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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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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白衣少女情 —片桃林,盛開著鮮豔的桃花。 東面青山,彙集成了萬道流泉,成一股潺潺溪流。 一陣山風吹來,刮落了幾瓣桃花,飄落在溪水之中,逐波而去。 這是個夕陽無限好的時刻,落日,在西方幻起了一片彩霞。落日桃花相映紅,好一幅夕陽晚照圖。 這當兒,花林深處,正緩步行出來一位美麗絕倫的白衣少女。 長髮披肩,飄垂腦後,白衣隨風,人面映花。 一道鵝黃色的絲帶,輕束著垂肩的秀髮,流現出一股飄逸的氣質。 她手中執著一束採擷的桃花,臉上是—片天真無邪的笑容。 花林漫步,山風飄衣,緩行到清溪前面。 這是一道清可見底的溪流,水中游魚可數。 白衣少女,停步在溪流前面,緩緩摘下了手中的一束花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投入水中。 不知過去了多少時辰,白衣少女手中的一束桃花,只餘下了一束細幹軟枝。 片片桃花隨波去,豈真輕落逐水流。 一陣輕微的步履之聲,傳入耳際,耳際同時響起了一個低深的聲音,道:「師妹,天色近黃昏,咱們回去了。」 白衣少女臉上帶著天使般的笑容,回頭望了一眼,輕啟櫻唇,婉轉出一縷柔甜的清音,道:「是大師兄,二師哥呢?」 「來了。」一個身著青衫,手中提著一隻山兔的少年,快步奔了過來,接道:「打了一隻山兔帶回去給師父下酒。」 敢情,這三人是一門同師的師兄妹。 白衣少女投去了手中一束禿枝,輕輕一拍雙手,道:「咱們走吧!」 手提山兔的青少年望望一身藍衣的大師兄,道:「你帶著小師妹先走一步,小弟去去就來。」 緩緩把手中的山兔,遞了過去。 藍衫人略一沉吟,接過山兔,道:「師弟,早些回去,別要師父問起來,小兄無法回答。」 青衣少年笑道:「師兄放心,小弟很快就可追上兩位了。」 放開腳步,奔入林中。 白衣少女望著青衣少年的迅速消失的背影,柔聲說道:「大師兄,二師兄去幹什麼呀?」 藍衫少年搖搖頭,道:「不知道,咱們先走一步吧!」 他年齡稍長一些,大約二十四五,比那青衣少年,和白衣少女顯得成熟了很多。 忽然間,白衣少女,伸出了左手,是那麼自然,那麼熟練的挽住了藍衫人的右臂,笑道:「大師哥,二師兄太年輕了,總是那樣蹦蹦跳跳的。」 藍衫人心頭震動了一下,似是想掙脫被挽住的右臂,但他終於忍了下來。 她天真的笑容,自然的舉動,像—枝依附的青藤,不自覺的,使得男人興起了一種保護的感覺。 鎮靜了一下心神,藍衫人緩緩向前行去,一面說道:「二師弟年紀輕,也正是蹦蹦跳跳的年齡。」 白衣少女嫣然一笑,道:「大師哥,二師哥整天蹦來蹦去的,還像一個大孩子。」 藍衫人哦了一聲,道:「彬師弟只有十九歲,正是好玩的年齡……」 白衣少女接道:「我只有十八歲啊!看起來,是不是要比二師哥文靜一些。」 藍衫人笑一笑,沒有再回答什麼。 但聞那白衣少女接道:「大師哥,你說錯了什麼話麼?」 藍衫人搖搖頭,道:「沒有啊!」 「那你為什麼不說話了?」 帶幾分稚氣的責問,是那麼叫人震動。 回過頭去,望著那白衣少女的絕世容色,藍衫人突然感覺著一陣莫名的緊張,全身的血脈,也突然間加速了流動。 白衣少女忽然間停下腳步,眨動了一下圓圓的大眼睛,道:「大師兄,你可是身體有些不舒服麼?」 藍衫人吸一口氣,鎮靜了一下心神,道:「前天受了一點風寒,還未痊癒。」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道:「我說呢?大師哥怎會無端端的抖起來。」 藍衫人輕輕咳了一聲,以掩飾臉上的窘態,緩緩說道:「小師妹,你二師哥年少英俊,你們八九年來,一直在一起遊樂玩耍,他對你處處關心呵護,你們之間,自然是情愫早生了。」 他儘量想保持著自己情緒的平靜,但說完了這幾句話,仍然是感覺著臉上發熱。 白衣少女卻還給他一個天真的笑容,道:「二師哥待我很好,但他一直消不去那些孩子氣,是不是我和二師哥生出情愫,連我也不知道。」 藍衫人心頭泛起了一陣強烈的激動,道:「你不知道?」 白衣少女搖搖頭,臉上卻帶著一抹嬌笑,道:「大師哥,我真的不知道啊!」 藍衫人忽然間,感覺到那挽住自己右臂的玉手,散發出一股強大的熱力,通過一種心靈感受的力量,直達全身。 白衣少女臉上是一片似笑非笑的神情,是那麼柔媚,是那麼嬌稚無邪。 在藍衫人腦際間,浮現出八九年來相處記憶。 她來時,只不過是八九歲左右的孩子,梳著雙辮,臉上也一直帶著一抹歡愉的笑意。 這些年來,除了她長得高大一些之外,一切都沒有太大的改變。 改變的,只是她的軀體,長大了,比過去更美麗、更動人。 過去,她只有討人喜愛,現在,卻使人有些不能自禁。 她從沒有大聲說過一句話,也沒有和人有過爭執,那帶些嬌弱的神韻,那浮現在臉上的笑意,是那麼撩人,像一隻金鐘,擊打在人的心弦上。 藍衫人心弦上,響起了強烈的震動,壓制心中的情感,突然間爆發出來。 像氾濫的洪流,奔泉的渴驥,超過了他抑制的能力。 突然間,停下了腳步。 他拿下了大師兄的尊嚴。 整個的身軀在顫抖,雙目也閃起—種奇異的光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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