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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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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立應了一聲,快步行了出去。 片刻之後,捧著一個紅封盒子,大步行了進來,道:「副總鏢頭,你在開封府交了個好朋友,一大早就送上年禮。」 方振遠一皺眉頭,起身接過紅封盒子,只見上面寫著:「微禮贈,恭賀新喜。方副總鏢頭笑納。 關中岳望了那紅封木盒一眼,道:「那盒裡裝些什麼?」 方振遠搖搖頭,道:「小弟不知。」 關中岳道:「那是何人所送?」方振遠搖搖頭,道:「小弟也不知道。」 關中岳伸出手去,一捏盒子,道:「打開時,小心一些。」 方振遠應了一聲,緩步行到大廳門口,緩緩揭開一層包在盒子上的紅緞子,露出一個小巧精緻的木盒。 方振遠不敢即地打開,先搖了一搖,聽不到聲音,才緩緩打開盒蓋。 他在除去紅封,覽賞木盒之時,心中一直不停的打轉,想不出這木盒是何人所送。 因此,他打開木盒時,極為小心,暗中運功戒備,又把雙手伸出老遠。 哪知盒蓋打開,竟然是沒有一點動靜。 方振遠緩緩收回木盒,眼光投入盒中,不禁為之一怔。 原來,那木盒之中,赫然放著疊好的牧羊圖。 楊四成道:「副總鏢頭,盒中放的什麼?」 方振遠道:「牧羊圖。」 關中岳愕然道:「牧羊圖。」 方振遠道:「是的,小弟瞧過這幅圖,錯不了。」一面伸手從木盒中取出牧羊圖,雙手交給了關中岳。 關中岳報開牧羊圈,仔細地看去。 一面問道:「兄弟,你仔細想想看,這幅圖是誰送來。」 方振遠道:「小弟想不出來。」 關中岳似是極快的被牧羊圖所吸引,不再問話,全神貫注在那幅牧羊圖上。 天色雖然大亮,但室中仍然很暗,桌上高燃著一支紅燭。 林大立捏去燭上的火花使燭火更為明亮一些。 關中岳輕輕一掌,拍在木桌之上,道:「好圖啊!好圖,無怪乎很多人要搶此物。」 但聞一聲輕笑,傳了過來,道:「關兄果然是人中之龍,兄弟實在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轉目望去,只見沈百濤身著黑色或裝,站在門口之處。 室中之人,都把精神貫注在牧羊圖上,竟然不知他何時來到。 方振遠冷哼一聲,道:「沈兄好俊的輕功啊!」 沈百濤臉一紅,笑道:「兄弟來的太早,見貴局大門未啟,就越牆而入。」 關中岳淡淡一笑,道:「沈兄來的正好!」折好牧羊圖,放入木盆中,接道:「沈兄見過這幅牧羊圖嗎?」 沈百濤道:「兄弟來曾見過。」 關中岳道:「那是說沈兄無法鑒定了」 沈百濤道:「但關兄神目如電,想來不致受人欺瞞了。」 關中岳會上木盒蓋子,緩緩接口道:「依兄弟的看法,這木盒中的牧羊圖,確屬真跡,兄弟不敢居功,這幅圖,得來的很曲折,並非我關某人的力量……」 長長籲一口氣,接道:「不管如何,圖已到了手中,兄弟想這件事,也該完了,沈兄請把圖帶回,上複督帥,關某人這就要動身趕回北京。」 沈百濤輕輕歎息一聲,道:「關兄,大年下,兼程趕路,不覺太辛苦了嗎?」 關中岳笑道:「吃我們這一行保鏢飯的,哪管陰雨年關,談什麼辛苦艱難,沈兄這份關懷,兄弟心領了。」 沈百濤歎道:「兄弟進門之後,只聽關兄滔滔而言,兄弟一直沒有講話的機會……」 關中岳聽的一呆,接道:「什麼事?」 沈百濤低聲道:「督帥和關兄有緣,希望再見關兄一面。」 關中岳道:「這個,這個不用了吧!」 沈百濤輕輕咳了一聲,道:「督帥今宵在暖廳設宴,希望關兄賞光。」 關中岳沉吟了一陣,緩緩說道:「沈兄,兄弟不過是一個保鏢的鏢頭,和督帥大人交往,未免是有些太高攀了。」 沈百濤道:「督帥雖然是國之棟樑,但他的私下為人,卻是和藹異常,他很賞識關兄……」 關中岳搖搖頭,接道:「沈兄,我們吃江湖飯的,最忌和公門中人往來,在下如若三番五次晉見督帥,只怕彼此都有害無益。」 沈百濤淡淡一笑,挽手人懷中摸出一張大紅請貼,道:「這是督帥請關兄敘話的貼于,請關兄過目吧。」 關中岳打開一瞧,苦笑一下,道:「好吧!在下依時趕到督府。」 手捧木盆,交給了沈百濤。 ▼第八回 鈴鏢退賊 沈百濤雙手接過木盆,點點頭,道:「大英雄的氣魄,果然不同,關總鏢頭既然瞧出了這是一件很重要的寶物,竟然毫無貪得之心,單是這等清風明月的胸襟,就非常人能及了。」 關中岳輕輕歎息一聲,沉聲道:「這本非我之物,在下知是不便強佔,不過,我想奉勸沈兄幾句話!」 沈百濤道:「好!關兄只管清說,兄弟洗耳恭聽。」 關中每道:「這幅牧羊圖,是一件寶物,但也是一個招惹災禍的不祥之物,它招引的人物,都將是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督帥雖然統率百萬雄兵,但也無法防止武林中第一流高手進出帥府……」 沈西濤道:「聞兄良言,字字金玉,兄弟已深記心中,回到帥府,我自會把此事奉告督帥,由他裁決,應該如何處置這幅牧羊圖。」 關中岳淡淡一笑,道:「兄弟話已經說完了,當該如何?是督帥和沈兄的事了!」 沈百濤點頭一笑,大步而去。 關中岳高聲說道:「沈兄好走,恕關某人不送了?」 沈百濤道:「不敢有勞。」話落,人也走出了鏢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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