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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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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凝視著司徒婉婉:「為什麼要選擇在這個地方歇宿?這是不是溫老闆的威脅?」 我動用「威脅」這樣的字眼來形容溫守邦的行為,可算是相當不客氣。 司徒婉婉緩緩地點著頭,道:「不錯,這是他的主意。」 我道:「溫守邦在什麼時候跟你聯絡過?」 她道:「就在我們啟程的前一晚。」 我道:「為什麼不考慮報警?」 她苦笑道:「就連我自己也不相信這是一樁真實的綁架案,報警又有什麼用?」 我只好陪著她一起苦笑。 法律是公正的,但在執法和裁決的時候,往往存在著人為因素的偏差、人為的不公平,當然更有人力和智慧有所不逮的情況存在。 無數案例結果顯示,員警並非無能,卻也並非萬能。 於是,司徒婉婉不找員警幫忙,卻透過小高和我的朋友關係,把我扯入這池渾水之中。 然而,她是愚昧的。 司徒九是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輩,他老人家對我更是教誨良多。只要是他的事,我若毫不知情,那是沒話好說的。一旦知道他老人家出了事,我又怎能袖手旁觀、坐視不理? 但我也不怪責婉婉。 她畢竟是個女流之輩,而且對我的為人,並不怎麼瞭解。 現在並不是互相指責、互相猜疑的時候。當前急務,是要找回維夢,更要把九叔救出險境。 但司徒九在什麼地方?他會不會就在這幢神秘建築物之內? 照我的推斷,可能性似乎不大。 理由是在不久之前,我們曾經接獲他的飛鴿傳書。 一隻鴿子,由新加坡飛到香港,絕不等如超音速噴射機,以鴿子的體能來說,那是一項長途飛行的考驗。 它要飛翔多少天,才能把訊息傳達到我們的手裡? 由於司徒九的信,並沒有寫上日期,我們實在無法揣測,這封信是在哪一天發出的。 他要利用信鴿找我,肯定是置身在一個特殊環境之申,但那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環境,卻無法憑空臆測。 而且,我隱隱覺得,要把司徒九那樣的人物綁架,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雖然他的年紀已很大,但他的本領也同樣大。 甚至是大得不可思議。 假設有一個經驗豐富、對司徒九和我都很瞭解的匪徒,必須在司徒九和我之間作出「綁架對像」的選擇,我相信他會寧願向我下手。 並不是因為我比司徒九富有,而是因為司徒九這副老骨頭,比我更難對付之故。 雖然,在這時候研究這種事情,絕對是多餘的,但最少也可以反映出,整件事情著實大大的不尋常。 不尋常的綁匪、不尋常的「肉票」、不合理的贖金耍求……還有飛鴿傳書和婉婉在「飛碟駕駛室」的奇怪遭遇,當然還有方維夢的神秘失蹤。 還包括聶院長的造訪……要是有可能的話,我很想獨自清靜下來。 但這是不可能的,一大串問題,必須立刻想辦法解決。 別的不說,就以方維夢的失蹤來說,此事已經非同小可。 當然,站在警方的角度來看,一個人只是失蹤了幾十分鐘,根本不能算是失蹤,除非有明確的證據證明這個人的失蹤,是有重大的危險性存在。 就算我們向警方報案,又如何能把方維夢失蹤的危險性向警方闡述? 一時之間,似乎報警又不是,不報警也不怎麼對。 正當我們三人面面相覷的時候,忽然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巨大的軋軋聲響。 小高首先一呆,他道:「好像是直升機。」 我隨即加以更正:「不是好像,而是肯定。」 在此離奇莫測的淩晨時分,居然有一架直升機在這幢建築物附近出現,莫非又是另一樁不可思議的怪事出現了? 我們立刻以一致的步伐,向外面疾沖出去,看個究竟。 果然,有一架流線型的直升機,正在花園那邊徐徐降落。 夜色中,我們看見了一個身段苗條動人的女郎,正從直升機裡跳了出來。 她是一個美豔不可方物的女郎。 但當我們看清楚美女的容貌之後,三個人都同時呆住了。 因為從直升機裡跳出來的女郎,並非別人,赫然竟是萬眾觸目的影后方維夢小姐。 維夢! 夢! 我的夢。 我的末婚妻方維夢令我如墮五里霧中! 神秘失蹤的維夢,神秘地回來。 遺憾的是:我未能看清直升機駕駛者的臉。 直升機放下維夢後,隨即飛走。在我直覺上的觀感而言,與其說它是一架直升機,不如說它是魔術師的一種道具。 但我沒有把這種觀感說出來,以免給小高再度奚落嘲諷。 維夢回來了,她一臉淡然自若,仿佛只是在花園那邊遛了一會,享受著夜空下恬靜美麗的景色。 她臉上的神情,又似是在暗示著兩句老生常談:「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她徐徐地、微笑著走到我面前。 「洛會長,是不是驚擾了閣下的美夢?」 「沒什麼,我們只是以為你失蹤了。」我強忍怒氣,眼神冷冷地盯著她的臉。 司徒婉婉卻纏了過來,用右臂穿過了她的左臂,兩個女子把臂細語,離我而去。 兩個都是美麗的女子,她倆交頭接耳,笑態嫣然,倒似是我和小高變成了怪物。 我瞪了小高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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