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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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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振遠接道:「玉龍,你和大豪走到車子前面。」 李玉龍應道:「小侄領命。」帶著張大豪快步向前行去。 楊四成低聲說道:「二爺,真的要走嗎?」 方振遠道:「你在荒祠顯眼的地方,留下咱們鏢局的暗記,就說中午上路要來人一路追下去。」 楊四成道:「屬下領命。」就荒祠大門處,留了暗記。 車出荒祠,走上官道,不過也就裡許左右,瞥見三個身背兵刃的大漢,一字排開了,攔在路中,擋住了去路。 李玉龍一揮手,篷車停了下來。 方振遠未待李玉龍回稟,已然快步趕到車前,道:「玉龍,回去守車。」 原來,方振遠早已安排好了應變的準備,是以敵蹤一現,立時間各就本位。 但聞一陣馬嘶輪轉,五輛篷車立時在雪地上圍成了一個圓圈。 方振遠緩步行近三人之後,舉手一揮,道:「在下方振遠,三位朋友攔住鏢車,想必有事見教?」 他心中明白善者不來,來者不善,事情既然到了頭上,解說也未必有用,索性大樓大樣的擺出一副副總鏢頭的派頭。 三個大漢年紀都在四十上下,左首一人,背上斜插背虎頭雙鉤,居中一人,背插雁翎刀,右首一人腰圍十三節亮銀軟鞭。 居中一人向前走了兩步,道:「久聞鐵掌金環方二爺的大名,今日有幸一會。」 方振遠赤手空拳,雙手抱肘,淡淡一笑道:「不敢當,恕在下眼拙,瞧不出三位朋友的來路。」 居中大漢道:「方爺乃是大大有名的人物,咱們是江湖上無名小卒,你方爺自然不認識了。」 方振遠冷哼一聲,道:「朋友,大臘月天寒地凍,三位大約不是找我方某人聊天的吧。」 居中大漢笑道:「咱們奉命而來……」 方振遠道:「三位奉何人之命?」 居中大漢道:「火神萬昭,聽萬爺說,他已和方爺照過了面。」 方振遠道:「不錯,但不知萬昭要三位轉告我方某什麼事?」 居中大漢道:「萬大爺說,他和虎威鏢局,從無過節,不願為一點小事揭破臉皮,從此成仇……」 方振遠哈哈一笑,接道:「那很好,萬大爺能有這番心意,方某人很感激,請諸位代方某致謝一聲,就說方某人送過這趟鏢,定當持柬拜山,面謝萬大爺這番雅意。」 居中大漢道:「方爺,兄弟還有餘言奉告。」 方振遠道:「好!方某洗耳恭聽。」 居中大漢道:「萬爺雖有此心,但他卻心懷苦衷,希望方爺鑒諒。」 方振遠道:「鑒諒什麼?」 居中大漢道:「方爺保這趟人頭鏢的顧主劉大人,有一幅圖畫……」 方振遠冷冷道:「牧羊圖?」 居中大漢道:「不錯,方爺都清楚了。」 方振遠道:「嘿嘿,那幅牧羊圖麼……可惜只有一幅。」 那居中大漢口齒十分伶俐,淡淡一笑道:「方爺,牧羊圖如在這世間,有個十幅八幅,火神萬大爺,也不會求你方爺幫忙了。」 方振遠心中一動,暗道:「劉大人究竟帶些什麼東西,似乎是來人都很清楚,何不惜這機會,探問一下。」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那幅牧羊圖麼?已被別人下了定,如若除了牧羊圖外,還有代替之物,在下或可幫助萬昭一個忙,向顧主美言一二。」 居中大漢怔了一怔,道:「什麼人定下了牧羊圖?」 方振遠道:「告訴你朋友,只怕諸位也沒有那個膽子去問他。」 居中大漢道:「我等也許沒有,但萬大爺和他幾位朋友,決不會含糊,方二爺清說吧。」 方振遠道:「花花公子葛玉郎,三位大約都聽人說過吧?」 三個人都聽得臉色一變,沉吟了一陣,仍由那居中大漢說道:「方二爺一言九鼎,咱們相信你方二爺不會說謊。」 方振遠冷冷答道:「葛玉郎派人來定下了牧羊圖,但我方某人還沒有答應給他。」 居中大漢道:「原來如此。」 方振遠回目一項,只見篷車盤起,已擺成了拒敵陣勢,說道:「萬昭遣派三位朋友來,想他就在在近了。」 居中大漢道:「方二爺有什麼話,告訴我也是一樣。」 方振遠道:「那麼好,勞請閣下上複萬昭,就說虎威鏢局方某人,不買這份交情,敝局中總鏢頭大駕就到了,萬眼有什麼事想和方某人談,要他即刻現身,再晚了,只好請他和敝局總鏢頭交涉了。」 居中大漢呆了一呆,道:「貴局的總鏢頭可是金鈴神刀鎮八方關中岳大爺嗎?」 方振遠道:「當今之世,黑白兩道,有誰不知虎威鏢局的總鏢頭是關中岳大爺,你朋友好像有些不信?」 關中岳號稱鎮八方,果然是有些鎮邪逐魔之能,一提他的名號,三個人頓然為之膽氣一餒。 那居中大漢一抱拳,道:「方爺,咱們奉命而來,你方二爺怎麼講,咱們照話傳過去,絕不多添一句話。」 輕輕咳了一聲,接道:「咱們攔道傳活,誤了方二爺的行程,深為以歉,得罪之處,還望你方二節大量包涵了,我們先行告退。」 轉過身子,大步而去。 方振遠略一沉吟,道:「三位留步。」 三個人同時停步,轉身道:「方二爺還有什麼吩咐?」 方振遠重重的咳了一聲,接道:「雁過留聲,人過留名,三位的氣度不凡,不知何以不肯留下姓名?」 居中大漢道:「方二爺一定要問,在下倒是不能不奉告了,咱們兄弟,人稱南天三雁。」 方振遠一揮手,道:「久仰了。」 居中大漢一抱拳,三個人同時轉身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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