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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藍衫人笑一笑,道:「請說吧!」

  唐琳道:「和在下同來了一位師弟,名叫梁彬,不知是否進入了這座宅院之中?」

  藍衫人人搖搖頭道:「三年以來,閣下是唯一到此的人。」

  唐琳道:「他沒有來過?」

  藍杉人道:「沒有。」

  唐琳雙目盯注在那藍衫人身上瞧了一陣,道:「在下心中有一點懷疑之處,不知可否請教?」

  藍衫人微微一笑,道:「你可是想問我,為何如此神秘,獨自居於這座宅院中?」

  唐琳道:「除此之外,在下還想請教,為什麼武通鏢局,把此劃人禁地,任何人不得擅人一步?」

  藍衫人道:「這個,你為什麼不問問武通鏢局中人呢?」

  唐琳道:「問過了。」

  藍衫人道:「他們怎麼說?」

  唐琳道:「他們不肯說,只是不准人接近此地,進入這座宅院。」

  藍杉人道:「哦!」

  唐琳道:「難道閣下就一點也不知道麼?」

  藍杉人笑一笑,道:「在下麼?自然知道。」

  唐琳道:「可否見告?」

  藍衫人搖搖頭,道:「唐兄,你知道的事情愈多,對你愈壞。」

  唐琳道:「兄台,這樣一處充滿著神秘幽靜的地方,只住著你閣下一個人麼?」

  藍衫人點點頭,道:「不錯,只住我一個人。」

  唐琳道:「那是說,任何人只要進入這座青石宅院,一定會遇到閣下了。」

  籃衫人道:「那倒不一定了,進入這宅院中的,也可能遇上別的事物。」

  唐琳道:「別的事物?那是說,這宅院中,還有別的人了?」

  藍衫人道:「他們不能算人……」

  唐琳呆住了,沉吟了一陣,道:「不能算人,那算什麼?」

  藍衫人道:「我叫他們野人,一個人變得不像人,像野獸,那些人自然不能算人了。」

  唐琳道:「不能算人,究竟還是人啊!」

  藍衫人道:「人!你幾時見過人吸食人血?」

  唐琳突然間覺著頭皮一麻,道:「你是說,他們在吸食人血?」

  藍衫人道:「是!他們很喜歡吸食人血。」

  唐琳道:「所以,這地方,才劃為禁區,任何人,不能輕易進入此地,這和一個人的生死有關。」

  藍衫人笑一笑,道:「大概是吧?」

  突然間,唐琳的腦際間,泛生出一個疑問,忖道:「如是這座青石宅院中,確然有吸食人血的人,這人住此數年,怎會安然無恙?

  那吸食人血的人,又任在何處?

  除了吸食人血之外,他們是不是和常人一樣的,進用食物?

  但覺重重疑問,泛升腦際。

  只聽藍杉人輕聲一笑道:「你可能奇怪為什麼我不會被他們吸食?」

  唐琳道:「不錯,在下心中確有此疑。」

  藍衫人道:「他們一向和我有了感情,再者,也吃不了我,所以,我們就這樣相安的處了下來。」

  唐琳奇道:「你如是睡熟了呢?他們會不會乘虛而入?」

  藍衫人道:「不會,如是他們真想食我之血,兩年前就把我吃了。」

  唐琳心中一涼,黯然說道:「我有一位師弟,和在下同住花閣,我點了他的穴道,卻不知如何失了蹤,可能會進入這青石宅院之中。」

  藍衫人道:「失蹤幾天了?」

  唐琳道:「今日午時的事。」

  藍衫人道:「那就不會到此地來。…

  唐琳道:「為什麼?」

  藍衫人道:「昨夜醒來,我一直沒有入睡過,所以,如有人進入此地,我一定會先知道。」

  唐琳道:「兄台,在下進來之時,怎的未遇上吸血人呢?」

  藍衫人道:「這個麼?一則是你的運氣好,二則,我在清醒之時,他們根本就不敢傷人,我一直清醒了十二個時辰,在此期中,他們絕對不會傷人。」

  唐琳道:「這麼說,在下那位師弟,確不曾進入這座宅院了。」

  藍衫人說道:「不會。」

  唐琳緩緩站起身子,一抱拳道:「多有驚擾,在下告辭。」

  藍衫人搖搖頭,道:「現在,閣下最好別走。」

  唐琳道:「為什麼?」

  藍衫人道:「一則是,有人跟蹤閣下而來,目下,還在這宅院之外候駕,二則,區區還有兩個時辰,才到安歇時間,閣下何不多陪在下兩個時辰。」

  唐琳道:「實在說,區區對兄台,別說多留此兩個時辰,就算是多留上三天五日,在下也心首情願,只不過,在下寄入籬下,不便違人規戒……」語聲微微一頓,道:「兄台,在下心中,有一疑問,不知是否該問?」

  藍杉人道:「唐兄請說。」

  唐琳道:「閣下為什麼要常年留住此地,不出宅院一步?又為什麼和兩個常常食用人血的人住在一處?」

  藍衫人笑一笑,道:「唐兄覺著奇怪麼?」

  唐琳道:「在下百思不解。」

  藍衫人道:「事情簡單得很,非我不走,實不能走。」

  唐琳呆了一呆,道:「為什麼?」

  藍衫人突然一撩長衫,只見一條細如線香的細索系於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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