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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〇


  那中年婦人也未再催促石玉動手,顯然,範文超那一聲大喝,已然顯示出他非同凡響的功力。

  雙方都靜了下來。

  靜得落針可聞。

  片刻之間,那白衣少女,才突然開了口,道:「金二姑,問問他們的來路。」

  那中年婦女應了一聲,緩緩行前幾步,道:「你喊叫的聲音不小,告訴我,叫什麼名字?」

  範文超道:「範文超。」

  金二姑道:「有一個外號,叫什麼閃電刀的,可是你?」

  範文超雙目神疑,打量了那中年婦人兩眼,道:「不錯,閃電刀正是區區。」

  金二姑冷笑一聲,道:「你在江湖上名聲不弱,為什麼不惜羽毛,跑到了什麼北寨去作什麼總教頭了。」

  心中念轉,口中卻說道:「範某應聘北寨總教頭,天下皆知,算不得什麼隱秘之事了。」

  中年婦人回頭望著那白衣少女,道:「這人如何發落,請姑娘定奪。」

  白衣女子道:「他們還有很多人,你一併問個清楚吧!」

  金二姑應了一聲,目光轉到了展翼的身上,道:「你叫什麼名字?」

  展翼淡淡一笑,道:「金二姑,你不覺著這等問話,有些失禮麼?」

  金二姑道:「你好大的狗膽。」

  展翼劍眉聳動,俊目放光,冷冷說道:「你這婦人,如此無禮,的確是可惡。」

  金二姑氣得全身抖顫,怒聲喝道:「姑娘,這人出言傷人,罪該處死!」

  白衣女子輕輕籲一口氣,道:「金二姑,冷靜一些,小不忍則亂大謀。」

  她說話的聲音,很嬌脆,也很溫柔,但金二姑卻聽得臉色一變,垂手而立,道:「老身知罪。」

  白衣姑娘揮揮手,金二姑退到了一側。

  石玉等車前五衛,也分列兩側,讓出了一條路來。

  蓮步細碎,越眾而出。

  她的舉止輕稚安詳,停下腳步,舉手整一下臉上的面紗,道:「屬下無知,多有冒犯,我這裡代為賠罪。」

  居然真的微一躬身。

  展翼抱抱拳,道:「不敢當,姑娘言重了!」

  白衣女子道:「能不能告訴我,閣下的姓名呢?」

  展翼心中暗道:「這麼看來,唐琳還沒有把我的底子泄出去。」

  略一沉吟,笑道:「姑娘,一定要問在下的姓名麼?」

  白衣女子道:「難道,閣下的姓名見不得人?」

  展翼道:「姑娘能不能先說出你的姓名?」

  金二姑怒道:「你好狂……」

  白衣女子搖搖手阻止了金二姑的發作,接道:「我姓崔,閨諱玉蓮,很俗的名字,是不是?」

  她的身上,似乎是散發出一股冷厲的氣焰,這氣焰給人一種震顫的壓力。

  這就使得久走江湖的範文超和洪無量,不敢輕易多口。

  展翼輕輕籲—口氣,道:「在下展翼,姑娘可是來自崔家塢麼?」

  崔玉蓮道:「我是不是來自崔家塢,是否很重要?」

  展翼道:「很重要,姑娘是否願意見告?」

  崔玉蓮道:「別逼我說的很清楚,那對我們之間,不會有什麼好處。」

  展翼道:「姑娘的意思是……」

  崔玉蓮接道:「展先生,你作人,好像是一點虧也不吃,是麼?」

  展翼道:「姑娘言重了。」

  崔玉蓮道:「既是如此,我可不可以,問你幾句話。」

  展翼輕輕嚷了一聲,道:「好,姑娘請問。」

  崔玉蓮道:「大鬧金龍舟,帶走妖女花鳳的,是不是你?」

  展翼笑一笑,道:「是在下,不過,經過的情形,不是如姑娘所說……」

  崔玉蓮接道:「聽說,那花鳳姑娘,生具媚骨,一笑傾城,不知可不可以叫出來,給我們見見?」

  展翼道:「可惜,花鳳姑娘已經走了。」

  崔玉蓮道:「走了,你把她藏起來了。」

  展翼道:「在下自愧沒有這份才能,花鳳姑娘確然走了。」

  崔玉蓮道:「走了,就不用再談她,現在,咱們談談你的事如何?」

  展翼道:「在下有什麼好談的?」

  崔玉蓮道:「我只問你一件事。」

  展翼道:「請說。」

  崔玉蓮道:「眼前這些人,和你有什麼關係?」

  展翼道:「這些人,和在下,都是初識。」

  崔玉蓮道:「好!那你請走吧!」

  展翼笑一笑,道:「在下好不容易找到了此地,怎能輕易離去。」

  崔玉蓮道:「你的意思是,一定要管這裡的事了?」

  展翼道:「姑娘,在下可否問姑娘兩句話?」

  崔玉蓮道:「可以,你請說吧!」

  展翼道:「崔姑娘,這谷中的人人事事,和你有什麼關係?」

  崔玉蓮道:「如是完全無關,我怎會找到這等骯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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