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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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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山怒道:「你黃伯母,鳳姐姐,都非外人,這位伍兄更是位見義勇為的英雄,你還把事情留在肚子裡,連為父的也要瞞住了……」 白天平被罵的直眨著一對明若星月的眼睛,臉上微泛羞澀,神情極是尷尬。黃鳳姑低聲接道:「二叔,讓天平兄弟慢慢的說嘛,你一罵,反把他給罵愣了。」 白玉山瞪了天平一眼,道:「你鳳姐姐替你講情,還不謝過。」 白天平在父親連番喝斥之下,有些迷惘也有些羞怯,望著黃鳳姑,一抱拳道:「謝謝鳳姐。」 黃鳳姑急急還了一個萬福,低聲道:「二叔太嚴厲了,天平弟被你嚇呆啦。」 白玉山笑一笑,臉色也變的溫和起來,道:「你快說啊!發的什麼怔。」 白天平道:「是,是……孩兒就說……」 望望伍元超,接道:「他們本要在你們玉枕骨下,放一種藥物泡制的毒珠,但兩位福澤深厚,那腦後毒珠,並未被放進去,只不過是受一點皮肉之苦罷了。」 伍元超睜大著一雙眼,望著白天平,神情不知是驚是喜。良久之後,才緩緩說道:「白兄,你怎麼知道?」 白天平道:「我也是聽人說的,不過,此訊十分可靠。」 黃鳳姑突然插口說道:「白兄弟,如是那毒珠裝入腦中,不取出來,那人又將如何?」 白天平道:「聽說那毒珠用一種配製特殊的藥水浸過,如若那毒珠放入人腦,那人就會永受他們控制,隨時可以置人死地。」 黃鳳姑道:「好惡毒的方法。」 伍元超道:「在下也想到了這頭上一刀,定有古怪,所以,他要先在我們頭上動過手術,然後,再傳授我們武功。」 白玉山道:「伍兄,可否把你在武家堡中的詳細情形,告訴我們。」 伍元超點點頭,把詳細的經過,很仔細地說了一遍。白玉山道:「伍兄,你們準備作何打算?」 伍元超道:「晚輩覺著這件事很難決定。」 白玉山道:「看來武家堡不是一個簡單的地方,可能牽涉到整個武林大局,兩位如若留在堡中對日後武林大局必有助益。」 白天平突然接口說:「伍兄和鐵兄,如肯留在武家堡,至少可以學得一身絕世武功。」 伍元超道:「他們真的會傳授我們一身武功嗎?」 白天平道:「真的,伍兄和鐵兄,都是上佳的練武人選,而且,已有了很好的武功基礎,最重要的一點是,你們在江湖上走動的時日不多,武林中人,對兩位都很陌生。」 伍元超呆了一呆,道:「白兄,你好像對武家堡很了解。」 白天平笑一笑,道:「了解的還不夠多。」 伍元超道:「我們腦中並無毒珠,住在武家堡會不會露出馬腳?」 白天平道:「這個嗎?兩位小心一些,也許不會露出馬腳……」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金萍姑娘,是一位可以信任的人,兩位多聽聽她的意見,可免去不少麻煩。」 伍元超道:「白兄,是否和那金萍姑娘很熟?」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我們也只是見過一面,談不上熟識二字。」 伍元超道:「諸位之意,是希望我們留在那裡了?」 白天平神情肅然地說道:「兄弟只能把利害內情,說個明白,但兩位是否願意留在那裡,仍然是兩位自作決定。」 伍元超站起身子一抱拳,道:「白兄,是否留在武家堡,我要和鐵兄商量一下,多承指教,兄弟感激不盡,但兄弟約定的時限到了,我不能拖累了金萍姑娘和鐵兄,就此別過了。」 白天平笑道:「伍兄好走,我們不送了。」 伍元超道:「不敢有勞。」 開門而去,眨眼間,隱失於夜暗之中。 掩好木門,回頭看到了父親一臉冷肅神情,白天平心裡直打鼓。果然,白玉山冷冷地開了腔,道:「天平,年輕人最忌驕字,你連客人也不送,不覺著太狂妄了嗎?」 白天平欠身應道:「此地距武家堡並非太遠,難保沒有武家堡的巡夜眼線,孩兒多送他一步,就多一份被人發現的危險。」 白玉山嗯了一聲,道:「你對武家堡的事,似乎是知道不少?」 白天平道:「孩兒從未踏入江湖一步,怎知江湖事,這些都是師父安排好的步驟,孩兒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白玉山道:「那武家堡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天平面現難色,沉吟了一陣,道:「師父只告訴孩兒一個大概,說近年中江湖必生大變,武家堡只是他們在中原道上一個重要的分舵……」 白玉山似是瞧出了白天平的為難神情,想到無名子乃世外奇人,既然如此吩咐,自己總不能逼兒子背叛師命,說出內情,也就不再追問。但黃鳳姑卻接口問道:「那位金萍姑娘,是何出身,似乎是潛伏在武家堡中的臥底的人?」 白天平道:「對金萍姑娘,小弟了解確然不多,不過,小弟聽家師說過,有幾位具有遠見的武林前輩,數年前,都已經插手此事,希望能把這一場武林的劫難,平息於無形之中,金萍姑娘是何出身,小弟實是不知。」 黃夫人突然說道:「不管武家堡是什麼兇險的所在,但那都是以後的事,先夫之仇,卻是不能不報,明天,我們母女就要去武家堡,找那張總管求證昔年先夫受害一事。」 黃鳳姑道:「娘!咱們到此之事,十分隱秘,但武家堡卻是早已知曉,如非天平兄暗中相助,咱們母女只怕都已身遭暗算了。」 黃夫人怔了一怔,道:「鳳兒,你這是什麼意思,就算那武家堡是龍潭虎穴,但也不能不報你爹的血海深仇啊!」 黃鳳姑道:「爹的仇自然要報,但不能操之過急。」 黃夫人道:「孩子,咱們等了二十年,難道還要再等下去。」 黃鳳姑接口道:「咱們要盡量忍耐,娘,咱們已忍耐了二十年……」 黃夫人冷冷接道:「鳳姑,現在,誰是殺害你爹的兇手,咱們還不知道,還要如何一個忍法?」 白玉山突然接口說道:「嫂夫人說的是,大哥的仇恨實在不能再拖廷了……」 目光轉到白天平的身上,道:「天平,你看看有什麼辦法,能把那張總管逮住。」 白天平道:「張總管在武家堡中,似乎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物,就算咱們找到下手的機會,把他給捉住,只怕也會驚動了武家堡。」 白玉山道:「驚動了武家堡,又怎麼樣呢?」 白天平道:「武家堡表面上,雖然不見什麼,但骨子裡卻是關係著武林劫難的關鍵,如是咱們想法子捉住了那張總管,那無異是打草驚蛇。」 白玉山啊了一聲,道:「這麼嚴重嗎?」 白天平道:「事實上,武家堡早已牽扯了很多武林公案,只不過江湖上還沒有太多的人知道罷了。」 目光轉到黃夫人的身上,欠身一禮,道:「黃伯母,可否再忍耐一下。」 黃夫人皺皺眉頭,道:「你要我如何忍耐,忍耐到幾時?」 白天平道:「武家堡的內情,伯母已聽到過了。」 黃夫人點點頭,哦了一聲! 白天平道:「那家武堡是否充滿著詭異、神秘……」 黃夫人又哦了一聲。 白天平道:「所以,咱們如果把武家堡中的張總管抓住之後,只怕會引起武家堡的震動。」 黃夫人道:「震動了又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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