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臥龍生 > 風雨燕歸來 | 上頁 下頁 |
一六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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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玉微微一笑,道:「我如未曾練過,如何能夠知道。」 朱若蘭道:「唉!天機真人和三音神尼,果然是一代絕才,看將起來,任何武功範疇,都無法脫出兩人的預見之中了。」 陶玉道:「不錯,那《歸元祕笈》之上,記述著很詳細修習之法,可惜的是兩人亦未練過逆行武功,是以未提過練成之後的威勢如何,逆經行氣,人體上有何變化。」 朱若蘭冷笑一聲,道:「你為人一向陰沉,今日怎的一反常性,說出了此等坦白之言?」 陶玉道:「區區自知騙你不過,那也不用枉費心機了。」 朱若蘭道:「祇怕是用心不只如此。」 陶玉道:「姑娘定要知道,在下也只好再說清楚些了──」 楊夢寰冷冷接道:「定然是閣下練功,遇上困難,想向姑娘討教。」 陶玉望了楊夢寰一眼,道:「士別三日,刮目相看,想不到楊兄也學得這般聰明了。」 朱若蘭道:「你可是認為楊夢寰天份不及你陶玉麼?」 陶玉格格一笑,道:「三年之後,天下武林同道,能和我陶玉一較長短之人,唯你朱姑娘一人而已了!」 朱若蘭道:「好大的口氣。」 趙小蝶突然伸出纖手,抓住了陶玉右腕,道:「楊相公答應了不殺你,但卻沒有答應不許動你,我要挑斷你右腕筋脈。」 陶玉臉色一變,道:「我早該廢了你的武功。」 趙小蝶道:「可惜是為時已晚。」 朱若蘭輕輕嘆息一聲,道:「蝶妹妹,放開他。」 趙小蝶緩緩放了陶玉右腕,道:「小妹遵命。」 陶玉淡然說道:「朱故娘不失巾幗英雄的氣度。」朱若蘭道:「這倒不用你來誇獎──」語聲微微一頓,接道:「陶玉,我要問你一句話。」 陶玉道:「就在下目前處境而言,就是不願聽也得聽呀。」 朱若蘭道:「你是想死呢,還是想活?」 陶玉道:「在下如是想死,也不會找你朱姑娘來了,我療好你的傷勢,用心就在以命換命。」 朱若蘭道:「你對人處處用詐,不講信義,對你這等人,就算失一次信,也算不得罪大惡極。」 陶玉道:「姑娘請說清楚吧,但得陶玉能力所及,我是無不答應。」 朱若蘭道:「楊夢寰英雄氣度,他心中雖然恨你入骨,但卻不會殺一個沒有抗拒力量之人,我朱若蘭承你療治傷勢,倒也不便出手殺你,但趙小蝶可以出手,她和你既無約言,自是可任意而為,你如想保得性命,只有一個辦法,交還她的《歸元祕笈》。」 陶玉道:「本當遵命,只可惜在下並未帶在身上。」 朱若蘭道:「那只有殺你以絕後患了。」 陶玉道:「在下早有安排,我如三日之內不能回去,那《歸元祕笈》即將為他人所有,你殺了我一個陶玉,十年後,將有十個陶玉為害江湖──」 朱若蘭道:「我不信世間還有比你陶玉更壞的人。」 陶玉笑道:「這個姑娘只管放心,世間比我陶玉更壞的人,何止千百,在下選擇取得《歸元祕笈》之人,自然都是我陶玉覺著可承我衣缽之人──」 長長吁一口氣,接道:「除此之外,在下是無不答允。」 朱若蘭沉吟了一陣,道:「你可記得那逆練真氣原文要訣。」 陶玉道:「字字句句,都記的十分清楚。」 朱若蘭道:「能不能將原文默寫出來。」 陶玉道:「自然是能了。」 朱若蘭道:「好!那你就默寫出原文如何?」 陶玉道:「這個在下答應,不過在下亦有一事請問姑娘。」朱若蘭道:「什麼事?」 陶玉道:「在下默寫原文之後,又有誰能保障我陶玉安全離此。」 朱若蘭道:「我!我先療好你的傷勢,然後再放你安全離此。」 陶玉道:「姑娘一向言而有信,這個在下倒相信得過──」目光四顧,接道:「但這裡沒有紙筆,亦是枉然。」 朱若蘭道:「你只管一字一句的背出來,就沒有你的事了。」 陶玉道:「姑娘先請療治我陶某人的傷勢如何?」 兩人對坐論謀,各逞口舌之能。 朱若蘭略一沉吟,道:「你的傷勢不重,一日半日內,決不會死。」 陶玉道:「姑娘之意,可是要待我陶玉將死之時,才肯替我療治傷勢麼?」 朱若蘭道:「那倒不是,只要你能夠謹守信諾,我不但可以助你療好傷勢,而且還保證你平安離開此地。」 陶玉道:「好吧!我背《歸元祕笈》上逆練真氣要訣,不過──《歸元祕笈》上記述的逆練真氣口訣,直到那天機真人和三音神尼羽化歸西之時,仍然未把那逆練真氣之學找出一個很肯定的方法。」 朱若蘭道:「你是說在那《歸元祕笈》之上;記述著很多個逆練真氣的方法,是麼?」 陶玉道:「不錯,總計記有三個方法,但這三個方法,卻是個個不同。」 朱若蘭道:「你用的什麼方法?」 陶玉道:「在下無法在三個方法之中,選出一個,因此每一個方法,我都試驗了一下。」 朱若蘭道:「那是殊途同歸了。」 陶玉搖搖頭,道:「不是,三個方法的結果,卻是大不相同──」 朱若蘭一皺眉頭,欲言又止。 陶玉不聞朱若蘭接口,又接著說道:「三個方法,各有反應不同,似是都對,也好像都錯了。」 朱若蘭移動一下身軀,倚著石壁而坐,舉手理一下鬢邊散髮,微微一笑道:「接下去說吧!」 她為人一向莊重,很難得看到她的笑容,笑起來倍覺動人。 陶玉只覺她舉動之間,儀態萬千,不禁瞧的一呆。 趙小蝶冷笑一聲,罵道:「陶玉,你瞪著眼睛瞧什麼?色迷迷的樣子,恨起來我就挖了你一對眼珠子。」 陶玉輕輕咳了一聲,垂下頭去,說道:「在下照著那三種方法試驗,每一種方法都有反應,卻是各不相同,因此在下徘徊歧路,難作取捨,不知那一樣才對。」 朱若蘭道:「好!現在你就把三種方法一一說出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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