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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九


  梧葉上人目中頓露懾人寒光,雙袖翻飛拂出。

  雙方勁力方接未接之際,慈雲大師知道梧葉師兄動了真怒,「小金剛不動禪功」禪門絕學,威力絕倫,易發難收,梧葉上人這一動怒,不禁發出十二成功力,心知笛神子樊琳二人無法倖存,低誦了聲:「阿彌陀佛!」

  孤山一鶴司空渝一眼瞥清那中年美婦樊琳,舊恩雖斷,餘情猶存,見她一意孤行,不禁驚呼道:「琳姐,不可輕舉……」

  言猶未了,只見轟地一聲大震,氣流洶湧進旋,笛神子與樊琳二人各自發出一聲淒厲慘不忍聞的慘噑身形震得翻飛半空,拋出十餘丈外,如斷線之鳶般落下。

  這威勢駭人至極,塵霧斷草漫空中夾著無數拳大石塊雨點般落下,虺囂如雷。

  司空渝截然止口,神情大變,猛地長身一掠,激射而出,身法之決,快過驚鴻隼騰,人在懸空,彎身一撈, 一把將樊琳撈住,落地後急一審視是否有救。

  只見樊琳亂髮披面,臉如死灰,耳鼻嘴滲出絲絲鮮血,顯然內臟盡毀。

  司空渝忍不住一陣心酸,低喚道:「琳姐!琳姐,你這是何苦來。 」

  樊琳星眸本是緊閉著,似有所聞,勉強睜了開來,射出黯淡光輝,認出抱著自己的人是司空渝,無奈口不能出聲,只現出一絲淒慘的苦笑,頭一歪,埋在司空渝懷中。

  司空渝不禁淚下如雨,紅顏姹女崔無雙飛掠在司空渝身前,伸出皓腕一把樊琳腕脈,微搖螓首太息道:「脈膊已停,無救了。」

  司空渝抬面淒笑道:「賢妹,你不會見怪愚兄吧!」

  崔無雙嫣然微笑道:「你是至情人,怎可怪你。 」

  司空渝道:「想不到地那固執剛愎的性情,終成致死之由。」說著淚加雨下。

  遠處慈雲大師目睹此情,為之側然道:「佛雲,未能忘情,此之謂乎?」

  梧葉上人清臒瘦臉上不禁動容,望瞭望慈雲大師一眼,嘴角動了動,但未說話。

  此時,匪徒已狼奔豕突,四散而空,笛神子已氣絕畢命多時。

  慈雲大師道:「風雷真人袁鴻逵未見,需趕奔太白宮擒獲, 一冊降龍真訣尚在風雷真人手中。 」

  眾人正欲起步之際,神力金剛左大鵬,多臂吒哪勞三山及攝魂掌劉奇已匆匆趕來。

  他們三人還未停住腳步,來路上又現出五條人影,電飛風疾的掠來。

  奔到近前,只見是滇中雙傑戴昆吾戴辟邪昆仲花白長須老道,尚有盛雲昆及一虎目燕頷微髭老僧。

  天心長老不禁哦了一聲道:「紫霄觀主及法輪尊者都來了」心中憂心不已,知法輪尊者最是護犢,許林傷他門人盛雲昆之辱,必引起一番爭執,看他一臉怒容,不言而知。

  果不其然,法輪尊者超越戴氏昆仲身前停住,與少林二高僧略一見禮後,即面帶慍怒向天心大師青城三子道:「何去許林,無端出手使拙徒險遭不測,許林現在何處?」

  青城三子不禁心中怒哼了聲,礙於情面,不便發作。

  天心大師合掌微笑道:「法輪禪兄不必動怒,些許小事,何值計較,年輕人性情剛暴, 一言不合,便要動武,貧僧攔阻不及許林已離開鏢局至今未見,所幸舍高足經貧僧服下本門靈藥,又經禪師略施神技,已安然無恙,你我都是佛門中人,予人為善,還請禪兄客忍。 」

  法輪尊者尚未答言,盛雲昆忽道:「那邊站著的就是追魂三煞老大劉奇,問他就知許林下落。 」

  手向劉奇之處一指,法輪尊者一躍落在劉奇身前。

  這時,慈雲大師高喧了一聲佛號,道:「法輪師兄,可客貧僧一言否?」他心中暗暗測出許林就是南瑞麟,盛雲昆難道年少英俊,伹鋒芒逼露,目光陰鷙一見而知道恃武淩人,刻薄陰損之器,若非如此,南瑞麟豈能懲治於他。

  法輪尊者不禁一怔,答道:「慈雲禪兄有言,貧僧自當洗耳恭聽。 」

  慈雲大師道:「你我都是佛門之人,首戒虛誑,恕貧僧直率相陳,望禪兄不可見怪。 」

  法輪尊者呆了一呆,道:「那是自然。 」

  慈雲大師望瞭望盛雲昆一眼,慢吞吞說道:「依貧僧看來,令高足亦不是誠厚謙讓大器,定是口角損薄盛氣淩人,凡事有不能容忍者,才起衝突俗雲兩虎相爭,必有一傷,若傷在許林,則禪兄如何區處,這是貧僧臆測之言,天心禪兄青城三位道兄在場目擊,當知實情。」

  法輪尊者不禁一臉通紅,盛雲昆垂目於地,咬牙切齒痛恨慈雲大師。

  只見法輪尊者轉目注視天心大師臉上,問道:「可是雲昆理屈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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