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臥龍生 > 金輪傲九天 | 上頁 下頁
七七


  接著再轉身向青陽道長行了一禮道:「多謝你老人家指引。」

  青陽道長微微一笑道:「這是你自己的福緣,也是敝派掌門的慧眼識人,如果你本身沒有可取之處,貧道何能為力。」

  包尚英搭訕著問道:「不知這三式武當絕技,要修習多久?」

  「我們在這洞中,只有三天時間,你現在就開始修習吧!」

  「可是晚輩不知如何入門?」

  「你先仔細看看這三式的訣竅究竟在何處?」

  包尚英凝神向牆壁上的三幅人像上看去。

  這一看,包尚英不由倒抽一口冷氣。

  原來這「靈飛三式」,表面上看去,只是三個極其平凡的架式,似乎一般稍習武功的人,都可以毫不費力的擺出來。

  但若真想做得正確,卻又完全不是那回事,其精微奧秘之處,絕非筆墨所可形容,的確稱得上是三式至高無上的絕學。

  這是因為他本身早已具備奇高的武學素養,所以一看之下,便能盡窺其中的玄妙與奧秘,若換了一般武林人物,也許反而會覺得平凡無奇。

  青陽道長站在一旁,一直凝視著包尚英臉上的表情,對包尚英默然中的反應,似乎欣賞不已,包尚英專注的觀看了半晌。

  忽然搖頭一歎,面泛羞愧之色,低下了頭。

  青陽道長「哦」了一聲道:「你在想什麼?莫非有什麼感觸?」

  包尚英慨歎一聲道:「晚輩久聞武當武功博大精深,上次與江一帆以及先前與柏陽道長印證之後,頗有傳言失實之感,此刻一見『靈飛三式』,才知傳言不虛。」

  青陽道長不動聲道:「本派武學,以七處洞天所藏秘笈最為玄奧精深,依本派規定,必須年過六十,或對本派有特殊貢獻的弟子,方得研習。因此,本派弟子中,真能獲得研習這七種奇學的,除掌門人外,並不多見,縱有少數習得此種武功的,因年事已高,多半不願顯露炫耀,在這種情形下,外人自是難明實情。」

  話聲微微一頓,接著又道:「你今身為本派榮譽護法,許多事情,日久自知,現在貧道想問問你,你習此三式,可有特別困難之處?」

  這是—針見血之問。

  包尚英頓了頓道:「有三天時間,晚輩自信尚能參悟得透,只是晚輩的內功路數,與武當迥異,只怕不易發揮運用。」

  青陽道長含笑點頭道:「敝派掌門人已有鑑於此,今有敝派『生化神丹』一粒,七字真言一則,你服用『生化神丹』後,依照真言施為,自有奇效。」說著,取出一粒赤紅如火的靈丹,交與包尚英,接著再誦念出七字真言。

  包尚英服下生化神丹,默誦七字真言,面對神像,席地坐了下去,開始修習「靈飛三式」。

  青陽道長也盤膝坐在包尚英身旁,自行修煉,西門玉霜一覺醒來,梳洗過後,便向包尚英房中跑去。

  只見包尚英的房門緊閉,毫無聲息,西門玉霜忍不住笑出聲來,叫道:「包大哥,太陽都要曬著屁股了,你還不起來!」

  房中並無半點反應。

  西門玉霜芳心一驚,抬手推開了房門。

  只見室內被辱零亂,連窗戶也未關,根本不見包尚英的人影。

  西門玉霜和包尚英系鄰室而居,有什麼動靜,她絕無覺察不到的道理,再加包尚英並非等閒之輩,別人想弄走他,不是一件易事,唯—的可能,只有他的舅父青陽道長來找他,他才會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走開。

  西門玉霜很快就有了這種想法,氣得她—跺腳道:「好—個武當牛鼻子,做事鬼鬼祟祟,總有一天姑娘要你們知道我的厲害!」

  她因心裡有氣,又無法找到青陽道長和包尚英,只好再回到自己房中,一個人悶悶的大發嬌嗔,在她的想法裡,包尚英雖然被青陽道長召去,過午後一定可以回來,看來生悶氣也沒用,只有耐心的等了。

  誰知直等到黃昏日落,仍不見包尚英的蹤影。

  她實在已是忍無可忍,須知這些天來,她和包尚英日夕相處,早已對他情有所鐘,而實際上兩人也已心心相印,一時看不到包尚英,便似有所失了,只因她自幼嬌生慣養,又一向性情高傲,不便公然向對方表示愛意而已。

  此刻,她已等得實在無法忍受,便決定到街上走走,一來散心,二來也許能獲得一些線索。

  於是,她整理了一下衣裙,離開房間,出門時,也沒向丐幫任何一個人打招呼。

  來到街上,正是華燈初上時刻,行人熙來攘外,好不熱鬧。

  走過幾條大街,穿過幾條小巷,她才感到饑腸轆轆,原因是中午氣得不曾用飯,而出門前也未用過晚飯,正好路旁有一家酒樓,她上得樓上,撿了一處靠窗座位坐下。

  這時食客和酒客們多已散去,酒樓上所剩的客人已經不多。

  雖然如此,當她登上樓梯時,照樣也引起客人們的注意,好奇的目光,由四面八方投注在她身上,這是因為到這裡來的女客一向不多,尤其單身女客,更屬少見,更何況像她這樣一位嬌滴滴豔光四射的少女,即使在鬧市上亦不多見,如今單人來到酒樓,當然更易引人注意,西門玉霜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她根本不理會別人對她的評頭論足,對樓上的人,看也不看一眼,叫過酒菜之後,便低頭吃喝起來,就在這時。

  只聽身後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道:「這位可是西門姑娘嗎?」

  西門玉霜停著回頭。

  只見身後正站著一位儀錶不俗年約三十左右的藍衣人。

  她輕「哦了」一聲問道:「請恕本姑娘眼拙,閣下是什麼人?」

  藍衣人一臉和藹神色,含笑道:「在下丁長華,看來姑娘一定是西門姑娘了!」

  西門玉霜點點頭道:「不錯,閣下怎會看出我是誰來?」

  藍衣人笑道:「姑娘真是貴人多忘事,八年前,令伯聖手醫隱西門子瑜老前輩曾在邙山救過—名年輕人一命,當時姑娘正在令伯身邊,姑娘應該還想得起來那件事吧?」

  西門玉霜「哦」了聲道:「莫非閣下就是被家伯救起的那人?」

  丁長華頷首道:「正是在下,當時姑娘正是一位十一二歲的小姑娘,難怪已經認不出在下是誰了!」

  西門玉霜顰了顰眉道:「丁大俠真好記性,居然還能認出我來。」

  丁長華笑道:「並非在下記性好,其實姑娘由當時一名小女孩長成了大姑娘,外貌變化自然很大,記性再好,也難以記起,原因是在下前幾天曾經見過姑娘好幾次,已先有了印象,所以才忍不住過來打聲招呼。」

  西門玉霜芳心一動道:「丁大俠前些天在什麼地方見過我?」

  「一次是在街上,一次是在城外路上,當時還有一位少俠和姑娘同行。」

  四門玉霜暗暗忖道:「這人說得不假,我自住進丐幫這幢大宅院後,曾多次與包大哥在外同行,想不到居然會有人留意……」

  只聽丁長華問道:「那位經常和姑娘在一起的少俠,為什麼沒和姑娘一同出來?」

  西門玉霜頗不自然的搖搖頭道:「他到別處辦事去了!」

  丁長華眨動著一對眼睛道:「在下昨晚還曾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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