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臥龍生 > 金輪傲九天 | 上頁 下頁


  丁布衣閃過賈鐵山,當先邁出房門。

  只見來人當門而立,竟是一個年紀輕輕、神采奪人,只有二十左右的英俊瀟灑的年輕人,丁布衣不由一怔,暗忖殖:「這人如此的年輕,怎麼可能一出手就把萬年青震得倒撞回來?」

  意念轉動之間,心神為之一凜。

  此刻,那神彩奪人的英俊年輕人,但見滿面冰霜,雙目寒芒如電,直射在丁布衣的臉上。

  他聲音冷得有如千年寒冰,問道:「尊駕就是桃林山莊的賈莊主?」

  丁布衣方待答話,賈鐵山已走出房外道:「老夫賈鐵山,不知少俠有何見教?」

  那年輕人雙目冷芒轉到賈鐵山身上,打量了一眼道:「在下包尚英,特來請教賈莊主一事。」

  包尚英三字落到賈鐵山的耳中,不由得全身一震,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話。

  聽對方的名字,分明與已死的包尚傑有關。

  那自稱包尚英的年輕人,冷笑—聲道:「在下一路而來,聽說家兄包尚傑不知何故得罪了賈莊主,已被賈莊主囚禁府中,不知可有此事?」

  賈鐵山闖江湖數十年,掙得一世英名,可見乃是—位鐵錚錚的漢子。

  此刻,他雖然已看出來人比包尚傑更厲害,更不好惹,卻無法不承認事實,於是,他點點頭道:「不瞞包少俠,確有其事,不過……」

  包尚英揚了揚劍眉,截口說道:「在下年紀雖然輕,此來卻並無一意孤行之意,你前輩也用不著先入人於罪,就煩請把家兄帶過來,當面—談,如果家兄確有不是之處,在下謹守江湖道義,必對莊主有所交代的。」

  此人年紀雖輕輕的,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力重千斤,就是跑老了的老江湖亦不過如此而已。

  丁布衣在晴暗讚賞之下,卻也不禁捏了一把冷汗,意識到這位年輕人必定是非常不好對付,最感為難的,自然是賈鐵山,人家是理直氣壯而來,自己卻是一句話答不好,便失去了立腳點。

  他在微微一怔之下,只好目視丁布衣求教,因為他知道,在機智和應對方面,丁布衣比他高明多了。

  丁布衣照樣也提心吊膽的,生怕賈鐵山把話說錯,但是對方問的是賈鐵山,自己身居客位,卻又不便妄自替賈鐵山強作主張。

  好在這時他得了賈鐵山的示意,這才輕聲一咳,道:「包少俠,抱歉,你目前無法見到令兄。」

  包尚英冷然問道:「尊駕是什麼人?」

  賈鐵山忙接口道:「這位便是龍虎堡的五堡主『鐵笛書生』丁布衣丁五爺!」

  包尚英連忙抱拳道:「久仰!」

  接著,只見他臉色一寒,又繼續問道:「丁五堡主的意思,可是認為在下不配提出這項要求?」

  這是出口逼人的語氣。

  丁布衣毫無惱色,笑了一笑道:「少俠據理要求與令兄—見,理所當然,有什麼配與不配,只是令兄目前人不在桃林山莊。

  包尚英目芒一閃,道:「你們把家兄怎樣了?」

  丁布衣察言觀色,見包尚英一表人才,雖在急怒之下,仍不失應有風範,本質上應當是個光明磊落的人。

  他雖沒有見過包尚傑,但從賈鐵山口中和包尚英的言行看,不難想像包尚傑也是一個不同凡俗的人,丁布衣不由暗自忖道:「看來這兩兄弟,必不是與那些人同路的,且慢慢穩住他再做道理。」

  心念一決,立即含笑道:「不瞞包少俠,令兄已被送到龍虎堡去了。」

  接著又道:「包少俠對令兄與賈莊主發生衝突的前因後果,只怕還不太清楚吧,請先聽在下一言如何?」

  包尚英劍眉微微—蹙,暗自思量道:「久聞龍虎堡在武林道上聲名頗佳,應不會謊言誆人,就聽聽他要說些什麼?」

  於是,抱拳—禮道:「請道其詳。」

  「包少俠請入內以便詳談如何?」

  包尚英警惕之念立生。

  他心裡暗想:「以二哥的身手,豈會輕易落入他們手中,很可能是中了對方的陰謀詭計,我孤身而來,倒是不可粗心大意。」

  他膽大心細,比乃兄包尚傑更是精練。

  包尚傑若非過於豪爽,認定賈鐵山不會對他如何,也就不至於落到屍首無存。

  他略一沉吟,道:「丁五堡主不必客氣,有話就在外面說好了。」

  丁布衣並不勉強,道:「包少俠既然不放心,那麼在下就少禮。」

  「在下洗耳恭聽。」

  於是,丁布衣長話短說,把包尚傑前來送人頭之事,實實在在、明明白白的告訴了包尚英,但他卻並未提包尚傑已遇害慘死的經過。

  包尚英聽得相當仔細。

  尤其,當他聽到包尚傑自願束手受制時,內心也不禁暗道:「這倒正是二哥向來就有的牛脾氣。」

  當他聽完丁布衣的敘述後,不覺面色稍霽,道:「如此說來,各位是認定家兄與那些人是—夥的了?」

  然後又目注丁布衣,以責問的口吻道:「難道丁五堡主也是如此不明事理?」

  丁布衣輕歎一聲,道:「在下事後才由龍虎堡趕來,也覺得令兄是受了冤枉,為求進一步證實,所以才把令兄請到龍虎堡加以保護。」

  包尚英點了點頭,似乎已相信丁布衣的話,接著一抱拳道:「好吧,就等明天龍虎堡相見。」

  未等丁布衣答話,包尚英已走得人影不見,身法之快,幾近驚世駭俗。

  丁布衣眼見包尚英刹時無影無蹤,不禁倒抽一口冷氣,望了賈鐵山一眼,卻什麼也沒說,大家心裡有數,若以單打獨鬥而論,他們誰也不是這位年輕人的對手。

  幸好總算把對方打發走了,否則動起手來,必定後果嚴重,二人回到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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