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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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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紹立如今已經是心驚膽顫,他聞聲焉敢不停。 沈逸川語聲含威地說:「你胡作非為,敗壞綱常,惡行若再不改,那下次挑腕刺腿可要輪到你了!」 「不敢,不敢,我下次再不敢了……」 麥小雲說:「就這樣嗎?」 「就這樣。」沈逸川說:「這筆賬一記就記了四五年。」 ▼第二十四回 強詞奪理逼玉龍 過黃河,渡長江。 這日,麥小雲和沈逸川二人回到了江南地面。 本來,麥小雲原擬會同了麥無銘之後再去石家莊,因為石家莊實在聲勢浩大,實在人手眾多。 如石鏡濤父子,如「冰山蛤蟆」龔天佑,如「四大金剛」、「石家五蟹」,而今還聽說卓小倫也投進了石家莊之中。 但是,沈逸川自告奮勇,豪氣萬丈,他也就不得不去了,免得給人笑柄,免得有虧職守。 再說,他自己的心中,又何嘗不憤忿難平呢?到了石家莊,出奇的、意外的,廣場內外竟然冷冷清清無人警戒,無人戍守。 雖然,柵門旁的監獄中仍有兩個莊丁在應門,但是他們卻伏著頭在打瞌睡。 莫非是出了事故?莫非是貓不在?所以老鼠就任所欲為了。 沈逸川不由大聲地嚷了起來。 「喂!你們起來!」 「什麼人大呼小叫的?」 兩個莊丁全都抬起了頭,待他們睜著惺忪的睡眼看清來人是誰的時候,其中說話的一個立刻又驚喊了起來。 「啊!是你們。」 百家莊中的莊丁,他們大都認識表小雲和沈逸川。 憶當年,麥小雲為追拿「冰山蛤蟆」龔天佑,曾經來過兩次,並且還和乃弟麥無銘假作石子材的朋友邱玉秋打過一仗。 那沈逸川呢?沈逸川也曾來過。 是為退回沈如婉的聘禮,他和二爺沈逸峰、老四沈逸裕一起來的,而且還登堂入室,受石鏡濤的招待呢!「叫石鏡濤出來!」 「我們莊主不在。」 回話的莊丁顯得有些畏縮,有些結巴。 麥小雲接口說:「那叫龔天佑出來也行。」 「龔供奉也不在莊內。」 「哦!是嗎?」 麥小雲說得隨口,但問得刻意。 「是的,小的說的全是實話。」 沈逸川又開口了,他話聲含威地說:「他們到哪裡去了?」 「不知道。」 「你會不知道?」沈逸川語調加狠了,眼睛睜大了,臉容布霜了,說:「說!他們到底到哪裡去了?」 「小的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嘛!」 這個莊丁口齒竦瑟,身子觳觫。 為緩和氣氛,麥小雲平靜地說:「你們莊主是否去南京金氏山莊尚未返回?」 「回來了,但是……但是……」 這個莊丁大概是職位較另一個為大。要不然,那必定是他舌頭長,愛說話,以致這次終於惹麻煩上身了。 不是嗎?古人說:「是非都為多開口。」或者:「禍從口出。」 「但是什麼?」 「但是又出去了。」 「『四大金剛』呢?」 「同莊主他們一起出去的。」 麥小雲依舊弄不清、猜不透對方變的是什麼把戲?「這又是為什麼?」 「因為莊主他生了病。」 「真的?」 麥小雲的語氣也重了起來。 「真的。」 說話的莊丁回得誠懇,說得認真,他恨不得能將心掏出來給人家看。 沈逸川卻是一臉的不信,他說:「別聽他信口雌黃,胡說八道……」 那個莊丁惶恐地說:「小的說的全是實話,不信,請你們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我們進去看看。」 進了大廳,再到大廳,裡面果然是空空蕩蕩,了無一人。 那個莊丁語帶阿諛地說:「供奉的住處建在山邊,二位請隨我來。」 「不必了。」麥小雲略一沉吟說:「他們可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那個莊丁搖搖頭說:「莊主沒有說,尤總管和護衛總領他們也沒有交待。」 「既然如此,我們走了。」 到了石家莊外面,沈逸川說:「那個莊丁所說的話能信?」 麥小雲說:「應該能信。」 「練武的人怎會輕易的生病?」 「這很難說,人食五穀雜糧,誰又能保證不生病呢?」 「就算是吧!」沈逸川說:「石鏡濤他生了病,輕一點煎帖藥服服,重一點找位大夫瞧瞧,又何用勞師動眾,傾全莊的人共同出去。」 「說的也是,這一點我也是百思不通。」 「難不成他是在躲避你們兄弟?」 麥小雲搖搖頭說:「應該不會,石鏡濤似乎不是這一種人。」 「唔。」沈逸川卻不以為意地說:「石鏡濤可以算一個丈夫,但古人說,大丈夫能屈能伸,識時務者才稱俊傑,他自思不是你們兄弟的對手,借詞避一避也說不定啊!」 「能避一時,又豈能避一世?」 「避一時是一時呀!」 麥小雲略一沉吟說:「我想不會,因為石家莊中的人手並不單薄,他們出去必定另有原因。」 「好吧!不談了。」沈逸川喘出了一口氣說:「如今我們又何去何從呢?」 「繼續南下,看無銘他有何作為。」 「不先去莊中轉一轉?」 沈逸川說的乃是沈家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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