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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楚驚飛只好無奈地點頭表示同意,突然轉身對水飄飄道:「飄飄,你又有什麼理由?」

  水飄飄道:「難道上艦就非要表示參加你們的行動嗎?我只是來向我哥與你餞行罷了,難道這樣你也反對嗎?」

  楚驚飛懷疑道:「你動機真的如此簡單這不像你一慣的作風!」

  水飄飄嬌笑道:「你真知我心?我這次是奉我爹之命來照顧我哥的,是不是阿哥!」

  水封翎聳聳肩表示他毫不知情,楚驚飛道:「飄飄,第一,我告訴你,我們不是去旅行,隨時都有生命的威脅,第二,我們戰艦上的每一人都是獨擋一方的高手,而飄飄你年紀太小,我們無法對你的安全負責,你哥照樣也不行,你若跟我去,你爹非殺了我不可,為小命著想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參加,再則,你不能給我們幫上忙,反而還要人照顧你,第三,我們得趕時間,沒功夫給你糾纏下去,請你……!」

  楚驚飛還未說完,水飄飄已嚎啕大哭道:「你就是想趕我下艦!隨便找幾個理由就想把我推掉!」

  楚驚飛雖見她哭了,卻毫不動容道:「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告訴我,我們這裡哪裡需要你幫忙的,你若找得出理由,我亦會讓你上艦的!」

  水飄飄啞口無言,突然又興奮地道:「你還欠我第二個願望,那,還我第二個願望就是讓我參加這次行動,怎麼樣?這個理由夠充分了吧?」

  楚驚飛早想到水飄飄會撒出這個殺手鐧,早想好應對之策,微笑道:「飄飄姑娘,你好像還不明白,這艘艦內不是我說了算,如若你能通過大家表決,我怎麼也不會阻撓你,各位,贊成水飄飄水小姐留下之人,請舉手!」

  水飄飄環顧四周,竟無一人為她舉手,偏偏楚驚飛此時又道:「飄飄,你看並不是我一人不同意你上艦,而是大家都不同意!」

  水飄飄突然向楚驚飛大喝道:「我恨你!」說完掩面奔出艦門,楚驚飛望向水封翎,詢問他是否要追上水飄飄,水封翎道:「由她去吧!小孩子脾氣一會兒就好了,我們得馬上出發,不能再等了!」

  楚驚飛道:「那好!我們現在直奔飛燕城,活捉赤魚!」

  戰艦緩緩降落在飛燕城的郊外,在艦內他們做最後的行動部署,林冰兒攤開一張紙圖向眾人道:「這是飛燕城的平面圖,各位一定要牢牢記住,免得行動出了差錯,由我們得回的情報,赤魚每天早上七點到十一點到教堂傳教!」說著指往平面圖上圓拱形的建築物繼續道:「十一點後,赤魚就要回到教堂對面那建築物休息,以後的時間他都不會出來,教堂耳目眾多,不利行動,我們只有利用他傳教的時候,潛入他的休息地,等他回來然後一舉制伏。這次行動我們就命名『捕魚行動』,除了歸兄與靈芝姐駐留在艦上外,其餘之人都隨我潛入飛燕城。」

  飛燕城簡直是一個不設防的城市,楚驚飛六人毫無阻滯地進入了城內,飛燕城雖然沒有阿飛想的那種煙火場面,但也夠混亂,不時有大群遊行之人經過,高呼:「打倒潘帕斯殺人劊子手,保衛聖教!」看來這些人都是支持聖日教的傢伙。

  當他們至日出教堂時,所有的混亂場面雜音都消失了,只有教堂內傳出陣陣的梵音,阿飛忍不住好奇心,向眾人道:「你們先潛進去,我要去教堂內看看那傳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冰兒沉吟一會兒道:「你去看看也好,不過記住千萬別打草驚蛇,壞了我們這次的計畫。」

