李世兄覺得咱們應該如何對付他們呢?」 李寒秋道:「在下覺得,在下不能接受威脅,屈辱,必要時和他們放手一搏。」 於長清道:「他們有備而來,在江心之中和他們動手,只怕有甚多不妥之處。」 李寒秋道:「有何不妥?」 於長清道:「他們來此之人,大概都是經過挑選,精通水中工夫的人物,動上了手,他們第一步必將設法擊翻木船,不知李世兄的水中工夫如何?」 李寒秋搖搖頭,道:「不成,對水中工夫,在下是一竅不通。」 於長清淡淡一笑,道:「那麼這場搏鬥,咱們是勝少敗多。」 蘋兒道:「師父全無焦慮之情,定然是早已胸有成竹了。」 於長清道:「老夫之意,目前處境,只有和他們鬥智不鬥力。」 李寒秋目光一轉,突然回頭望著身後一個水手,道:「咱們全速沖向江岸,需要多少時間?」 那水手略一沉思道:「大約頓飯工夫。」 李寒秋道:「你估計一下,如是快舟上施火攻襲,咱們是否能被圍而出?」 那水手搖搖頭,道:「這個,在下就無法演算法了,他攻襲是否準確,同時能夠引起幾處燃燒,是否另有對付救火的弩箭手,才能有所估定……」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就目下咱們這船上實力而論,此刻風平浪靜,可以分出六人救火,如若同時有七處燃燒,那就無法施救了。」 這時,十二艘梭形快舟,已然馳近大船,團團把帆舟包圍了起來。快舟上的大漢,個個高舉弓箭,準備放射。 李寒秋冷笑一聲,又對那舟子說道:「船上可有弓箭。」那水手道:「強弓四張,雕翎四百余支。」 李寒秋道:「你把它拿了出來吧!」 那舟子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李寒秋目光轉到於長清瞼上,道:「晚輩有一些不解之處,請教老前輩。」 於長清道:「什麼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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