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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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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伯城只覺青衫懦生之言未嘗無理,目注了對方一眼,道:「所以尊駕改弦易轍。」 青衫懦生道:「正是,如無必勝之望,切不可草悉行事,在下之意反不如翦除馮翊羽翼,孤立馮翊。」 夏伯城搖首道:「老朽贊尊駕之計,因且苟安,使馮翊勢力坐大。」 青衫儒生哈哈大笑,目中精芒逼射,道:「馮翊武功高絕,慢說在下不是敵手,何況閣下,恃強攻入呂梁總壇,只怕自投羅網。」 夏伯城那還不聽出南宮鵬飛話中涵意,目中怒光湧泛,冷笑道:「尊駕莫非有輕視老朽之意。」 南宮鵬飛忙正色道:「閣下不可誤會,馮翊強敵,匹夫之勇切不可恃,倘不見信,你我何妨印證武功高下。」說著淡淡一笑,又道:「因為百日前在下曾敗在馮翊手下,倘非機警定死在馮翊淬毒利劍之下。」 夏伯城面色冷如冰,道:「老朽不信!」 南宮鵬飛道:「閣下不信馮翊武功會高過你?」說著緩緩撒出肩後星寒劍。 劍出星斗寒,但此劍竟名不符其實,虛有其表,宛如一截枯木鏽鐵,樸實無華。 夏伯城向以目光銳厲而自負,見南宮鵬飛拔出此劍暗無光華,鋒口遲鈍,不禁啞然失笑。 只聽南宮鵬飛沉聲道:「閣下請賜招!」 夏伯城忽道:「小心了!」劍出「西山卷雲」,急如雷霆,寒光疾閃,逼起一片狂飆。 南宮鵬飛微微一笑,震腕劃空使出一招「行雲流水」,劍勢緩慢。 此招看似平淡無奇,其實神奧無比,非但將夏伯城淩厲劍勢消卸於無形,而且使夏伯城感受胸前巨壓無異千斤。 夏伯城不禁心頭駭凜,大喝一聲,迅若奔電攻出五劍,狠辣猛厲,無一不是致人於死的劍招。 南宮鵬飛似視若無睹,一招「行雲流水」施展開來,竟如長江大河滔滔不絕,一片劍雲遮天匝地將夏伯城劍勢遮住。 夏伯城厲喝一聲,劍勢雷疾疾出,只聽一串金鐵交擊聲響,墨雲從一孔形穿出,他為搶佔先機,九招迅疾出手。 南宮鵬飛身形一震,只覺胸口,逆血翻騰,幾欲噴出嘴外,暗驚道:「此人功力委實深厚,自己如非墨螭劍大還丹之助,恩師畢生心血超絕武學轉授自己,早喪在他的手中了。」不禁倒退了四五步。 他目睹夏伯城劍勢再起,不禁萌起一股怒意,墨螭劍疾揮展出飄花劍法一招「萬花吐蕊」只見寒星漫空,墨虹大盛,奇寒之氣逼人。 夏伯城感受生平未受過如此敗辱,面色不禁鐵青,突然手腕一振,長劍竟脫手飛出,勢如掣電擊向南宮鵬飛,左手撒出一片銀線白芒,雙管齊下,欲致南宮鵬飛於死地不可。 南宮鵬飛冷笑一聲,墨螭劍護身舞起深碧圓虹,只見夏伯城劍勢迫近南宮鵬飛身旁,竟變得緩慢下來,如遇滯膠,叮的一聲,那支長劍竟墜在南宮鵬飛足下。 那漫空白芒神針,悉為深碧圓虹吸取得無影無蹤。 夏伯城不由駭得面色大變,道:「尊駕方才所施劍式似佛門絕傳已久降魔奇學『佛光普照』,不知是否?」 南宮鵬飛淡淡一笑道:「不錯,閣下腹笥淵博,眼力奇高,正是佛光普照。」 夏伯城泛出一絲淒涼微笑道:「如此老朽雖敗猶榮,尊駕身負曠絕武功,如何能敗在馮翊劍下。」 南宮鵬飛道:「我輩武林人物,皆喜自詡其長,在下何能增人家威風,減自己銳氣,無如此為事實,不容諱言,在下尚未悟徹神奧,不能發揮其威力,正如閣下馭劍之學,無法收發由心,欲與馮翊一較長短,似嫌自不量力。」 夏伯城聞言老臉不禁一紅,長歎一聲,默然無語。 南宮鵬飛收劍回鞘,拾起夏伯城長劍送還,微微一笑道:「閣下不必難過,風雷堡似與閣下同仇敵愾,雷堡威震大漠南北,堡中高手如雲,堪與呂梁一拚,呂梁瓦解不遠,何必心急一時。」 夏伯城道:「老朽昔年曾蒙雷震子相救,又感他義薄雲天,意氣相投,大漠風光浩瀚雄渾,便留在風雷堡作客,一晃不覺數年,不料風雷堡傳出古玉符失竊,因此老朽又重回關內……」 南宮鵬飛不待夏伯城說完,忙道:「玉符失竊尚無關重要,少堡主不知受何禁制,神智昏亂迷失,瘋狂癡呆,喜怒無常。」 夏伯城大驚道:「尊駕為何知之。」 南宮鵬飛答道:「在下數位知友亦是如此,不過經在下送往一位精擅醫理武林名宿治療,現已復原。」 夏伯城面泛驚喜之色道:「尊駕不知可否將雷少堡主送往就醫!」 南宮鵬飛道:「當然可以,不過眼前在下無法分身,呂梁錦豹堂主軒轅彪率眾趕奔冀北,負有重大陰謀,風雷堡副堡主冷面鍾馗桑振三已跟蹤軒轅彪之後,但天龍堂主屈申已緊追副堡主等人,在下此刻必須趕去及時阻止呂梁陰謀得逞。」說時一抱拳,又道:「前途再行相見。」一鶴沖天拔起,曳空星射,去勢迅快,身形杳失遠處。 夏伯城不禁呆得一呆,喝道:「咱們快走!」 一黑衣勁裝老者神色詫異道:「主人咱們去何處?」 夏伯城道:「自然是追蹤桑副堡主。」語音甫落,身形潛龍升天拔起。 只見人影紛紛橫向山外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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