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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田昆道:「義氣不敢當,不過,為人之道,也只有如此了。」

  萬壽山道:「如是萬某人老眼不花,田兄也該是一個練過武功的人。」

  田昆道:「不錯,兄弟也練過幾年把式,只不過,那是用來強身延年,說到用於對敵,那就不成樣子了?」

  萬壽山道:「在下還有一點不解,他們孤兒,寡母,為什麼一定要顧人保護呢?」

  田昆歎口氣道:「我那位義兄,善於經營積了一點錢財,如今,喪命在外,留下妻兒,在下自知無力保護他們,只有找鏢局了寧可多化點銀子,也不能冒險。」

  林成方突然接口道:「你那位義兄是怎麼樣死的?」田昆道:「死於謀殺!」

  林成方道:「仇人是誰?」

  田昆道:「不知道,他在外面飲酒歸來,一睡不起。」

  林成方道:「田兄,你怎知他是受人謀害呢?」

  田昆道:「他指甲發黑,很顯明的中毒之征。」

  林成方道:「她丈夫已死為何南下到徐州府呢?」

  田昆道:「我那亡兄,獨門一戶,上無雙親,下無兄弟,所以,她準備回娘家去,也好教子成人。」

  萬壽山道:「這麼說來,那位嫂夫人,是一位很可敬的人了。」

  田昆道:「如非可敬,在下又何必多管這檔麻煩事呢?」

  萬壽山道:「好……就這麼一言為定,明晨請田兄帶她們來吧!兄弟在客棧恭候。」

  田昆一抱拳,道:「午時之前,兄弟准到,告辭了。」轉身離去。目睹田昆去後,林成方低聲道:「這人話中有很多的破綻。」

  萬壽山道:「咱們苦心守候,就是要等著淌進混水,既然下水了,那就越深越好。」

  一面談話,一面行回客棧之中。

  第二天,日升三竿,田昆到了客棧,找到了萬壽山的房間,道:「兄弟來得早了一些,驚擾諸位了。」

  萬壽山道:「那位夫人到了嗎?」

  田昆道:「來了,寡母、孤兒,共乘一車,現在,候命在客棧外面。」

  萬壽山道:「要她們下車休息一下呢,還是立刻上路?」

  田昆道:「如是諸位方便,最好是立刻上路。」

  萬壽山道:「好!咱們這就上路吧!」

  林成方,章明,再加一個趟子手,和一輛徐州來時的篷車,離開了開封府。

  出昆趕的一輛馬車,四面用青篷圍著,車簾低垂,無法看到車中的景物。

  萬壽山未要求打開車簾瞧瞧,也未多問一句話。

  直到篷車行出開封二十餘裡,到了一片茶棚處,萬壽山才一勒馬緩,停了下來,道:「田兄,咱們要不要停下來,喝口水。」

  田昆道:「在下不渴,諸位請便吧!」

  萬壽山道:「田兄,咱們有一個約定,田兄是否忘了?」

  田昆道:「什麼約定?」

  萬壽山道:「咱們還未見過田兄那位寡嫂、孤兒。」

  田昆道:「哦!」

  萬壽山道:「田兄,不知是否可以替咱們引見一下?」

  田昆道:「一定要見嗎?」

  萬壽山笑一笑道:「田兄,如果俺們不能見到投保的人,俺們就不做這趟生意了!」

  田昆哦了一聲,道:「好!在下和他們商量一下。」

  萬壽山一揮手,和林成方、章明,退出一丈多遠。

  章明低聲道:「總座,你是否覺得這個人說話有些前後矛盾,我記得,他第一次告訴咱們是要保夫人、公子,後來,又說是他一位亡兄的夫人。」

  萬壽山道:「所以,咱們非得瞧瞧那位夫人不可,究竟是一位什麼樣子的人物?」

  林成方道:「總座也想到了?」

  談話之間,只見車簾啟動,一位衣著樸素,胸帶白花的少婦,牽著一個五六歲的童子,緩步行了過來。

  風吹裙飄,可見一對小蓮足。

  素衣淡妝,卻無法掩住生具的姿色。

  這是個令人憐愛的女人。

  看年紀也不過二十四五。

  行近萬壽山身前五尺處,停下了腳步。

  田昆輕輕咳了一聲,道:「萬總鏢頭,這就是在下的寡嫂母子,你想問些什麼?」

  萬壽山一抱拳,道:「不敢當,在下只是想認識一下夫人,途中也好照顧,夫人請上車去吧!」

  那不婦未說一句話,柳腰一扭,轉身而去。

  田昆緊隨身後,扶那夫人登上篷車。

  林成方低聲道:「總座,有什麼可疑嗎?」

  萬壽山沉吟了一陣,道:「你的看法呢?」

  林成方道:「他雖然衣著樸素,但卻姿色可人,是屬於那種動人情懷的女人。」

  章明低聲道:「林少兄的看法不錯,這女人是屬於內媚型,有著強烈的誘惑力量……」

  萬壽山輕咳了一聲,接道:「人家是雇客,咱們不能論長道短,胡亂批評。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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