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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


  夏衡輕笑一聲道:「諸葛敬尚未死心,稍時自有蒲兄令兄易容扮成耿飄牛孫的二怪將他引往小清涼山絕頂而去。」

  薛瑜點點頭道:「煩請夏老傳命薩磊金滿堂二位大人,在擒龍手陸慧乾兄妹二人未曾趕回鐵佛寺前絕不可露面,小弟料測明珠相府我師必隨後趕到,那時才能露面喝阻相府來人。」

  「不必麻煩了。」乾坤醉客夏衡答道:「薩磊金滿堂二人已奉有少俠之命,我等兩人不如趁此搜覓尚有無匪徒殘餘潛伏者。」

  薛瑜道了聲好,雙雙騰空而起。

  須臾,一條身影疾落出薛瑜原立處,現出來人身影正是諸葛敬,只見他目露迷惘之色,喃喃自語道:「竹林內不時發現匪徒屍體,看來展飛虹等人有援手趕至把匪徒殲斃擊退,自己是否該去鐵佛寺內輿展飛虹相見?」

  躊躇良久,決定入寺探視。

  只聞一聲斷暍道:「站住,無用的蠢材!」

  語聲稔熟,入耳心驚,別面循聲望去,只見耿飄牛孫二老面寒如冰立在兩丈開外遠處。

  諸葛敬不禁大喜,忙道:「恩師,您怎麼來了?」

  牛孫沉聲道:「還不速回!」

  語吾未落,耿牛二老雙雙騰空而起。

  諸葛敬慌不迭地沖震奔空,瞬眼身影疾杳……

  鐵佛寺內一片漆黑,沉寂若水。

  簡松逸率領兩婢兩僕走至室外,婢女一手提著一隻蓋盒,僕隨卻肩挑著籮筐,甚為沉重,只看扁擔望下彎垂,即可想而知不輕。

  只見簡松遙停身止步,朗身喚道:「徐老爺子在麼?」

  須臾,只聞殿內傳來長聲蒼宏大笑道:「是簡老弟麼?快請!快請!」

  殿內紅光一閃,己然點著一支粗如兒臂的牛油巨燭。

  簡松逸飄身走入,只見鐵膽孟嘗徐三泰偕鬥通臂猿倪鳳子,小達摩江上雲,一字慧劍丁源,紫面韋護東方旭迎來。

  徐三泰等人衣履殘破,神態疲憊,不言而知經過一場兇險拚搏,忙道:「展女俠現在何處?」

  東方旭道:「現在靜室,內臟受傷甚重,老朽陪少俠入室。」

  簡松逸歉然道:「在下接訊來遲,內心甚感歉疚……」

  話聲未了,擒龍手陸慧乾小龍女陸慧娥雙雙忽疾掠而入。陸慧娥道:「想不到少俠竟此我們先行趕至。」

  簡松逸向一雙男僕道:「諸位老爺子想必腹中饑餓了,你們把酒菜端出。」說著向陸慧娥雙拳一抱,接道:「有勞陸姑娘帶路救治展女俠。」

  陸慧娥嫣然一笑,道:「少俠請!」

  簡松逸領著一雙女婢,隨著陸慧娥身後走向靜室。

  展飛虹獨自一人躺在禪房臥榻上,擁著一襲薄被,閉合雙眼假寐。

  榻前一盞油燈,在唇黃光芒映射下,顯得玉容憔悴,蒼白纖弱,她正思緒潮湧,往事如走馬燈般,一幕幕地呈現眉際,忽聞陸慧娥嬌笑道:「展姐姐,你看誰來了?」

  展飛虹不禁芳心一震,暗道:「莫非是他來了麼?」啟開雙眸。

  那不是日夜繫念的簡松逸是誰?忙道:「陸妹子,快扶我起來。」

  簡松逸道:「無須,展姑娘傷勢感覺怎樣了?」

  展飛虹玉靨不禁一熱,道:「多謝小俠關注,已服了幾位大俠隨身獨門靈藥,感覺好多了。」

  簡松逸微微一笑,伸手抓起展飛虹玉臂,三指搭在腕脈上。

  展飛虹內臟受傷,只仗徐三泰等人獨門傷藥保住性命,與常人無異虛弱無力,常感頭暈,此刻只覺簡松逸指觸處奇熱加灼,一股熱流循穴攻向內腑運行周天。

  只見簡松逸左手兩指揑著一粒赤紅如火,清香撲鼻丹藥送入自己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順喉咽下,展飛虹還未及出言致謝,已被簡松逸點了啞穴……

  妙峯山下火把通明,一隊除的滿漢精兵來回巡戈著,如臨大敵。

  南麓山口外只聽一陣加雷奔馬蹄聲傳來,雖在深夜,星光映照下,依然隱隱可見一片塵土飛起,黑壓壓多達廿餘騎。

  為首騎上人發現山口燈火明亮,人騎惶惶,不禁驚噫一聲。

  馬行本快,轉眼已奔近山口,火把映照下現出大內鐵手侍衛統領薩磊,寒沉著臉,森厲目光注視著來騎。

  騎上人一見薩磊紛紛滾落下鞍,躬身抱拳為禮。

  薩磊道:「你等來遲了一步,諸葛敬已無蹤影,匪徒亦已遠揚無蹤,薩某刻在搜山,瞧瞧是否還有殘餘匪徒潛跡,請上覆相爺,薩某已發下鐵手論令,若發現諸葛敬等匪徒蹤跡,全力圍捕,如能擒獲,自當解交相爺發落。」

  「多謝薩大人。」為首一名長髯武師抱拳問道:「蔡某有事相求,請問黃逢亮等四人因何罪處死?」

  薩磊面色一寒,冷笑道:「薩某奉了相爺之命如此處置,蔡老師不妨回去問相爺就知實情,其他恕薩某無可奉告。」

  蔡姓武師也面色一沉,厲聲道:「薩大人,你這是推託之詞,明明是以已身之罪諉過於黃逢亮等四人殺之滅口,別人懼你薩督使,蔡某卻未必懼你,倘不交待個明白,你這督使尊爵未必坐得安穩。」

  「大膽!」薩磊厲聲大喝道:「還不統統與我拿下!」

  在薩磊身後忽掠出八名鐵手侍衛,一擁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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