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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


  符韶忙附耳密語。

  簡松逸眉梢皺了皺,道:『在下這就去解決。」說畢匆匆掠去。

  司徒嬋娟察覺兩人神色有異,問道:「符大俠,究竟發生了何事?」

  符韶望了司徒嬋娟一眼,心說:「絕不可向她吐露真情,還是謊言的好?」故作嘆息道:「告知姑娘也無妨,起因在諸葛敬身上,薛老以調虎離山之計誘使諸葛敬離此趕往京城,諸葛敬本身生死存亡無關宏旨,但其師門卻與王公宗親叛逆奪儲有關,少俠欲諸葛敬去京作為人質,以平息朝中紛爭,不料途中為人攔截。」

  司徒嬋娟抑眉眨眨道:「真的麼?簡公子究竟是否站在先明複國志士那面?」

  符韶略一沉吟道:「這話就很難說了,先明以朝綱不振,閨宦擅權,賄賂公行,欺君党國,故有獻闖之亂,如今清狗國勢強盛,僅有鄭氏廷平義帝秦,少俠見延平孤軍一隅,複國不易,除非力應外合,是以……」

  司徒嬋娟不待符韶說完,接道:「我明白了,簡公子用心良苦,身在曹營,心存漢室,責艱任重,難怪我有時見他不言不語,獨坐沉思。」

  符韶道:「姑娘明白了就好,要知鬼影子閻白楓也是滿奴走狗,如非當今清帝對少俠信任有加,早就興起大獄少俠已押赴市曹處死!」

  司徒嬋娟正要答話時,忽的臉色微變,急取一方紫紗,覆住面目,低聲道:「有人來了,速離此地!」

  符韶也發覺有異,冷冷一笑道:「我只道是誰?原來又是一雙老魅!」偕同司徒嬋娟飄然走去。

  不錯,來人正是蓬萊雙魅戈戎戈盾。

  雙魅換了一副新的頭罩,四隻冷森目光注視著符韶、司徒嬋娟背影。

  戈戎忽高聲道:「兩位且慢離去?』

  符韶慢慢轉過身子,沉聲道:「原來是你們一雙老魅,在下與二位毫無淵源,諒問來意為何?」

  司徒嬋娟繼續望前行去,身影漸漸消失遠杳。

  戈戎道:「請問此處是飛虎穀麼?」

  「不是!」

  「老朽兄弟決無為敵之意,實不相瞞,老朽來此是想見見吳越求證一件事,一俟明白,立即趕往插天崖,此處究竟是否飛虎穀已不重要了。」

  符韶目中*泛殺機,道:「在下已告訴二位此處並非飛虎穀,與那吳越素不相識,兩位請速離此地,不要尚未見到司徒白,就葬身此處,豈非出師未捷身生死麼?」說時仰面哈哈大笑不止。

  雙魅不禁面色一變。

  連日來雙魅遭遇,使他們一腔雄心也因之意冷。

  說真的他們此靦典求見吳越,亦是硬著頭皮而來,卻遇上符韶咄咄逼人,戈盾忍不住怒喝如雷道:「老夫……」

  戈戎忙喝道:「老二,你我又不是來此無事是非的,既然此處並非飛虎谷,自然不能見著吳越,你我不如離去吧!」

  符韶大笑道:「既然兩位見機,在下不妨奉告一句,方才在下風聞桂中秋已趕往插天崖去了,不言而知桂中秋必是追蹤吳越其後。」說著快步離去。

  留下蓬萊雙魅兩人呆立著茫然發怔。

  為何符韶要告知他們桂中秋去蹤。

  是真?是假?

  是福?是禍?

  小村那條短短狹窄青石板街道寥無行人,雖然肉店、雜貨鋪、香燭肆飯莊及一家參藥店卻敞開著,卻一個麻雀兒都沒有上門,顯得異常冷落淒清。

  到是那家獨一無二的客棧門前柳樹上系著數匹黃驃駿騎搖著尾巴,鼻中不時嘶嘶出聲。

  一雙抱著鬼頭刀勁裝漢子立在門前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目中泛出憂慮之色。

  那家客棧委實破舊,堊壁剝落,幾扇木板門框污穢油烏,也無招牌,只有一盞半舊的油銀燈籠懸在橫杠上,僅一個「福」字,在風中搖曳不停。

  除此之外,小村上一切寧靜,但村外卻不時傳來一聲聲長嘯,飄回幡空,遊走無定。

  客棧門前,一條身影自屋面上落下,現出一手持招扇中年豐神飄逸的儒生。

  一雙抱刀漢子陡地大驚,橫刀一攔,喝道:「尊駕是……」

  儒生摺扇一搖,道:「速通稟少令主,就說我吳越求見!」

  吳越名頭邇來可說是無人不知,響亮無比。

  一個漢子心神猛凜,掉面望內疾掠入去。

  另一抱刀漢子愕然瞪目道:「尊駕就是吳護法麼?」

  「不錯,正是我吳越。」吳越冷冷一笑道:「看來,你並非本幫的人。」

  那漢子道:「在下乃令主夫人身旁護衛,這村內外伏椿密佈,吳護法是如何進來如入無人之境!」

  吳越嘆息一聲道:「你們少令主認為佈設不亞于天羅地網,其實除了少令主外均活不過明天!」

  「誰說的!」客棧內修長威武的閻玉飄然走來。

  吳越道:「眼前就算我信口雌黃,危言聳聽吧,少令主,你我入內有機密大事相告!」

  閻玉雙眉微聳,道:「請!」

  兩人相偕入得川堂落坐。

  閻玉即道:「為何不見總護法鐘離胡?」

  吳越道:「少令主莫非奉了令主之命要擒殺於他麼?」

  閻玉面色大變,道:「吳護法何以知情?」

  「所以吳某說少令主布伏的人手將活不過明天之話。」吳越手舉一擺,接道:「令主或有不得已苦衷,但少令主已犯下大錯!」

  閻玉勃然大怒,厲聲道:「吳護法,你道我不敢殺你麼?」

  吳越微微一笑道:「如果吳某懼怕少令主,也不敢隻身單人前來了,狂風三式並非天下無敵?倘吳某猜得不錯,少令主雖誅殺了巨邪天羅洞主卜熊,但你也中了卜熊陰毒掌力,此刻少令主左肩是否感覺輕微不適?」

  閻玉大驚失色,冷笑道:「此許毒傷何懼之有?你為何知情?」

  吳越面色一沉,道:「少令主,你犯下大錯,不但置令主於生死之境,而且為你娘惹來殺身大禍!」

  閻玉聞言不禁呆住,怒道:「吳越,你膽敢在我面前逞口舌之利麼?我犯了什麼大錯?」

  「好,吳某明白告訴你!」吳越目泛怒光,面罩寒霜道:「別人須從開頭說起,但吳某要從後面反轉來說出,再敘述根由,少令主,吳某問你,你那貼身親信賀翼如今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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