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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事實上,我是否真的有這種自卑心理,就連我自己,都不清楚。

  因此,那只是「可能」,並非「肯定」。

  溫守邦見我面色不快,立時補充:「閣下只是初次知道有那樣的科技存在,已急於把對方的來龍去脈查個一清二楚,但我明知道世間上有那樣的『高人』,卻只能在電腦螢幕中和對方交談,連真正的接觸也談不上……咳咳……洛會長,你是個明白事理的人,我處境之難堪,只怕遠在閣下千百倍以上!」

  他愈往下說,面上的神情愈是惆悵、愈是無奈。

  一臉的無奈。

  假如他並非撒謊,那麼他的心情,我是絕對可以理解的。

  既然溫老闆這樣說,就算我未必百分百相信,也不好意思繼續窮追猛打下去。

  可是,問題並未完全解決。

  我忽然又再緊繃著臉,用嚴肅的語氣問:「尊駕轄下的科技集團,不錯是大有成就,但這好比另一種火藥,固然可以令人類得到裨益,但也可能遺禍深遠!」

  溫守邦點點頭,居然完全同意我的見解。

  司徒九突然發言。

  他用冷厲、威嚴十足的眼光望著我,沉聲道:「小洛,你這一次比賽的勝利,並不單是你個人的勝利,更是無數人的重大勝利,你可知道真正的原因嗎?」

  我心中隱隱知道一些梗概,但卻不太清楚。

  我當然立刻搖頭,希望九叔把詳細情形說出來。

  只聽見司徒九緩緩地道:「我和溫老闆,並不是新相識,而是最少有十五年以上的交情。早一陣子,我們發放假消息,說溫老闆耍。擄人勒索,那是故布疑陣,目的是要激發起你的戰意。」

  我瞪大了眼睛,按捺著心中的怒氣。

  司徒九接著道:「事實上,絕對沒有人敢斗膽勒索我這副老骨頭,即便強如溫老闆,他也萬萬不敢!」

  「一直以來,我都在香港,利用『飛鴿傳書』的把戲,說穿了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無論怎樣,我們已成功地把你誘騙至此,但對你來說,卻也是一種難得的經歷。」

  他頓了一頓,才說:「那位齊藤景夫先生,他最傑出的成就,並不在於相撲,而是在於『萬能傳真機』的發明和研究!由他掌心引動的。體內電腦傳真能量,是『萬能傳真機』的其中一個環節。凡是給『萬能傳真機』傳真到異地的生命體,其體能都會被損耗一至兩成左右,但要是事前接受過『體內電腦傳真能量』的輸送,就可以完全彌補這種缺點。由於你是參賽者,因此,你身體內的能量,必須在完全沒有損耗情況下參加比賽,方始公平。可以說,齊藤景夫主動和你握手,乃是善意!」

  說到這裡,司徒九朗聲大笑起來,但我的臉上,卻只有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過了好一會,他才正色道:「現在,比賽已結束,你勝利了,我也同樣得到重大的勝利!」

  「根據我和溫老闆的賭約,要是我們這一方蠃了,他必須把『萬能傳真機』徹底毀滅,連方程式也要摧毀!」

  「至於那些科學家,將會獲得天文數字的賠償,條件就是要他們永遠不再研究『萬能傳真機』,也不能把『萬能傳真機』的秘密洩漏。事實上,『萬能傳真機』的發明,並不單純是某一位科學家的成就。這種超時代的科技產品,每一位元科學家都只能策劃其中某部分,根本沒有人能完全明瞭所有的內容,而且,到了最後製作階段,是由一座超級巨型電腦負責總策劃之職。因此,只要把巨型電腦上有關『萬能傳真機』的一切資料毀滅,以後便再也沒有人能製造出這種匪夷所思的儀器。為了杜絕『萬能傳真機』所引致的種種危機,也就只有這樣的處置方法,才能一了百了,免除後患。我們不希望那些不法之徒,或者是一些野心家,利用『萬能傳真機』,來破壞人類的社會結構。因此,只有把『萬能傳真機』毀滅,才能保障全人類的利益。」

  「洛會長,請問你有什麼意見?」

  司徒九的分析,相當詳細。

  我搖搖頭,表示沒有什麼意見。

  我完全同意九叔的意見。事實上,這種『萬能傳真機』,固然是神秘無窮,可以帶給人類很大的方便,但也同樣可以令人類社會出現種種可怕的危機。

  最簡單的例子,就是任何人在關上門淋浴的時候,都有可能忽然有另一個陌生人,透過「萬能傳真機」的傳送,出現在浴室之內。

  這並不是一個低俗的笑話,而是最簡單的舉例。

  換而言之,人類將會在毫無屏障的情況下生活!一切保安、一切防盜設施,全都變成廢物。

  連銀行保險箱,也會變得毫無保險。

  只要想到這一點,「萬能傳真機」可怕的程度,是不難想像的!

  幸而,我嬴了比賽!

  溫守邦將會遵守賭約的協定,把萬能傳真機的一切徹底毀滅!

  數分鐘後,軟管消失了。

  溫守邦和司徒九也回到了他們原來的地方。

  溫守邦在美國紐約。

  司徒九沒有被擄走,他老人家一直都平平安安地在香港!

  而我,又再回到東方快車之上。

  我找到了聶本源。

  他給了我一粒黑色的東西。

  這粒黑色的東西,形狀一如當天他嘴裡含著的「黑珍珠」,只是體積細小得多。

  他神秘地一笑:「這也是『鈔票』,但面額不大,尚祈笑納。」

  我用一塊紙巾將之包裹著,道:「健康是人類最寶貴的財富,但這『鈔票』可以令一個人得到多大的益處?」

  聶本源沉吟了半晌才道:「也許可以令閣下的牙齒更為堅固。」

  我瞧著他。

  他似乎又再年輕了一點。

  我聽了他的「高見」,感激之至。

  我把「鈔票」謹慎收藏,一旦發現有牙周病症狀出現,當即立刻吞服!

  列車準時到達泰國曼谷。

  我和小高夫婦、方維夢小姐,在東方酒店下榻。

  共進晚餐的時候,小高向我問及許多有關齊藤景夫的事。

  原來他曾經跟那座「日本人山」握手。

  但事後卻沒有發生任何「怪事」。

  我有意吊他的胃口,顧左右而言他,把他氣得連食物都吞不下去。

  維夢望住我,她神秘地笑。

  她對我並不怎麼老實。

  在新加坡,她和婉婉都曾經給「萬能傳真機」傳來傳去。

  婉婉給傳到維夢的房間。

  但維夢卻被傳送到溫守邦和司徒九那邊去!

  其實,當時溫守邦在美國,九叔在香港,而維夢則在新加坡。

  但透過「萬能傳真機」,這三個男女卻能夠聚首一堂!

  這種超時代的發明,究竟是太偉大?還是太可怕?

  一言難盡。

  到後來,方維夢更被安排乘搭直升機回來,真是故弄玄虛到了極點!

  傳真!傳真!一切都是傳真!

  即便在「飛碟」建築物之內出現的佳餚美食,也是從世界各地傳送而至的!

  維夢知道的事,並不比我少,甚至比我知道得更早。

  但她在我面前,總是故作神秘。

  事實上,她是個神秘的女子。

  她是方維夢。

  維夢。

  夢。

  我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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