  楚驚飛應了一聲「是!」後,身形立即往教堂內閃去,楚驚飛跟著一批進殿的信徒掩入人群中。大廳金壁輝煌,教堂中央的圓頂直徑逾百尺,最高點離地面二百四十一尺,基部四周裝設四十扇窗,圓頂看起來好象是懸浮空中,不象由地面支撐而起。

  大廳內跪滿了數千個信徒,虔誠地念著一些經文,楚驚飛與他那一幫一同進來的信徒跪下,楚驚飛抬頭往大殿中央的圓臺上望去,圓臺上坐著一穿灰袍的人,皮膚顯得有點蒼白,但一對眼睛十分明亮,似能勾魂奪魄。

  當楚驚飛抬頭望他時,他似有警覺,嚇得楚驚飛趕忙收回視線,低下頭來,從而也推知這人的精神力量絕不遜色于潘帕斯之流,若十二聖徒個個都有他這般厲害,那聖日教的力量實在太恐怖了,由此可見那納蘭非聖的精神力量……。

  「各位兄弟姐妹們,讓我們脫掉身上衣衫的束縛重歸自然吧!」本來死氣沉沉的灰袍人,突然慷慨激昂地說話,嚇了正胡思亂想的楚驚飛一跳。但更令他震驚的事還在後頭,大殿上的人不論男女,都紛紛脫掉身上的衣衫,若在平時,楚驚飛一定一邊拍手一邊叫好,現在卻覺得十分的荒謬,恐怖!

  臺上的灰袍人也脫去了身上的衣衫,露出蒼白略顯單薄的身軀,楚驚飛為了繼續探聽下去,只好隨眾人脫掉身上的衣衫,楚驚飛雖然對幾千人脫得光光的情景不喜,但他自己卻從來不怕赤裸裸地裸露身子,人一生下本是赤裸裸的,何須掩蓋呢。

  灰袍人又以慷慨激昂的語氣道:「人赤裸裸地來亦應亦裸裸地去,但人有太多束縛,造成我們痛苦彷徨,不僅是衣服的束縛,還有世俗倫理束縛,這些一直壓抑著我們的本性,讓我們失去真我,兄弟姐妹們,讓我們拋開一切束縛,釋放出心中的欲念,還我真我!」

  「還我真我!還我真我!」數千個信徒揮舞著赤裸的胳膊,如癡如醉地呐喊與嘶吼著,阿飛亦有模有樣,比他們叫得更凶更猛。

  灰袍人雙手之間突然多出了一個黑色的晶球,詭異地浮在雙掌之中,晶體慢慢地在雙掌中轉動,接著愈轉愈快,黑色晶球隱隱有亮光錠出。

  灰袍人大喝一聲:「接受神的恩賜吧!」晶球綻出數千道光芒,擊往大殿內的每一個男女,自然也包括楚驚飛在內,數千道光芒侵入信徒身體之中立即消失,獨獨射向楚驚飛的光芒被反彈而回。

  楚驚飛喑叫一聲:「糟了!」果然,立即有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鎖定他,臺上灰袍人兩眼罩定他,讓他手腳不能亂動,灰袍人忽然向台下的數千信徒道:「我們這裡有異教徒混進來,就是那剃掃帚頭之人,打死他!」

  數千教徒怒目向楚驚飛相視,並且一步一步地向楚驚飛逼近,他們眼光就像一群饑餓的狼圍團住一頭肥壯麋鹿一樣。

  楚驚飛冷冷一笑,嘴角浮現出一詭異的笑容道:「失陪了,各位!」突然展開身形往殿外掠去。

  灰袍人眼中閃過驚異之色,顯然不明白楚驚飛為何能擺脫他精神力的控制,楚驚飛逸去他並不驚懼,就在楚驚飛快要掠出殿門外的一刹那,灰袍人手中的黑色晶石綻射一道光束,向楚驚飛電射而去。

