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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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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九哈哈一笑,道:「想通了甚麼?」 朱盈盈道:「第一,不能給蕭大哥找麻煩,第二,我要練好武功,第三,我要很溫柔、聽話,不能惹蕭大哥生氣。」 想她金技玉葉的身份,說出此等之言,是下了多大的決心,需要多大的勇氣,蕭寒月聽得大為感動,道:「走!盈盈,我教你劍法,你要和蕭大哥共赴險難,一定要學會蕭大哥的劍法。」 朱盈盈突然躍起,抓起了蕭寒月的手,道:「直是要教我劍法嗎?」 蕭寒月道:「自然是真的了。」 朱盈盈的臉上泛現出嬌羞之情,把身子緩緩的偎入了蕭寒月的懷中,柔聲說道:「蕭大哥,我好高興啊。」 這時,常九已悄然離去。 蕭寒月教得很用心,朱盈盈也學得很認真,只是成效不大。 第二天,中午時分,閑雲大師、墨非子聯袂而至。 閑雲大師換了一身淡灰色的僧袍,白襪,芒履,手中卻多了一根青竹杖。 陳抱山匆匆趕到,道:「車馬備了,諸位準備幾時動身?」 墨非子道:「抱山,有沒有人跟蹤著我們?」 陳抱山道:「沒有發覺,不過,晚輩不敢肯定。」 閑雲大師道:「只怕逃不過他們的臨視,不過,顧不得了,蕭施主,咱們幾時動身?」 蕭寒月道:「救人如救火,那自然是越快越好!」 墨非子目光一掠朱盈盈,道:「這位姑娘也要去麼?」 朱盈盈點點頭,道:「道長,我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不會拖累你們的。」 陳抱山道:「姑娘,我們現在只有一輛馬車。」 朱盈盈道:「不要緊,我可以和蕭大哥擠在一起。」 閑雲大師大師微微一笑,道:「陳施主,咱們走吧!」說罷,當先舉步,向外行去。 客棧外,果然已停好了一輛馬車,黑色的車篷,黑色的垂簾,一個全身黑衣的老者,垂手站在車前。 陳抱山道:「蕭大俠請上車吧!」 蕭寒月掀開車簾,朱盈盈一邁步,登上篷車。 閑雲大師微微一笑,道:「道長,咱們走吧!」大袖一揮,凌空而起。 陳抱山低聲道:「蕭大俠,我們會追隨兩位老前輩,聽候差遣,三位請上車吧!」 常九低聲道:「陳兄,此行危險重重,用不著多人涉險,在下趕車的工夫不錯,就由在下暫作掌鞭吧!」 陳抱山略一沉吟,點點頭,望著那黑衣老者,道:「陳壽,你回去吧。告訴夫人,立時遷居,我如能安全歸來,自會去尋找你們,如果我不回去,要夫人好好照顧少爺,不用等我了。」 陳壽一躬身,道:「老奴遵命!」轉身向前行去。 蕭寒月心中一動,突然喝道:「站住!」 這一聲喝叫,雖然是未提名道姓,但場中之人,都聽得出是喝叫陳壽,但陳壽卻聽而不聞,步如行雲流水一般,向前行去。 蕭寒月低聲對陳抱山道:「陳兄,叫他回來。」 陳抱山心中雖是凝竇重重,但卻未問,高聲喝道:「陳壽回來!」 陳壽停下了腳步,回身行了過來,道:「主人,是叫老奴麼?」 陳抱山心中忖道:這陳壽平常十分機警,今日怎麼變得有些糊塗了?一皺眉頭,道:「蕭大俠招呼你。」 「噢!」陳壽目光轉動,望望蕭寒月,接道:「蕭大俠有甚麼吩咐?」 「請教閣下,到陳府多少時間了?」 「不多,大約三十幾年了,我進入陳府的時候,主人還不到十歲。」 「不錯……」陳抱山接道:「陳壽在府中已經三十多年了。」 「這個……也許是在下多慮了!」 陳抱山道:「蕭大俠懷疑甚麼?只管請說!」 陳壽冷冷說道:「疏不間親,蕭大俠不過剛剛認識我家主人,就想挑撥我們主僕間的情義嗎?」 「不許胡說……」陳抱山大聲喝叱著說:「怎能對蕭大俠如此無禮?」 陳壽神情冷厲的說道:「主人,蕭大俠有意誣陷老奴,又豈能就此罷了?」 蕭寒月本來滿臉慚愧之色,聽完冷笑一聲,道:「陳管家,蕭某誣陷閣下甚麼?」 陳壽微微一呆,道:「你懷疑老夫!」 「不錯,我懷疑老管家的是甚麼,你明白了嗎?」 「我……我不知道。」 蕭寒月冷笑一聲,道:「你不知道,要不要在下告訴你?」 陳壽厲聲喝道:「你說!」 蕭寒月道:「你通風報信,陷害主人,難怪我們的行蹤,全在人掌握之中!」 陳抱山一皺眉頭,道:「陳壽說實話,我約蕭大俠和閑雲大師、墨非子等泛舟江上,除你之外,再無他人知曉,行蹤是如何洩露出去的?」 陳壽道:「老奴冤枉啊!」 陳抱山緩步向陳壽逼去,一面冷冷的說道:「近來,看你行動怪異,仔細想來,甚多疑點……」 陳壽接道:「老奴在府上已三十餘年,你……」突然一揚手,扣住了陳抱山的右腕脈穴,疾快的向後退了兩步,道:「你們那一個敢動,我就先殺了陳抱山。」 蕭寒月嘆息一聲,道:「陳管家,你在陳府三十餘年,主僕之情,何等深厚,為甚麼竟然出賣主人?」 陳壽冷笑一聲,道:「老夫可以告訴你,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是如何懷疑到我?」 蕭寒月道:「我只是覺得懷疑,陳兄約我在江中泛舟清談,本是極為機密的事,竟然被白玉仙事先偵知。最可疑的是,圍攻我們的敵人,竟有兩個是閑雲大師的多年故人,而閑雲大師是隱身佛門的一代高人,數十年未過問江湖是非,甚至連他交往數十年的朋友,也不知道他身負絕世武功,但白玉仙那一批人卻能及時而至,這絕非偶然,而是,事先有人通風報信,對方有了很充裕的時間,才能有此安排。這個必然是我們之間,最受信任的人,而且又參與這件事情……」 陳壽道:「就憑這點推斷?」 「自然還有……」蕭寒月緩緩接道:「攻心為上,作賊心虛,我們拒絕你趕車同行,原本是一番好意,怕你涉險受傷,但你卻神情慍怒,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這等反常的反應,是引起我懷疑的原因之二。」 陳壽略一沉吟,道:「還有嗎?」 「事實上,蕭某的經驗不足,抱山兄喚回陳管家時,我心中本有著抱歉之感,陳管家去而復返,可能是在下多疑。但陳管家的激忿神情,頗有欲蓋彌彰之嫌,更使在下心中肯定了陳管家心中有鬼。自然,你下手扣拿抱山兄的腕穴,那更是鐵證如山了。」 陳壽冷冷說道:「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如何?陳抱山的生死,握在老夫之手,只要你們稍有妄動,我就立刻取他之命。」 脈穴受制的陳抱山,此刻卻十分冷靜,長長嘆息一聲,道:「陳壽,我早該懷疑到你的,只是我太信任你了,兩代老僕,三十餘年,父子、夫妻,能相處如此之久,亦非易事,就此一念,使我排除了對你的懷疑。」 陳壽冷然一哂,道:「那要怪你自己無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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