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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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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大元道:「這些毒物的眼睛,大都不夠敏銳,但它的感受力,卻極為強大。」 展翼道:「所以,必須用手。」 申大元道:「是!用手發出不同的力量,把它們留下來,或者是指一下,它們的去向。」 展翼道:「這就是了,它們仍是無法由十裡外放出傷人。」 申大元道:「已確定它們能在無人控制之下,殺你指定的人,這就是一大成就,至於殺人於十裡以外,那只是一種技巧配合了。」 展翼點點頭,道:「嗯!」 洪無量道:「看樣子,你似乎是已經自定死期了。」 申大元道:「是!我知道,我沒有機會逃過那兩人的追殺。」 洪元量道:「那沒有法子,我洪某人,不能接受這些毒物,就算它們有殺人於百裡外的能耐。」 展翼道:「申大元,你為什麼一定要把毒物傳給別人,除此之外,難道就別無法了麼?」 申大元道:「是!老毒物想不出別的辦法。」 展翼道:「洪元量,申大元在江湖上的聲譽,列入那一個等級?」 洪無量道:「正邪之間,不算兇惡之流,但又不能算好人。」 ▼第十九回 花鳳作丫環 申大元道:「這位洪兄對老朽的批評,十中八九。」 展翼道:「還有未聽的一二,是什麼?」 申大元道:「老朽在江湖之上行走,偶而也會伸手管一些不平之事,而且,不給那位受益人留下任何麻煩。」 展翼道:「你施用毒物。」 申大元道:「是!使他們誤作天譴。」 展翼微微一笑,道:「這倒不失為一個辦法……」語聲一頓,接道:「這個麼?在下願聽憑那救命之人的吩咐。」 展翼歎息一聲,道:「申大元,你利用毒物暗中殺人之法,固然是一種突破,但也是一種可怕的仗恃,如若你此後,為人兇惡絕倫,我又有什麼辦法制裁於你?」 申大元道:「這個麼?在下可以把一切公開于公子,公子就會有防止方法了。」 洪元量道:「老毒物,聽你的口氣,似乎是想跟兄弟學學了?」 申大元道:「唉!老毒物有自知之明,我這一幅模樣,只怕公子不肯收留。」 展翼閉上了雙目,不再答話。 申大元似乎是知道大家都很討厭他身上的毒蛇,立時把它們都放了出來。 那此毒蛇,似乎是都很聽從申大元之命,竟然在石洞一角處,盤成了一盤,蜷伏在那裡不動。 申大元緩緩站起身子,直對那洪無量行了過去。 洪無量低聲道:「老毒物想是想。只可惜,老毒物這個樣子,只怕未必會得公子的收容。」 洪無量道:「這個麼,兄弟不敢自作主張,收不收留你,要看你的造化了。」 沒有再攆申大元,就這樣,四個人在山洞中停留了兩日兩夜。 在雨收歇,山洪消退,山上流下了泥沙和積木,也改變了一些山勢形貌。 名動天下的衡山蛇叟,竟然會變的十分膽小,藉故拖延,不肯先行出洞。 洪無量大步行了出去,展翼、花鳳居中,申大元走在最後。 行到出山口處,只見道旁大樹下,擺著一張白木削制桌子,四個人圍桌而坐,兩男兩女,桌上酒香四溢。 那是上等的女兒紅。 但桌上的下酒之肴,卻是新獵的野味。 新削制的木桌,老酒、野味,說明了這四人可能已守候久矣,他們一直在風雨中等候,守在這唯一的出山門戶。 四個人似是是有意隱蔽真容,看展翼等一行來後,立刻戴上了人皮面具,離開席位,一字排開,擋在路中。 其中一人,哈哈一笑,道:「老毒物,認命吧!你只要不死,咱們就能找得著你。」 洪無量開了口,冷冷的說道:「四位,這是大道,咱們要走路,請四位讓一讓。」四個人一閃身,退到路側,道:「三位請過,咱們只要留下老毒物。」 展翼緩緩向前行了兩步,一拱手,道:「四位之中,那一個能夠作主的,請和區區答話。」 仍是那适才說話之人,向前行了一步,道:「在下可以作主。」 展翼看他穿著一件青色長衫,目中眼神充足,一看即知是一位造詣很深的劍手,笑一笑,道:「四位,可不可以取下面具?」 青衣人道:「可是可以,但有條件。」 展翼道:「什麼條件?」 青衣人道:「閣下給咱們一個答覆,只要不管申大元的事,咱們立刻以真面目和閣下相見。」 展翼道:「你們為什麼要殺申大元。」 青衣人道:「少兄,申大元既非忠臣孝子,更談不上什麼節烈義士,不知少兄為什麼要幫助他。」 展翼道:「我沒有幫助他,我只是不讓你們殺死罷了。」 青衣人道:「少兄,像申大元這樣的人,一身都是毒物,長得三分不像人,七分不像鬼的樣子,這種人,還能會做出什麼好事?少兄又何苦為他出頭?」 展翼笑一笑,道:「閣下話說的很客氣,不過,申大元既然和在下走在一起,在下豈能見死不救。」 青衣人道:「少兄,一定要插手這件事麼?」 展翼道:「這樣吧,諸位如肯給我一面子,何妨放我們一馬,等到申大元落單之時,諸位再動他也是一樣。」 青衣人搖搖頭,道:「少兄,我們奉命捉拿這個老毒物,而且,志在必得,來的人手,也不止我們四個……」 展翼道:「哦!」 青衣人道:「我們已經把話傳了過去,大批的援手,很快趕到。」 展翼道:「好吧!等你們援手趕到之後,諸位再找來如何?」 青衣人搖搖頭,道:「無論如何,希望你給我們一個面子,留下申大元。」 展翼淡淡一笑道:「閣下,我還有要事趕路,如若你們不願動手,那就請讓讓去路,如再不讓路,休怪在下出手了。」 話雖然說得很婉轉,但已經說得很明白,四人如是不讓路,立刻就可能形成個動手相搏之局。 青衣人望望三個同伴,道:「看來,咱們再委屈求全,也無法說服這位朋友了。」 展翼淡淡一笑道:「四位,再不讓路,在下就要硬闖了。」 突然舉步,向前行去。 兩個男的,還沒有什麼舉動,兩個女的,卻已忍耐不住,長劍一伸,橫裡推出,攔住了展翼。 也許是展翼長的太英俊,兩個女人的劍勢,到了展翼的前胸,突然停了下來。 展翼停下了腳步,望著停留在前胸的長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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