  楚驚飛哈哈一笑道:「早料到你會背後偷襲!」身形在空中奇異地扭曲一下,以毫釐之差避過那道光束,楚驚飛暗贊自己實在機智過人,正要展開身形逃走,忽然那道光束又折射而回,大駭之餘仍不忘躲閃,但似乎太晚了,胸口被那道光束射個正著,楚驚飛覺得胸口如中重捶,一頭往下直栽。

  回頭望一眼那灰袍人,只見他臉上一抹紅暈,閉目打坐,顯然剛才傳教施法耗用了他不少精神力,現在正恢復元氣。

  那群信徒見楚驚飛栽下來,紛紛洶湧而來,楚驚飛暗道:「若再被你們纏上,我小命豈能得保!」不理體內氣血翻騰,一手按在青石上拔腿向外逃去。

  但那群赤裸的信徒契而不舍地往殿外追去,而楚驚飛傷得不輕,但若強壓下傷勢,當然可以輕易把那些信徒擺脫掉,但事後必定要一兩天修療才能盡複,在此非常時期,怎有時間讓他修療一兩天的機會,何況那灰袍人那麼厲害,如果沒有他,其餘五人定不能輕易把他制服,這樣一來就壞了自己的大計,所以,楚驚飛只能一邊跑一邊療傷,速度並不快,那群赤裸信徒卻以為他身受重傷絕不能支持太久,緊追不放。

  這是楚驚飛生平最具恥辱性的一日,竟被數千個赤裸的信徒追著赤裸的他滿街跑,而且他是堂堂的「閃電之神」!一個已臻先天「虛」之境界的絕頂高手,一個天縱奇才的卓絕人物,如此被捉弄簡直老天沒眼啊!

  藏在對面樓閣的易寒負責監視情況,見此情形先是發噓笑,後是忍不住想捧腹大笑,猛然記起這次是來刺殺的,忙掩嘴辛苦地忍著眼淚往下掉。

  其餘之人見易寒先是輕笑,接著眼淚忍不住漣漣而下,搞得眾人莫名奇妙,易寒似看出眾人的詫異,伸手往大街一指,眾人順指望去,亦見到那一幕,水封翎與宋君離亦是步入易寒後塵,林冰兒見之先是俏臉一紅,但也忍不住掩嘴失笑,就是一向冷若冰霜的月無影,亦要辛苦地忍住發笑。

  易寒努力忍著笑道:「阿飛……阿飛那小子,真不知他搞……什麼鬼,竟領著幾千人當街裸奔,如此……」為了不暴露楚驚飛的真名,易寒他們都約好了在外人面前喊他阿飛。

  宋君離接過話道:「我說你的觀察力不行,阿飛……哪裡領人裸奔,你沒看見……看見他那狼狽……狼狽的樣子嗎,我說……我說定是被人剝了衣服,倉皇而逃!」

  林冰兒好不容易止住笑道:「我看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你們有沒有注意阿飛跑的時候,步履有些沉重,似受了不輕的傷,否則不會如此狼狽被人追趕!」

  眾人聞言一驚,楚驚飛是他們之中武功最好的,除了月無影尚可比肩外,其餘之人都與楚驚飛尚有一段距離,這時楚驚飛受傷試問他們如何不驚呢。易寒問道:「難道那赤魚真的如此厲害?」

  林冰兒道:「這裡面肯定有蹊蹺,我亦不相信楚驚飛會被人輕易打傷!」

  水封翎插嘴道:「阿飛如此一鬧,會不會已經影響到了我們這次行動呢?」

  林冰兒沉吟道:「影響是一定會有,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何況那赤魚也未必就料到我們是埋伏在這裡!」

  易寒突然道:「有個穿灰袍的人走出教堂,正往我們這邊過來。」

  林冰兒驚道:「那就是赤魚了,我起先還以為赤魚與阿飛相鬥一場,多多少少應受了一點傷,現在卻已沒事,看來我們這次定要提起十二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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