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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包尚英接著又微微一笑,道:「這是件大事,在下必須好好考慮一番,否則,若找不到藉口,將來如何向家父母交代?」

  周文彬因不敢逼迫過甚,只好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你想找藉口向令尊令堂交代,究竟是什麼藉口,可否透露一二!」

  「家父母一生為人最重信諾,我們兄弟在外行道,亦莫不皆然,因此,在下想出的一個辦法,不知你們肯不肯答應?」

  「什麼辦法,請講!」

  「在下想和你們打—賭。」

  「打什麼賭?」

  「在下意欲與貴壇主各憑功力一塊勝負,貴壇主如果勝了,在下即投入貴門;如果在下有幸占了先,那就請你們把家兄放出來!」

  周文彬笑道:「年輕人勇氣可嘉,你可知道我們壇主的厲害?」

  包尚英笑道:「在下自然料得到貴壇主很厲害,在下更有自知之明,決不是貴壇主對手,只有敗在貴壇主手下,回去才好交代!」

  「你雖然說得不無道理,可惜敝壇主目前不在!」

  「那麼在下退而求其次,和副壇主比劃總可以吧?」

  「副壇主也不在!」

  包尚英一直不見「雪山飛猿」鐘子奇和「斷魂掌」馬明堂現身,便猜想他們必是親自追趕黑鳳凰去了,如今經周文彬親口說出,心裡更是篤定,少了兩個大魔頭在場,自己突圍的希望自是更大了。

  這時,他表面上緊蹙雙眉,似在猶豫。

  接著,不屑的望了周文彬一眼,似是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周文彬一見包尚英那副神態,便不由胸中火起,心想;好小子,你以為老朽號稱『黃毛秀才』,就真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秀才麼?也罷,現在就要你見識見識老朽的厲害!

  當下,雙目忽然棱芒暴射,一聲冷笑道:「此地現在都由老朽作主,老朽不才,陪你少俠走兩招如何?」

  包尚英故意重新打量了周文彬一眼,皺了皺眉頭道:「如果在下敗在你這位秀才手中,說出來只怕難以讓雙親相信!」

  周文彬更是被激怒,吼道:「老朽並不希望你故意落敗,你有多少高招絕學,儘管使出來,老朽還想看看你們無名島究竟有多重的斤兩,能讓我們壇主另眼相看!」

  包尚英故意勉強點點頭,道:「你既然這樣說,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周文彬嘿嘿笑道:「用不著客氣!」

  提起這位「黃毛秀才」周文彬,別看他位在壇主、副壇主之下,只是在這處分壇坐第三把交椅,但他的實權甚大,壇主、副壇主對他無不言聽計從,至於包尚英,雖然由無名島初出道江湖,但在龍虎堡和賈鐵山等人物交手過後,此刻根本沒有把周文彬放在眼裡,只是,他單槍匹馬,對方人多勢眾,又想到二哥的安危,不免仍心存顧忌。

  但見周文彬身形一起,跨步之間,人已到了包尚英身前不遠之處。

  他手中拿著一把鐵骨摺扇,摺扇開合之間,發出沙沙之聲。

  當下,他冷一笑,道:「包少俠用什麼兵刃,請亮出來吧!」

  包尚英的目的,是如何突圍逃出這山谷,另圖良策,再來搭救二哥,因之,他現在不能客氣。

  當下,他探腰取出一副如意金輪,分執兩手。

  周文彬拉開架式道:「包少俠請!」

  包尚英一聲「有禮了」,肩頭微晃,身形一起,如意金輪帶起兩道風聲,向周文彬攻去,周文彬一聲冷哼,鐵骨摺扇疾點而出,一道烏光由上而下,閃電般向包尚英的腕脈點來,包尚英淡淡一笑,挫腕收勢,立足如軸,身子一旋,轉到周文彬左側,輪影一閃,攔腰砸去,周文彬早在包尚英身形移動時,橫向錯開一步,讓過來勢,揮扇反擊過去。

  兩人身形一合,立即以快制快,各自搶攻,轉瞬間對拆了六七招以上。

  周文彬早知包尚英身手出眾,但卻並不相信他能比得上自己四五十年以上的武學修為,哪知道一交上手,他才覺出自己完全低估了對方,也高估了自己,又拆了三五招後,心中不覺大為焦急起來。

  反觀包尚英,攻勢卻是越來越緊,出招有如狂風暴雨,手中的雙輪,直似兩道足以令人眼花繚亂的光圈,疾如電轉,招招攻向周文彬要害。

  周文彬很快便只剩下招架之功,雙方攻拒了片刻。

  只聽周文彬一聲悶哼,已被包尚英點中穴道。

  包尚英手下留情,並未以如意金輪傷人,否則,周文彬豈止被點穴而已。

  包尚英收起如意金輪,微微一笑,道:「怎麼樣,究竟誰輸誰贏?」

  周文彬老臉漲紅,頓了頓道:「好吧,這次賭約算你贏了!」

  不過他心裡卻說:「我就算把你二哥交給你,看你怎樣帶他走出穀去!」

  當下,他表現得極為爽快,向一名大漢揮揮手道:「去把包二俠請出來,交給包少俠!」

  誰知包尚英卻朗聲道:「且慢!」

  周文彬不知包尚英心存何意,臉色微微一變道:「老朽說過的話就算數,如今依約交人,我想你包少俠應該適可而止了。」

  包尚英笑道:「尊駕放心,在下決不是得寸進尺那種人!」

  周文彬不悅道:「既然如此,且慢什麼?你這位老弟打的什麼主意?」

  包尚英笑笑道:「我是想到家兄在你們這裡很好,在下又何必急急帶他離開,同時又顧及到尊駕放走了家兄,只怕不好向你們壇主交代。」

  包尚英聰明過人,早已顧慮到帶走二哥有困難,若包尚傑仍被迷藥迷住,武功無法發揮,在重重包圍之下,實在不易逃離此穀。

  如果只是他一人,即使對方布下天羅地網,他也自信有辦法突圍,只聽周文彬冷笑道:「老朽如何向上級交代,不用你管,你今天不帶走令兄,以後就莫怪老朽不認帳了。」

  包尚英道:「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吧,我相信尊駕一定不是個不守信的人。」

  周文彬似乎有些答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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