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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


  「少俠不過是順水人情。」金鳳叟苦笑了笑道:「老朽身旁一萬多兩銀票,竟不翼而飛,諒為少俠取去,老朽白歡喜一場。」

  無影刀薛瑜哈哈大笑道:「老偷兒,你成日打雁,也有被雁啄了眼睛的時候。」

  金鳳叟面色傲慢道:「話不是這麼說,老朽暗自慶倖衣缽得有傳人,青出於藍勝於藍,而且益增光彩。」

  薛瑜道:「別找罵啦,我等也好去望月樓了。」

  群雄紛紛離開雲龍客棧……

  對街的威遠武館大門敞了開來,門匾亦已換新,四個武館弟子執刀握槍守護在門前石階上。

  太陽業已西斜,照射在威遠武館四個金字上,分外眩目耀眼。

  街上行人過往,均帶著好奇目光望瞭望武館一眼,嘖嘖私語。

  只見一騎駿馬蹄聲得得,不疾不徐抵達武館門前。

  騎上人正是館主淩竹青,面色凝重,雙眉濃皺下騎逕自入內而去。

  鴻運樓上夏街道:「淩竹青回武館了,他打從那兒返回?」

  「將軍府!」簡松逸道:「淩竹青從將軍口中得知武林人物不絕於途趕至淮河兩岸探查劫奪長江鏢局真凶,江湖中事官府不便過問,武林中人心疑威遠武館太過神秘……」,說時忽驚噫一聲,道:「那不是諸葛敵麼?」

  只見諸葛敬踏上烕遠武館臺階。

  一個武館弟子伸手一攔,道:「尊駕到此何事?」

  「求見淩館主。」

  「淩館主不在。」

  諸葛敬冷笑道:「方才不是淩館主麼?怎麼說不在?」

  另一武館弟子堆上滿面笑容,道:「尊駕請息怒,館主因心情不愉,拒見訪客,尊駕還是請改日來訪吧!」

  「不成。」諸葛敬怒道:「今日非要見到你們館主不可!」

  「請問尊駕是……」

  寒光忽地疾閃了閃。

  只見那推館主不在的武館弟子滿頭黑髮飛落,變成一個光禿禿的頭頂,惟長辮仍留著。

  諸葛敬出劍奇快,拔劍還鞘幾乎是同一時間,莫辨前後,沉聲道:「在下諸葛敬。」

  那武館弟子膽寒魂落,飛步竄入館內。

  諸葛敬昂然跨入,抬眼望見「唯吾獨尊」橫匾,不禁冷笑出聲,拔劍躍起揮出一片寒芒。

  只見那塊橫區上層如雨飛落,黑底金字全無,變為光潔平整宛如新刨光模一樣。

  驀聞一聲長笑道:「好劍法,果然名不虛傳!」

  一個懷抱鬼頭刀老者邁出廳門,目露驚疑之色。

  老者太陽穴隆起如墳,雙眼開闔之間精芒電射,不言而知一身武學內外兼修,已臻上乘。

  諸葛敬道:「你不是館主,快叫館主出來見我。」

  語氣森厲,咄咄逼人。

  樹後花蔭中,隱隱可見人影幢幢。

  烕遠武館如臨大敵,戒備森嚴……

  懷抱鬼頭刀老者冷笑道:「尊駕好狂妄的口氣。」

  諸葛敬道:「在下是來求見淩館主,又非尋釁動手來的,再說在下雙月劍下不殺無名之輩。」

  老者聞言勃然大怒,厲喝道:「你也不知老夫是何許人?膽敢如此狂妄。」

  「那麼閣下請說說看。」

  「老夫乃斷魂鬼刀茅錦民。」

  諸葛敬暗感一驚,明知茅錦明乃名震兩淮梟雄,卻故作鄙視不屑之色道:「在下只知洪都有個追魂金刀李震濤,閣下之名恕末耳聞。」

  茅錦民激怒得一張臉紅赤如火,厲喝道:「小輩,口舌逞鋒無用,倘你勝得過老夫手中刀,便可領你面見淩館主。」

  寒光疾閃,只聽叮叮叮數聲金鐵交擊,人影疾合倏分。

  原來諸葛敬不待茅錦民話落,已自出劍攻出。

  斷魂鬼刀茅錦民也耳聞諸葛敬快劍飛削華山弟子耳鼻之事,早有準備,目睹諸葛敬右腕一抬,亦自揮刀劈去。

  雖是如此,茅錦民卻已慢了粟米之差,頷下濃須為諸葛敬鋒芒削落了半綹。

  諸葛敬傲然一笑道:「閣下的刀法還不錯,換在別人早死在我的劍下了。」

  茅錦民又氣又驚,鼻中冷哼一聲,尚未出言,忽聞廳內傳出淩竹青語聲道:「茅老師,延請諸葛少俠入廳一敘。」

  諸葛敬傲然邁入廳內。

  只見淩竹青凝立在廳,含笑抱拳道:「諸葛少俠請坐。」

  諸葛敬道:「在下冒昧登門求見,得罪之處,請予海涵。」

  兩人分賓主坐下,一個武館弟子獻上一盞香茗。

  淩竹青微笑道:「少俠下顧敝館不知有何見教?」

  「找一個人。」

  淩竹青不禁愕得一愕,道:「少俠要找何人?」

  「洪夢鶴。」

  諸葛敬來時便受多臂魔神彭綸所激,說洪夢鶴經他們三人圍攻,身受掌劍之傷逃入武館藏在祖師閣神龕內。

  淩竹青一聽洪夢鶴不禁面色微變,道:「淩某從不識洪夢鶴其人!」

  事實上淩竹青也未與洪夢鶴晤面,但一聞及祖師閣立即心神一凜,祖師閣乃武館禁地,除自己及三兩親信外不得擅入。

  當然洪夢鶴也可進入,除非洪夢鶴身受極重的內傷潛入養傷,否則他焉可不來見自己之理。

  諸葛敬冷笑道:「當真館主不識洪夢鶴?」

  「淩某豈能謊言欺騙少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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