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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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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魏一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忽然有一陣濃烈的酒氣湧了過來。 只見約拿基一搖三晃地指著地上的兩個死人,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魏一禾差點已忘記了他,這時候給他這麼一問,也不禁為之一陣苦笑,道:「剛才他們在這裡決鬥。」 約拿基醉態可掬地笑道:「決鬥?好極了,我年輕時也曾經和一個日本海軍大佐決鬥,他用日本軍刀,我用的卻是一柄機關失靈、射不出去的魚槍……」 魏一禾道:「你應該繼續休息。」 約拿基哈哈一笑,道:「我差點早就休息,找上帝聊天去了,你瞧!」說著,把衣衫向上一拉,露出了雪白的肚子。 魏一禾看見他肚臍以上,有一條足足半尺長的疤痕。 約拿基向那條疤痕伸手一指,道:「那狗養的日本軍官,差點想把我的腸髒剜了出來,但他不夠氣力,我沒死,而他卻反而給我用魚槍刺進喉管,登時去見山本五十六啦。」 魏一禾歎了口氣,道:「你很幸運,但這兩個人,全部都活不下去了。」 約拿基道:「我把那狗養的日本軍官拋進海裡,不到十五秒就引來了八條鯊魚,哈哈,真痛快!」 魏一禾望住他,突然抽了口涼氣,道:「你想把這兩個人海葬?」 約拿基道:「海葬有什麼不好?將來我死了,你最好也把我歸還給大海。」 魏一禾道:「你是在海上長大、在海上生活的人,但他們不是。」 約主基粗聲粗氣道:「那更便宜了他們,比起土葬、火葬,海葬是最神聖也最偉大的,不要執拗,就這樣決定!」 他變得有點粗暴,那顯然是由於受了酒精的影響。 他忽然把戴狄斯背起,連長矛也一併帶走。 魏一禾有點擔心,叫道:「你喝醉了,你會支援不住的。」 約拿基嘿嘿一笑,道:「就算再醉得厲害,當須要清醒的時候,我就會清醒過來。」 這無疑是醉話,但不管怎樣,他真的背著那個高大的黑人向海邊走了過去。 戴秋斯和雅丁尼終於給大海埋葬了。 約拿基在艇上傾聽著魏一禾的講述,知道了事情發生的大概。 他聽完之後,不斷地搖著頭,道:「這是不可能的,除非他們都是瘋子。」 魏一禾道:「就算他們都是瘋子,但你有理由可以解釋他們為什麼會不約而同地穿著這樣的裝束來到塞爾澤島決一死戰嗎?」 約拿基答不上,只好反問:「你呢?你又有什麼理由可以解釋!」 魏一禾道:「也許,這真的是連勒在作怪!」 約拿基道:「那連勒又是什麼人?」 魏一禾怔了征,半晌才道:「戴狄斯是知道的。」 約拿基道:「但他已經死了。」 魏一禾道:「我們可以到羅馬追查雅丁尼生前的事蹟,也可以從黑高原私家偵探社那裡著手,看看戴狄斯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約拿基道:「戴狄斯的偵探社在什麼地方?」 魏一禾道:「卡片上印著的位址,是在紐約市。」 約拿基道:「我不喜歡紐約,也不喜歡羅馬,更不喜歡插手理會這一件荒誕不經的事。」 魏一禾哼一聲,道:「你不想插手,大可以袖手旁觀,我自己知道應該怎樣去做。」 約拿基歎了口氣,道:「這豈不是自找煩惱嗎?」 魏一禾道:「我不怕。」 約拿基說道:「如此,我只能祝你好運。」 半小時後,魏一禾已有了新的發現。 他在塞爾澤島的一個沙灘上,發現了一艘小艇,小艇上沒有人,甚至連劃槳也不見了。 不久,他又在另一處淺灘,發現了另一艘橡皮艇。 毫無疑問,這兩艘小艇,應該分別屬於戴狄斯和雅丁尼的,但單是憑這些簡單的海上交通工具,他們又怎能來到塞爾澤島? 於是,魏一禾駕駛著約拿基的漁船,環繞著塞爾澤島繼續觀察。 最後,他看見在島的西南方,有兩艘遊艇正在海面漂浮著。 這兩艘遊艇,一艘長約四十五尺,而另一艘則大一點,約莫長五十五尺左右。 魏一禾叫了起來,對約拿基說:「我看見了他們的遊艇!」 約拿基嘴咕著說:「你敢肯定,這兩艘遊艇一定是他們的?」 魏一禾大聲道:「我敢肯定,而且是百分之百肯定!」 約拿基說道:「那麼我們離開一點好了。」 魏一禾一怔,道:「為什麼要走?」 約拿基道:「你若把事情揭發出去,就極可能會惹上謀殺的嫌疑!」 魏一禾冷笑:「簡直又是醉話。」 約拿基道:「在案發現場,只有你一個人,就算再加上我,結果也是對你十分不利的,反正這兩個瘋子都已葬身大海,這件事情大可一了百了,就只當我們沒有遇上過這樁事。」 魏一禾吸了口氣,道:「但我想看看那兩艘遊艇,總可以吧?」 約拿基道:「你若非看不可,我當然不敢反對。」 魏一禾不再出聲,只是把漁船向西南方駛了過去。 第一艘比較細小的遊艇,裡面空無一人。 魏一禾在遊艇裡搜索了好一會,發現艙裡放著大量罐頭、乾糧食物。 他又找到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有三個人,分別是兩男一女。 當中一個,就是雅丁尼。 魏一禾把這張照片放在口袋裡,然後繼續向另一艘遊艇進發。 這艘遊艇也沒有人,但魏一未卻找到了大量色彩繽紛的羽毛。 這果然是戴狄斯的遊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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