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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五


  只聽那中年秀士道:「在下已說了很多,恐礙難繼續相告了,在下另有所圖,恕難久留,至於你願不願意除去吳越,實與在下無關!」

  袁綬忙道:「尊駕不是允暗中相助,指點袁某找到吳越麼?」

  那中年文士道:「在下同道方才趕來,另有急事須辦,未能始終請見諒,但在下可告知街心右側,有一朱門民宅,吳越現困阻在內。」言畢語聲寂杳。

  袁綬知此人已離去,暗道:「至少他不知自己就是桂中秋,唉!我問話還是不夠詳盡,疑點尚未揭開,就算青龍堡的人在全力對付吳越及靈霄等人,也不該留有內樁……」一念及此,不由機伶伶打一寒顫,心知必有匪徒暗中監視著,那麼這中年秀士亦不是輕易地來去自如。

  他沉思片刻,傲然跨步走向街心右側。

  果然,有一朱紅大門的宅院顯露在眼前,就像平常大戶人家,朱門重閉,高牆儼然,老樹參天枝啞綠葉伸向牆外,靜悄悄地,毫無異狀。

  其實,宅內大廳中坐了三人,—正是披髮老者小三兒師徒,另外乃假扮其師的,襲用其師白骨追魂滴血魔主的勝環。

  還有十二名勁裝帶刀人,神態僥然,卻又敢怒而不敢言。

  只見披髮老者淡淡一笑道:「老朽三人並非你們之敵,但又非你們之友,所以老朽沒有殺害你們的必要,然而你等不可理論妄施殺手,故子薄懲。」

  其中一人冷笑道:「你等強闖青龍堡,尚指稱我等不可理諭!」

  披髮老者兩目猛睜,逼射兩道精芒,怒道:「老朽受你們總護法鐘離胡重托以緊急要事面見貴令主,那知你等不由分說暗中施展殺手,如非老朽等事先有備,必喪身在你等亂刀之下!」

  「有何為證?」

  披髮老者伸手入懷取出一面信符,正是閻白楓交與鐘離胡的那面。

  那人不禁大驚失色,道:「閣下為何不早取出?不然也不致滋生誤會!」

  「鐘離胡曾相囑,非至必要不可取出,因為貴幫隱藏得奸細,而又不知奸細是誰?」

  那人道:「我等均忠心耿耿,絕無奸細在內。」

  披髮老者哈哈大笑道:「吳越桂中秋不是貴幫中人麼?」

  那人無語以對。

  另一勁裝漢子道:「閣下打算如何處置我等?」

  披髮老者道:「無怨無仇,處置你等又有何益,再過片刻你等均可恢復自如,老朽也不打算與你們令主相見了。」

  「總護法不是托請閣下面見令主麼?在下立即傳訊,令主獲訊不久自至。」

  披髮老者道:「看來不必了,一來貴幫令主未必能離開插天崖,再則鐘離胡身為貴幫總護法,貴幫中事自有貴幫中解決,外人怎能越殂代扈,老朽等未免多此一舉,何況貴幫氣數已盡,強敵相繼撲來,眼看覆亡在即,何必淌此渾水,魔主,咱們走吧!」

  白骨魔主道:「別的可以不管,但老朽非須擒殺桂中秋不可!」

  披髮老者笑道:「此乃當然之理,如兄弟料測不錯,桂中秋目前必不會露面!」

  白骨魔主道:「有袁綬在,還怕找不到桂中秋麼?」

  一個青龍堡匪徒突接道:「袁綬已陷身本堡機關內,只怕眼前已然遭擒?」

  披髮老者冷冷一笑道:「你道袁綬是易與之輩麼?袁綬此刻非但已逃出來了,而且不久即找上此處,你們十二人武功雖高,恐亦非袁綬敵手!」

  匪徒不禁面面相覷,臉現不信之色。

  披髮老者哈哈大笑道:「你們此刻猶自不念遭了老朽暗算,否則老朽三人一樣也成釜匠遊魂。」說著右掌虛空一揮,接道:「你等穴道不久自解,瞧瞧你們如何擒殺袁綬!」目光示意白骨魔主離去。

  匪徒只見披髮老者三人身形閃出廳外後,即感穴道自解,真氣運轉自如,一人詫道:「他怎知袁綬已然逃出向此處而來?難道伏樁都死光了麼?為何不見傳警,我出去瞧瞧!」言畢飛掠出廳。

  其餘十一人紛紛疾閃而杳……

  袁綬立在門外思忖再三,忽倏地翻牆而入,悄然落在青石小徑內。

  他耳目敏銳,身形甫一落地,即感覺身後矮牆立得有人,殺氣森寒。

  貼牆而立的是一疤臉目光騖陰黑衣勁裝老者,見袁綬屹立不動,不敢造次出手,暗暗伸出右臂,五指箕張如鉤,隱泛濛濛黑氣,只要袁綬一動,迅即出手制袁綬死命。

  袁綬忽身形騰起,似欲穿上屋面。

  疤臉老者迅即竄起,五指攫向袁綬胸後,疾如電光石火。

  那知袁綬身一騰起,立即沉落彎身疾旋,長劍脫鞘揮出,寒芒電奔過處,疤臉老者雙腿迎刃而斷。

  袁綬左掌推出撞得疤臉老者倒撞在石牆上,顱裂骨碎,死前發出淒厲慘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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