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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三


  麥無銘也隨口地回答著。

  旋即,甄玉珍前姚風婷說:「姚姐,人呢?」

  「人已經走了。」

  「怎麼?沒有追上?」

  「追是追上了,但又被兔脫了。」

  「那你可知他們是什麼人?」

  「知道。」姚鳳喀一臉不悅地說:「是幽冥教主。」

  「啊!會是他!」甄玉珍驚訝地說:「另一個呢?」

  姚鳳婷橫眸睨了麥無銘一眼,又呶呶嘴說:「另一個就是他。」

  「哦!你們可曾交手?」

  「銘弟與幽冥教主打過一場,我一到,對方立即溜了。」

  「他賴債不還呀!」

  甄玉珍說得含蓄、說得風趣、也說得諧謔。

  麥無銘接口說:「因果報應,歷歷不爽,雖進過了一時,決逃不過一世,只要時候一到,他就得伏法。」

  姚鳳婷嗤了一聲說:「哼!說的好聽!」

  「怎麼!」甄玉珍一聽笑笑說:「麥少俠說的並無不對呀!」

  「誰教他不讓我追。」

  「哦!那是麥少俠關心你這位姐姐呀!」甄玉珍眼睛一眨說:「萬一你中了人家的誘敵之計……」

  「好,不說了。」姚鳳婷也笑了起來,說:「銘弟,我又給你認了一位姐姐,就是她,以後你也得叫她一聲珍組。」

  稱兄道弟,姐妹也是一樣,這在江湖中原是一時十分平常的事。

  是以麥無銘就開口叫了一聲「珍姐」。

  甄玉珍的感覺卻不一樣。

  她慎重其事,急急緊緊地由懷中摸出了一個二寸見圓的古製錢來,說:「鉻弟,這枚製錢雖不怎麼值錢,但它代表我的一片心意,請你收下,算是一個見面之禮,小小的見面之禮。」

  麥無銘的腦海忽然閃爍了一下,一個概念又浮上他的心頭,因此,就是不客氣地以雙手接過了那枚製錢。

  「謝謝珍姐。」

  這聲「珍姐」與上一聲「珍姐」的語音顯然大為不同。

  上一聲叫得隨口,叫得保守。

  這一次卻叫得衷心,叫得親切。

  他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人嗎?

  應該個是,他之所以做這樣的改變,必定是有他的理由和原因,只是暫個為外人知道而已。

  再說「黑白雙嬌」姐妹在南行途中,看到了一樁奇事。

  那是當她們走出「績溪」城西門不久的時候,見有一大堆的人在打群架。

  武林中,江湖上,打架鬧事,兇殺毆鬥,可以說是日有所聞,算不得什麼奇事。

  但是,這些人似乎有些不同。

  兩邊的人各有十幾二十個。

  一方的確屬於江湖中的人。

  另一方呢?

  他們卻是以乞討為生的叫化子!

  為什麼說一方是江湖人?

  那是這些人穿的多是黑白緊身衣衫,而且,個個蘊有功夫!

  至於靠乞討為生的人更是一目了然,他們衣衫襤褸,他們手中握的乃是竹枝打狗棒。

  可是,意外地,這幾個乞丐也都懂得三招兩式!

  這當然是丐幫中的人了。

  「黑白雙嬌」是出外人,在此地,她們姐妹當然是誰都不認識因此難分孰是孰非、誰正誰邪了。

  她們袖手作壁上觀。

  她們坐山看虎鬥!

  江湖人方面,其中有三四個人的功力十分高強。

  而乞丐群中呢?

  只有兩個還差強人意。

  於是,一邊步步進逼,一邊節節敗退,勝敗也就不言對知了。

  人都是同情弱小的。

  何況,敗的一方又是靠人施捨濟助的乞丐呢!

  因此,沈如婉君不下去了。

  他霍地踏上兩步,驟然抽出寶劍,讓過了敗陣下來的地個中年乞丐,阻止了追擊不休的壯年漢子。

  口中朗朗地說:「朋友,殺人不過頭點地,既然你們贏了,也該適可而止,就此收兵。豈可一而再地逼迫他人呢?」

  這一岔歧,事出突然,乞丐們趁機而收勢,江湖人方面也不得不暫時伸手了。

  那個精壯大漢卻是一言不發,只睜著兩顆銅鈴似的大眼直朝沈如婉看著。

  而另一個身穿墨綠衣衫的漢子這時也踏上一步說:「我們乃是約期相鬥,又關你何事了?」

  沈如婉性傲氣盛,她聽了焉能忍受?

  她就沒好氣地搶口說:「江湖人當管江湖事……」

  沈如婉的話聲未落,沈如嫻也已經邁上兩步,與她二妹站了一個並肩。

  他必須先要弄清二造的身份,爭端的原因,才好出手排解,是以婉轉地說:「閣下是……」

  身穿墨綠衣衫的漢子冷冷地嗤了一聲,說:「哼!現今不嫌慢了一些嗎?你們既然也是江湖人,環在落碼頭的時候就該先打聽打聽,告訴你,我們是幽冥教裡的,只有誰吃了熊心豹膽,敢管我們幽冥教的事呢?」

  「幽冥教?我們似乎沒有聽說過。」

  「那是你們孤陋寡聞!」

  「黑嬌女」一聽身子一動,她又擬開口或者出手,但卻為沈如嫻給攔住了。

  「或許足我們孤陋寡聞也或許是我們初到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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