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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關中岳和方振遠去而複返,似是大出了那林大立的意料之外,怔了一怔,才施禮拜見。

  關中岳揮揮手,道:「大立,不用多禮,坐下來,咱們仔細的談談。」

  林大立落了座,一個年輕的趟子手送上香茗,林大立喝了一口茶,道:「總鏢頭,去而複返,為了何故?」

  關中岳不願把鏢旗主人,逼死數十個武林高手的事說出來,微微一笑,道:「葛玉郎率人沿途攔劫,我和方兄弟重又相遇,衡量輕重,覺得這開封府目前是非最多,因此,決定暫緩北上,留在這裡。」

  林大立道:「總鏢頭回來主持大局,那是最好不過……」

  關中岳道:「你在開封府地面很熟,可曾瞧出了什麼不對?」

  林大立道:「就屬下所見,有一樁很奇怪的事情。」

  關中岳道:「什麼事?」

  林大立道:「前兩天,這開封地面上,似乎雲集了不少的武林人物,經常走動,這幾天不知何故,出現在地面上的武林人物,突然間像失了蹤似的,不再見有人走動,靜的有些出奇。」

  楊四成道:「來此之人,大都為了那幅牧羊圖,大概是追總鏢頭去了。」

  關中岳微微一笑,道:「大風暴前,總會有一段出奇的平靜。」

  語音一頓,接道:「大立,局子裡可有清靜的房間?」

  林大立道:「後院裡有一間,總鏢頭如要使用,我這就派人去打掃。」

  關中岳點點頭,道:「好!裡面打掃一下,外面有用修飾了,我要住在裡面,最好不讓外面的人瞧出來。」

  林大立道:「那地方緊傍一株大樹,屋子裡久無人住,牆壁上生了不少綠苔,看上去似是一座空屋,外面不用修飾,就可以掩人耳目。」

  關中岳道:「那很好,叫他們在屋裡面打掃一下,放一套簡單的被褥用具,儘量不要打擾我。」

  林大立道:「總鏢頭的飲食呢?是否要按時送上?」

  關中岳道:「那也不用,你們把食物放在一處固定的地方,我自己會依時出來食用。」

  林大立略一沉吟,道:「總鏢頭是否需要聽差遣的人。」

  關中岳道:「不用了,你們就像往常一樣,當它是座空房子,用不著特別派人照顧。」

  楊四成道:「如是有人拜晤總鏢頭呢?」

  關中岳道:「最好替我擋駕,萬一我非見不可的人,你們不妨和他約後兩天,寫一張字條,和飯食放在一起,說明內情。」

  林大立站起身子,道:「屬下記下了。」轉身向外行去。

  約頓飯工夫左右,林大立才轉了回來,道:「房子已經打掃好了,總鏢頭要不要先去看看。」

  關中岳笑道:「不用看了,等一會,我就搬進去。」

  方振遠道:「大立,你叫廚下先準備一桌酒菜,咱們喝一盎,吩咐屬下,儘量不要洩漏我們回來的事。」

  林大立一欠身,道:「屬下明白。」

  廚房中動作很快,不大工夫,酒菜都已送上。

  幾人分別人席,酒還未過三巡,瞥見一個過門的趟子手,急步行了進來,欠身說道:「有人求見總鏢頭。」

  關中岳瑕了征,道:「什麼人?」

  趟子手舉著手中一個紅帖子,道:「這裡有名帖,請總鏢頭過目。」

  關中岳接過瞧去,兄見一個大紅封簡上,寫道:「關總鏢頭親拆。

  關中岳皺皺眉頭,拆開封簡望去,只見上面寫道:「太行駝叟拜上。

  方振遠輕輕咳了一聲,道:「大哥,什麼人的拜帕?」

  關中岳道:「太行駝叟。」

  方振遠征了一怔,道:「這老魔頭已然二十年未在江湖上出現過,傳言說他已物化,怎的會突然找到開封府來?」

  關中岳道:「更怪的是,我和他從無晤面,這番登讓拜訪,來意自不平凡。」

  方振遠道:「總鏢頭如是不想見他,盡可回絕,或由小弟出去會他,問明他來愈之後,大哥再作決定。」

  關中岳沉吟了一陣,望著那守門的趟子手,道:「他們有幾個人?」

  趟子手欠身應道:「只有一個人。」

  關中岳道:「好!你去請他進來,就說我在廳中候駕。」

  趟子手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關中岳目光一掠楊四成和林大立,道:「你們先進去回避一下。」順手取下身上金刀,交給了楊四成。

  楊四成,林大立應聲而起,退出大廳。

  方振遠也跟著站起身子,道:「小弟……」

  關中岳接道:「你坐下,咱們一同會他。

  片刻之後,那守門趟子手,帶著一個銀須過胸,滿頭白髮,手執黑拐杖的駝背老者,行了進來。

  關中岳迎向廳門,一抱拳,道:「久仰駝叟大名,今日有幸一會。」

  太行駝叟單掌立胸,呵呵一笑,道:「言重了,關總鏢頭,威動江湖,大江南北,黑、白兩道無不敬仰,老朽息隱甚久,難得關總鏢頭還能記得老駝子。」

  關中岳微微一笑,道:「酒菜剛剛擺上,我們兄弟正作小酌,兄台如是不嫌肴殘酒涼,能想關某簡漫之罪,請坐下共進一杯水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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