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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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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飛星道,「薛兄,認識他麼?」 薛寒仔細打量黑衣人一眼,道:「不認識。」 楚小楓突然揚劍一揮,挑去了那蒙面人的黑紗。夜色中,只見那是很奇怪的臉。 明白點說,他臉上長著很長的黑毛,簡直不是一張人的臉。但他明明是人。 只聽他歎息一聲,道:「我說過,不要挑下我蒙面的黑紗,但你卻不肯相信,現在明白了吧!」 楚小楓道:「閣下還戴著另一個面具麼?」 毛臉人道:「不是面具,而是一張真真正正的臉。」 胡逢春道:「老夫走過了多年的江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怪臉。」 毛臉人道:「人,自然是不會生成這樣的怪臉,但精湛的醫術,可以改造。」 胡逢春道:「改造?」 毛臉人道:「對!我這張臉,就是很好的標幟,所以,我不能再口到江湖中去。」 胡逢春望望倒在四周的長衫人,道:「他們呢?」 毛臉人道:「他們很正常,但只是隨從執役的人。」 楚小楓道:「唉!你也算是受害人了……」 毛臉人歎息一聲,道:「自從這張臉變成了毛臉之後,我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條是自絕一死,一條是留在這裡聽他們役使。」 楚小楓道:「好惡毒的手段。」 毛臉人道:「我這樣一副德行,不但無法在人間立足,就算是我的妻兒,也是不便相見。」 胡逢春道:「說的也是,妻兒相外,長相左右,總不能每日戴上一幅面紗。」 毛臉人道:「我不能回去,本來應該一死,但又不忍心使他們挨餓,所以只好拖下去了。」 胡逢春道:「你拖下去,奏兒就可以不挨餓了麼?」 毛臉人道:「對!他們有一件很守信用的事,那就是只要我們忠於工作,不生叛離之心,我的妻兒,每個月都會收到一筆可供生活銀錢,那是很富的生活費用,每個月,總都在五十兩銀子左右。」 胡逢春道:「嗯!這就是恩威並用,只不過,他們用人的手段太毒辣了一些。」 薛寒一直在忍耐著、實在是忍不住了,接口說道:「閣下,家父究竟現在何處?」 毛臉人苦笑一下,道:「令尊早死了。」 薛寒心頭激動,登時泛上了一臉殺機,薛依娘更是忍不住熱淚奪眶而出。 毛臉人歎息一聲道:「他那樣大年紀了,又是一身病痛,再加性子急,如何能受得如許折磨。」 薛寒道:「我早該想到的……」,一頓,接道:「剛才你不是告訴我,他老人家,還活在世上?」 毛臉人道:「是我告訴你的,你要明白,沒有掀這塊蒙面黑紗之前,我對他們要絕對忠誠,但我取下了這塊黑紗,情形就有些不同了。」 薛寒道:「怎麼說呢?」 毛臉人道:「我這張不能見人的臉,既然見了人,那就算恢復了自我,也恢復了人性,我告訴你們這麼多事,你們難道還不明白麼?我已經存下了必死之心,你們殺不殺我,我都要自絕而死。」 忽然嗯了一聲,口中噴出鮮血,倒了下去。 薛寒一伸手,抓住了毛臉人,道:「你怎麼能這樣死掉呢?」 毛臉人已經答不出活,雙目已閉,氣息已絕。 胡逢春道:「這人死去之後,咱們有了一個最大的困難。」 楚小楓道:「是不是沒有辦法找到他們的人?」 胡逢春道:「是!」 簡飛星道:「胡兄,這個請放心,咱們是無法找他們,但他們決不會不找咱們。」 胡逢春道:「哦!」 只聽一個冷冷的聲音,道:「不錯,我們會來找你們。」 胡逢春道:「你來的很好,你們這幾個同伴都死了,咱們還要找一個帶路的人。」 那人沉吟了一陣,道:「人十八死了。」 胡逢春心中暗道:原來他叫人十八。 簡飛星道:「是!他對咱們出言無狀,咱們只好殺了他們,閣下怎麼稱呼?」 那人道:「在下人十九。」 胡逢春道:「你們都姓人?」 人十九道:「這個,你不用知道,一個人的姓名,只不過是個代號罷了。」 楚小楓道:「其實,這也不是如何神秘的事,你們不過是採用天、地、人三字編號罷了。」 人十九道:「佩服,佩服。」 胡逢春道:「不用客氣,咱們要見的人,你能不能帶我們去?」 人十九道:「能!我來此的用心,就是要帶你們去。」 胡逢春道:「好!那就請帶路吧!」 人十九道:「我現在有些明白了,敝上已經知曉了人十八的死亡,所以,才要我來為諸位帶路。」 這個人說話相當的和氣,和人十八完全不同。 簡飛星道:「閣下可以現出身來,讓咱們瞧瞧吧!」 人十九道:「我看不必了,但我會為諸位帶咱,你們跟在後面就是。」 胡逢春道:「咱們的時間有限,閣下可以帶路了。」 人十九道:「慢著,我還有幾句話說。」 胡逢春答道:「請說。」 人十九道:「薛寒、薛依娘,要留在此地,不能同行。」 胡逢春道:「這個,辦不到,人十九,你要明白,咱們來此談判,並非投降,任何條件,我們都不能接受。」 人十九道:「既然如此,諸位要稍候片刻,我還得請示一下。」 一個似由很遠處飄來的聲音,道:「帶他們來吧。」 人十九道:「是!」緩緩由暗影中行了出來。他穿著一身黑衣,臉上蒙著面紗。 這早已在胡逢春等意料之中,所以,並沒有人感覺驚愕。 人十九和人十八有些不同的地方,這人十九很和氣,拱拱手,道:「在下帶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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