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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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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長青如言坐下,閉目嘆息一聲道:「兄台火彈用罄,你我還是一條死路。」 葛衣老叟厲聲道:「豈不知置之死地而後生,老弟今日說話怎麼顛三倒四,大丈夫生有何歡,死又何懼,算你還算是武林成名人物。」 這幾句說得吳長青不禁豪氣奔湧,強忍著痛苦泛出一絲笑容,暝目調息行功。 葛衣老叟左掌緊抵著吳長青胸後命門穴上,右掌虛揚,銳厲目光頻頻巡視四外。 濃霧漸漸稀薄消散,目力可見十丈遠近,葛衣老叟突發現遠處地面躺著數具軀體,正是他那手下蒙面人等,不禁心頭暗暗駭震猛凜。 卻見遠處如飛紛紛奔來十數條人影,行至近處只見為首之人正是赤城山主司馬玄坤,隨行者卻是南陽玄通觀主茅金興等武林群豪。 赤城山主司馬玄坤停在葛衣老叟身前七尺外,冷森眼神注視在葛衣老叟面上久久不移。 葛衣老叟已鬆開了抵在吳長青胸後的手掌,暗道:「原來馮翊心狠心毒,避不露面,欲假司馬玄坤之手制老夫於死,哼!老夫豈能讓你稱心如願!」遂冷冷說道:「咱們萍水相逢,互不相識,注視老朽則甚?」 赤城山主冷笑道:「閣下認為棄易骷髏面巾,兄弟就不復相識麽?哼,閣下縱然身化成灰,也無法逃得兄弟神目如電之下。」 葛衣老叟不禁心神猛震,道:「老朽不知尊駕在胡說什麼?」 赤城山主放聲笑道:「閣下似有失大丈夫英雄行徑。」說著右掌輕飄飄地拍向葛衣老叟胸前。 掌勢宛如柔絲飛花,幻出無數掌影罩襲而下。 葛衣老叟只覺赤城山主此式掌法奇奧絕倫,非但無法化解,而且更不能避了開去,不禁咬牙右臂蓄滿真力,施展平身絕學,揮掌迎出。 「轟」的一聲輕響,塵飛霧起,兩人身形疾分,葛衣老叟右掌打出一道紫芒,厲喝道: 「著!」 赤城山主認出那是風雷堡獨門暗器「子母雷珠」,毫末思索,身形暴騰,虛空一掌將「子母雷珠」往近莊林木之內。 只聽霹靂大作,紫光乍閃,木葉炸得粉碎飛騰,地土撼搖不絕。 赤城山主暗道:「莫非此人是風雷堡主麽?」 這時吳長青一躍而起,拉著葛衣老叟騰身撲去,竟是撲向莊內。 赤城山主大喝道:「那裡走!」揮手率眾疾追。 突然,竹哨聲再起,淒厲刺耳,林木中可聞起了一片沙沙之聲,不言而知那怪蛇毒蜈又受竹哨驅使。 葛衣老叟同吳長青奔入一處曠地,那片曠地僅三十丈方圓,綠草如茵,陽光四注,宛如一張繡氈。 環繞曠地是片果林,橙黃桔紅,絢爛悅目,撲鼻香味沁人肺腑。 葛衣老叟只見劍劈獨角的南宮鵬飛負手正立在草地上,雖非本來面目,卻也神采飛揚。 南宮鵬飛含笑道:「閣下怎麽也來到此處?」 葛衣老叟鼻中怒哼一聲道:「老朽不能來麽?」 南宮鵬飛微微一笑道:「自然可以,但此處乃在下所有,這三十丈方圓之內雖無奇異之處,卻安如泰山,但一出此草地,則步步兇險。」 葛衣老叟怒道:「你說此話是何用心?」 南宮鵬飛面寒如水,道:「閣下虎頭蛇尾,不逕去向馮翊或赤城山主尋仇取甚,在下無意卵翼……」 「住口!」葛衣老叟聲色俱厲大喝道:「無須向老朽故弄玄虛,有甚麼話乾脆向老朽說出就是。」 南宮鵬飛道:「閣下執迷不悟,自狂自大,在下不屑與牛彈琴。」 葛衣老叟聞言目中怒芒逼吐,猛泛殺機,忽聞吳長青道:「不可輕樹強敵!」 南宮鵬飛又淡淡一笑道:「閣下武功雖高,奈獨力難成大事,馮翊非易與之輩,而且似邀趕來相助者其中大有能人。」 葛衣老叟冷笑道:「老朽成事與否,於尊駕何干?」 南宮鵬飛面色一寒,道:「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如此,在下也懶得管你了。」身形疾閃而去。 吳長青道:「小弟只覺此人並無惡意……」 語尚未了,忽見赤城山主領著數十名高手奔來草地,目注葛衣老叟冷笑道:「原來閣下也在此處?」 葛衣老叟正欲反唇相譏,草地中群豪均聞得蟻語傳聲道:「你等均陷身在馮翊奇門禁制內,同仇敵愾拒敵,均有生還之望,否則鷸蚌相爭,不啻自找死路。」 赤城門下不禁面現恐慌之色。 驀聞一聲哈哈大笑,東向果林內魚貫掠出十數人,均身著綠色勁裝,為首者正是閔俊,隨行者無一不是太陽穴高高隆起,精芒內蘊,身負絕學的武林高手。 閔俊竟和顏悅色道:「諸位已身陷重伏,不如棄刃束手就擒,留下一條生路。」 呂梁匪徒卻不掠至草地,只環立在果樹林外沿,生似赤城山主等人已是甕中之鼇,束手成擒。 司馬玄坤不禁勃然變色。 突然響起一清朗語聲道:「閔俊,別太自恃了,若不妄逞林內禁制,你等還有一條生路,江湖是非,勝者為高,盡可放手一拚。」 只聽一聲慘嗥起自一呂梁高手口中,身形橫飛摔在草地中央,背部射入一支鐵箭,箭端冒出一股濃煙,傷處現出焦痕,逐漸蔓延擴大,衣爛皮焦肉枯,由銅錢般大小,逐漸變為碗大以迄盆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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