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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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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茶房眸子中突然精光一閃,嘴裡脫口而出。 麥無名頓時精神一振,也跟著脫口說。 「不錯!就是他!」 兩個人的神色都在起變化的時候,坐在隔壁桌子邊那個年輕茶客的臉上也泛上了導樣的感應,只是麥無名他們兩面相對,沒有留心沒有注意,僅此而已。 這麼看起來老茶房大概也是一位江湖人了,至少以前是的! 其實也不儘然,餐館、客店、車馬、舟楫以及吃保鏢飯的那一群人,的確有很多是江湖人所經營的,他們有些已經在金盆洗了手,有些仍然是廁身江湖中。 就算是有一部分不是武林人,但這些人也必定帶有濃重的江湖氣息,老茶房就是,慈溪六福客棧的東家也是。 老條房心情隨之恢復了正常,他深深的凝視了這位年輕茶客一會,皺了皮的老生薑,回過鍋的老油條,心中多少總會感覺得到,不由有些猶豫起來了。 麥無名一臉迫切的說:「掌櫃的—一」 「哦!」老茶房還是遲疑了一會,然後審慎的說:「不過他現在不叫郭景陽了。」 「那叫什麼呢?」 麥無名只不過是隨口問問,郭景陽改龍改虎,變蟲變蛇,都是無關緊要,他只要能找到對方的人,能找到那柄翡翠如意,追究出來源就可以了。 「他叫郭正彥。」 這也是江湖中屢見不鮮的常情,改了行,翻過身,凡斯時人在黑道或者曾經得罪過人,尤其是雙手血腥、仇家無數的人,他們全部換了名,甚至連姓氏也更改了呢! 「住在哪—一」 反正已經說了出來,老茶房也就不再考慮了。 「住在西街的一棟大房子內,就緊靠西湖的那一棟。」 麥無名欣喜的說:「謝謝你—一」 「不謝。」 老茶房轉身正擬招呼鄰桌另一位年輕客人的時候,那個年輕人突然站了起來。 「哦!對不起,我出去找一個朋友,隨後就一起過來再喝—一」他快步走了出去。 「沒關係,沒關係—一」 老茶房口中這麼回答,心裡卻是怔了一怔,是自己為講話而待慢了他?還是真的去找朋友一起來喝?這個葫蘆只有等待對方返回來的時候或者改日再也見不到人影才算揭曉。 麥無名輕鬆的喝起茶、吃起了餅,地頭到了,人也找著了,就不差在一時半刻的時光。 「碧螺春」果然是好菜,芬芳、甘恰,像酒般的醇,有酒般的香…… 這叫口福,這也是享受,麥無風雖然沒有充裕的時間,但他還是貪婪的喝盡了這一壺茶,吃完了那二盤糕,然後結了賬,出門而去。 西湖—— 西湖的周圍長約三十裡,它中間隔有一座山,山后叫「後湖」、山前西側又為「蘇堤」所貫穿,堤內的稱「裡湖」,堤外的當然稱之為「外湖」了。 外湖的面積最大,遊人最多,它湖水清澈,它面舫點點—一 蘇堤上一株楊柳一株桃,桃花朵朵嬌豔,柳枝絲絲搖曳,鶯燕啾啾,掠波穿簾,茵草新綠,蓬勃怒發,景色似畫,春意盎然。 這人間的天堂! 西街的盡頭,裡湖的後端,有一棟富麗堂皇的宅第矗立在那裡。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呢?踏青季節,遊人似織,西湖的四周到處都是紅男綠女、攜眷帶朋之人! 但是不一樣啊!這群人的服飾看來眼熟,這群人的面貌也是看來眼熟。 哦!是他們,是他們,他們乃是石家莊裡的那一幫人,穿的都是水色衣衫,雖然其中的質料有些不同。 至於面貌嘛!一個矮矮胖胖的是龔天佑,一個膚色皙白的是石子材,另五人則是「石家五蟹」他們! 還有—個,還有一個三十不到的人,不正是在「碧螺春」茶館飲茶而未飲茶的耶個年輕漢於嗎? 他們彼此談了—會,那個年輕人就步上了石階,舉起了門環,「砰砰」的一陣敲打。 響聲過後,宅第的邊門開了,裡面走出來一個門房。 「你找誰?」 那個門房臉上帶著困意,語氣含有慍意。 年輕人並不理會,他隨手就遞上了一張大紅拜帖。 「石家莊石公子專程拜訪你家主人郭大爺。」 門房精神了,他雙手接過了那張名帖,舉目看—看門外的人,立即拱一拱身子,展一展笑臉,雖然笑臉是硬擠出來的。 「各位,請稍許等候一下,小的這就進去通報。」 人轉身進去了,門重新合上了,石家莊的人也只有靜靜的等候著了。 「叔爺,難道那枝玉如意會落在郭景陽的手裡?」 石子材的心中有些疑惑,有些迷惘。 「唔——」龔天佑沉呤一下說:「應該不會有錯,麥小雲不是說到杭州來找玉如意嘛?」 「是的。」 「這就是了,他一到杭州,另處不去,別的不問,單單打聽郭景陽其人,『鐵翅雕』住處。」 「假如不是呢?」 「八九應該不會離十,就算玉如意不在郭景陽的手裡,也必定與『鐵翅雕』有著關聯!」 「假如他不承認呢?」 「那可由不得他了,軟的不成,就用硬的。」 「我們怎麼開口呢?」 「先用言語套他。」 話分兒頭,龔天佑爺兒倆在大門外彼此商研對策的時候,郭景陽,哦!這裡應稱呼他為郭正彥了。郭正彥正悠閒的坐在廳堂裡啃著點心喝著茶,門房就匆匆的奔了進來。 「老爺,外面有七八個人說要拜訪老爺。」 「七八個人?」 「是的,有七八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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