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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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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四成搖搖頭,道:「二爺,不要誤會,屬下對牧羊圈,並不知道,但火神萬昭和葛玉郎這一槍,豈不是告訴了咱們那圖的價值。」 方振遠緩緩道:「縱然那牧羊圖價值連城,咱們豈能動手去搶……」 楊四成道:「方爺,咱們不是搶,而是設法阻止那牧羊圖,不讓它落入葛玉郎的手中。」 方振遠是何等老練的人物,已然聽出弦外之音,輕輕嗯了一聲,道:「四成,這件事咱們得從長計議,小心行事,幹咱們保鏢這一行,最忌捲入江湖是非之中,如若能夠避開,那是最好不過,那幅牧羊圖既是劉大人自願送出,照理而論,人家已不算搶劫咱們的顧主,他現在手執著條據一張,那條據既是劉大人的親筆,也有我的署名,取去牧羊圖,自是天經地義的事了。」 楊四成輕輕咳了一怕,道:「二爺說的不錯,如若咱們動了牧羊圖,把事情攤到桌面上講,仍是有些理虧,但此圖能使葛玉郎如醉如狂,不惜和萬昭翻臉成仇,這圖的價值,恐非金銀珠寶,所可衡量了。」 方振遠道:「你是說,那幅牧羊圖……」 楊四成接道:「如若那幅牧羊圖關係著武林正邪消長,那豈不是一件很大的事嗎?」 方振遠道:「這個,確是有些可慮……」 仰臉望天,長長籲一口氣,接道:「我倒真希望總鏢頭早些趕到。」 楊四成正待接言,突聞一陣急奔的馬蹄聲,傳了過來。 回頭望去,只見一匹快馬,快得像閃電一樣,直奔過來。 楊四成喜道:「總鏢頭。」 語才出口,那快馬已越過篷車,直奔到兩人身前。 流星飛矢一般的快馬,陡然間停了下來。 馬上端坐著一位年約四十七八長髯垂胸的大漢。 只見那人生的方面大耳,重眉鳳目,相貌十分威嚴,令人一見之下就不由生出一種敬重之感。 楊四成急急一抱拳,道:「見過總鏢頭。」 來人,正是虎威鏢局的總鏢頭關中岳。 關中岳一擺手,道:「四成,不用多禮。」 目光轉到方振遠的身上,微微一笑,道:「兄弟,辛苦你了。」 方振遠一抱拳,道:「小弟無能,這點事,還要驚動總鏢頭。」 關中岳道:「我已知道一點大概的情形,這一次的事故,是咱們虎威鏢局成立以來,最嚴重的一次。」 楊四成微一欠身,道:「總鏢頭已經聽人說過了。」 關中岳道:「我只是聽到一點消息,詳細內情,還不知道。」 楊四成道:「屬下隨方爺走鏢多次,也從未遇上過這次的怪異事情,當真是變化多端,叫人莫可預測了。」 關中岳一提馬韁繩,道:「咱們一邊走,一邊談!」 健馬緩步向前行去。 方振遠、楊四成舉步分隨兩側。 關中岳流目四顧,但見一片茫茫無際的白雪,不見一個人影,輕輕咳了一聲,道:「方兄弟,剛才可是遇上了事故?」 翻身躍下馬背,和兩人並肩步行。 方振遠道:「總鏢頭,如若是早來一步,就可以見到花花公子葛玉郎及火神萬昭了。」 關中岳道:「葛玉郎也來了。」 方振遠道:「屬下先向總鏢頭告罪。」說完,轉身抱拳一禮。 ▼第六回 卸下重擔 關中岳征了一怔,道:「怎麼回事?」 方振遠道:「屬下剛才做了一件事,不知是對是錯?」 關中岳道:「什麼事?」 方振遠輕輕歎息一聲,把剛才經過之情,很仔細地說了一遍。 關中岳沉吟了一陣,道:「按理說,這事情不能算錯,不過……事情過去,也就算了,方兄弟也不用再想它了。」 楊四成道:「關鍵在那幅牧羊圖,不知它究竟有什麼珍貴之處?葛玉郎和萬昭不惜翻臉動手,而且又甘冒和咱們虎威鏢局結仇之險。」 方振遠道:「楊鏢頭剛才說過,如是那幅牧羊圖關係太大,可以想法把它留下。」 關中岳搖搖頭,道:「兄弟,你已在那字據上簽了名字,如何能夠言而無情呢?鐵掌金環四個字,不能留給江湖朋友們口實。」 方振遠道:「屬下慚愧得很。」 關中岳笑道:「為了虎威鏢局的信譽,咱們可以把牧羊圖,放給葛玉郎,不過,咱們也可以再把它奪回來。」 方振遠道:「奪回來?那豈不是更費事嗎?」 關中岳道:「多費一點事也不要緊,交給葛玉郎是咱們兌現承諾,再奪回牧羊圖,是為了虎威鏢局的威名!」 楊四成道:「葛玉郎在兩招之內,傷了火神萬昭……」 關中岳啊了一聲,道:「他用什麼武功在兩招內傷了火神萬昭?」 方振遠道:「施用暗器,火神萬昭一身的火器,惡毒無比,葛玉郎搶了先機,施用暗器,先傷了萬昭。」 關中岳道:「原來如此。」 目光一顧方振遠,道:「關於花花公子葛玉郎其人,我聽聞甚多,除了喜歡勾引女人之外,其他事總還肯留人一步……」 楊四成道:「萬惡淫為首,只此一樁,已非正派人物了。」 關中岳笑道:「他本來不是正派人物,但我的說過他除了一身高強的武功之外,還有一種很特殊的本領,討人好感。」 方振遠道:「不錯,他確有這份能耐,他闖入劉小姐的閨房,依照常情,那位劉大人,對他應恨之才對,但那位劉大人不但答應了給他牧羊圖,而且言行之間,對那位花花公子,還有著大為讚賞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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