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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來勢如電,塞外雙屠因對他們兩人均已垂危,略不經意,卒不預防,辣手人屠常恩驟覺一股奇猛陽剛之力撞來,不禁又驚又恐,本能地戮向蒲之奇的手指,倏然變掌,翻腕飛出,左臂亦一式「琵琶反揮」望南瑞麟五指撞去。

  兩人攻守都是急如狂飛驟雨,辣手人屠常恩縱橫塞外數十年自恃無敵,大意輕估了南瑞麟,竟采硬攻截打法,兩掌已是接實,當堂各被震歪一步,均覺血湧氣逆。

  辣手人屠常恩左臂望上飛撞,被南瑞麟疾電伸來的五指扣上「經渠」穴,驀覺腕臂一麻,幸得南瑞麟疑懼塞外雙屠兩臂均蘊有「百宮」奇毒,五指一扣即收,倏又翻腕戰指向辣手人屠左腋「中府穴」戮去,

  手勢如電,迅快無儔。

  這一來辣手人屠常恩駭得魂飛天外,心頭狂震,腰一仰,「臥看巧雲」翻了出去,人一立定,臉上猶帶驚悸之色,只是猜不透南瑞麟中了「百宮毒芒」,何以猶有這純厚功力。

  黑心廚子薩琨,在旁也是變色驚異,辣手人屠常恩迭遇陰招,他為何在旁視若無睹,原因他倆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決不以二打一,除非身負重傷不得出此。

  南瑞麟見辣手人屠脫出手外,又自風快的追到,抖腕揮出「乾元在易」一招,挾著破空疾風望常恩「承漿」穴劈到。

  突然,薩琨大喝一聲道:「住手」,跟著身形電射飛到。

  南瑞麟倏地撤掌,飄身護住小閻羅蒲之奇身前,他恐辣手人屠常恩趁隙向蒲之奇下毒手。

  黑心廚子薩琨雙限凝視著南瑞麟,神態甚是駭人。

  這時,小閻羅蒲之奇發出嘶啞的聲音,譏笑到:「今日蒲某著了你們的道兒,算是陰溝裡翻船,自認倒楣,可是你們以為蒲某死了,便能將「降龍真訣」上冊輕易到手麼,別癡心夢想,這一切秘密盡在蒲某腦中,以你們雙屠之力,似嫌薄弱,再等個十年八年,也別想到手。」

  塞外雙屠心中一動,薩琨冷冷道:「老夫怎能相信你的話,秘密盡在你的腦中,怎麼你不去取,還來到臥龍山莊作甚,再說我們塞外雙屠想伸手的事,無有辦不到的。」

  蒲之奇哈哈笑道:「雙屠!你們真大言不慚,普天之下,能為比你們高的人,不可勝數,就拿目前到達臥龍山莊的賓客,就無一不蓋過你們雙屠。」

  薩琨大喝道:「是誰?」

  蒲之奇微微冷笑道:「我不說出,你們也不死心,江南二神怎麼樣?」

  塞外雙屠同時哼了一聲,神色不變。

  「還有彩衣教,盡率教下精銳,聲言誓必到手……」

  雙屠互望了一眼,哈哈狂笑,常恩道:「蒲之奇,你知道雙屠是彩衣教中什麼人?」

  蒲之奇聽得一怔,恍然大悟雙屠為何有恃無恐,原來投效在彩衣教門下,於是笑道:「蒲某真為你們可惜……這個不要說了,你們真以為『降龍真訣』上冊落在樊稚手中麼?縱能到手,

  再說下冊在家伯處,你們得來上冊又有什麼用處?」

  黑心廚子薩琨神色傲然道:「老夫知道樊稚只有一塊黑玉九宮路徑圖,這是取得『降龍真訣』上冊的關鍵,未取得上冊之前,其餘的暫不討論。」

  蒲之奇奮力笑道:「你們知道就好了,我知道你們心意,逼使樊稚將那塊黑玉交出來,但你們怎能分辨真假?」話至此聲音愈來愈弱。

  南瑞麟心中大急,他此時不為蒲之奇生死耽心,卻為著「降龍真訣」秘密盡在蒲之奇胸中,此刻的他,已確定了「降龍真訣」價值。

  大凡人類都有一個被動的習性,初見此物,考究美麗,最多說一個好字,漠然不動心,繼而眾口交贊,

  稱道此物是極罕見的珍物,對本身有莫大好處,始而蠢蠢心動,最後眾人生心攘奪,則自己也淌下渾水了。

  南瑞麟雖不是貪婪之輩,但一念到滿門血仇,則非要將「降龍真訣」取到手不可,因為其師簡松隱突然離山,不知何故,自己習藝未戍,要想復仇,非習那絕奧天下之武學始臻有成,當然這是第一個動機,

  其次,那「降龍真訣」最少也不能落在這班邪魔手內。

  這時,南瑞麟心亂如麻,他知蒲之奇必是激使雙屠聯合行動,只聽得黑心廚子薩琨冷笑道:「蒲之奇,你說了這許多廢話,究竟什麼用意?」

  小閻羅盡力掙出兩句話道:「你們若不與我聯手,則你們都屬妄想。」說完,兩眼緩緩閉合,面露痛苦之容。

  塞外雙屠互望了一眼,辣手人屠常恩伸手就要向蒲之奇身上點去。

  南瑞麟立在中間嚇了一跳,以為常恩要向蒲之奇下手,右手飛出如電,向常恩「腕脈穴」扣去。

  辣手人屠常恩警覺靈敏,見來勢勁厲,右手向外一分,就勢閃開五尺,大喝道:「你這人怎不知好歹,蒲之奇命已垂危,你能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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