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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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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黎明目中神光逼射,道:「白大人一諾千金,老朽當銘感五內,日後必有圖報。」說著起身告辭。 白春帆道:「府外耳目眾多,在下不便送出府外,恕在下無禮了!」 東方黎明抱拳一揖,轉身飄然出室而去。 白春帆立時穿入複室,與老化子余風雲商論大計。 華燈正上,一輛華麗雙駒套車蹄聲得得馳抵在一幢高牆宅院前停下。 門外立著一雙錦衣大漢,刀鞘佩腰,目中神光烱燜,一見馬車臨近宅前,即高聲暍道:「白大人到!」 五貝子滿面笑容迎出門外,趨在車前,白春帆掀簾跨出,兩人把臂同行。 大廳落座後寒喧了數句,五貝子立即話轉正題道:「昨晚曾言舍親有子身罹怪疾,其實乃舍妹福甯郡主獨子,因舍妹四年前寡居,鍾愛此子逾於性命,鬱鬱寡歡,舍妹年未三旬,姿色不惡,朝中宗親公卿數度遣人撮合,怎奈為了此子,俱皆摒絕,可否願為一治。」 白春帆徽喟了聲,道:「在下姑且一試」 五貝子大喜,立時與白春帆前往內宅。 燕京巨宅皆重門疊戶,深處曲院,天棚魚池,蘭菊飄香,府中侍婢少女皆為白春帆玉樹臨風,飄逸不群人品所吸引,紛紛探親,羨煞衛玠。 白春帆隨五貝子踏入一座花廳,馥鬱濃香撲鼻襲人,沁人肺腑,只見一明眸皓齒絕色旗裝少婦立在廳內,嫣然微笑,立即抱拳一揖,道:「在下拜見郡主!」 福寧郡主行了一旗禮,道:「白大人請坐!」 廂廳內一年老僕婦牽著一幼量走出,那幼童枯瘦乾弱,面色臘黃,兩眼洞凹無神,短髮萎褐,初秋氣候,卻穿著薄棉褂褲,怯生生地學大人模樣向白春帆抱拳一揖,道:「拜見白叔父!」 白春帆含笑撫摸了幼量頭頂一下,抱起坐在太師椅上,道:「我如能把你的病治好,你謝我什麼?」 福甯郡主嫣然笑道:「只要力之所及,唯君所需。」 白春帆忙肅容道:「言重了!」遂把著幼童右腕診視脈象。 花廳內霎那間岑靜似水,鼻息可聞。 只見白春帆兩道劍眉漸鎖,目光轉露驚愕。 福寧郡主見狀不由心神一震,面色徽變 五貝子麵包嚴肅,心頭如壓大石,只覺喘不過氣來。 白春帆換取幼量左腕察視,良久才放下,目光落在福寧郡主面上,詫道:「此子確系身罹罕有怪疾,本應早夭,想是郡主鍾愛,不時賜服益命保元靈藥,但不出三年……」 言猶未了,忽見幼童連聲嗆咳,彎腰咳出濃濁灰痰,面色發青,眼珠上翻,喘不成聲,涕淚湧流,全身徽徽顫抖。 福寧郡主忽疾如閃電伸手抱起,右掌輕輕拍背,憂形於色。 白春帆頓露驚愕之色,但一閃即隱,道:「郡主不可拍背,使世子淤痰回歸心竅,宜使之伏臥,須臾即可恢復。」 福寧郡主果如言將幼董伏臥在地,道:「白大人是否言說三年後便無救治了麼?」 白春帆道「「正是!」 五貝子道:「敞甥無救了麼?」 白春帆正色道:「在下用藥,郡主定然不敢與世子服下,治癒雖有一半希望,但死亡亦占一半,即是用藥見效,尚須半月調養,每日換處藥方,不能絲毫疏忽。」 五貝子不禁目光注在福寧郡主面上,取決福寧郡主。 福甯郡主忽毅然答道:「與其長年為病痛苦,不如及早脫離苦海,唯白大人之意是從。」說罷杏眼中淚珠幾欲奪眶流出。 白春帆徽徽嘆息一聲,向年老僕婦索取文房四寶。 年老僕婦立時取來,磨墨濡毫,一本極品暗花宣箋鋪展案上。 白春帆執筆目光一巡花廳中諸人,正色道:「在下處方,不論郡主用與不用,均不可驚詫出聲,亦不得宣揚出去。」 五貝子道:「兄弟遵命!」 只見白春帆處下一方: 「砒霜五兩 用清泉三碗文火煎取兩碗服。」 五貝子與福寧郡主一見處,均驚得面色大變 白春帆則神色泰然自若 福寧郡主暗歎一聲,向五貝子點點頭。 五貝子立時取過藥方,快步走出花廳而去。 白春帆又處下一方: 「十年以上老山全參一支。 童子鷄三隻 蒸取濃湯,伴以蓮子粥羹,餓時服用。」 此刻幼童嗆咳喘息已平,昏睡在地。 白春帆將藥方遞與福寧郡主手中,縱身掠在幼童身前,出指如風,在幼童背上站了七處大穴。 點穴一道,易學難精,指力強弱孥准更為不易,福寧郡主一瞧就知白春帆武功已臻化境,暗暗驚異。 只見白春帆道:「郡主可抱世子回房安歇,俟藥煎奸徽溫時,拍開丹田氣血穴,命世子一口氣服下,準備便桶一隻,解下毒物後,即可飲用鷄湯稀粥。」 福寧郡主意欲詢問是何毒物,但欲言又止,抱起幼量道聲失陪,進入廂廳。 白春帆負手慢步走出花廳,只見廳外栽植異種名菊珍蘭,花團錦簇,香沁心脾。 他突然發覺花影中有異樣目光偷看自己,心知這宅中已布伏甚多高手,不禁暗中忖思,如何著手采出玄武官隱秘。 夏久,突見五貝子疾步走來,手執著一煎藥瓦罐向白春帆道:「藥已煎好!」 白春帆微笑道:「照方服下」 五貝子徽現躊躇,複又步入廂廳,只見福寧郡主坐在楊沿,面色立現不安,抱起幼童拍開穴道,柔聲道:「乖兒子,白叔父用的藥極好,藥到病除。」 幼量軟弱無力,點了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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