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風傳奇(98)_無極

九八

　　「……對了……事到如今，後悔又有何用……」

　　「對著死者，事到如今可以說什麼，事到如今為罪行而後悔又有何用。」

　　小格裡弗斯下定決心道：「若要賠罪的話，我辦不到。」

　　「這是自己要走進來的道路，是為了得到渴望的東西而來的。」

　　「若要賠罪的話，我辦不到，不……我是不會賠罪的……」

　　「因為如果賠罪的話，如果後悔的話，一切便會完結的了。」

　　「那便再不能……到達那裡的了。」

　　小格裡弗斯把他的同伴的屍體獻了上去。

　　骷髏臉笑道：「對了……那就是……你了。『格裡弗斯不敢相信那個人就是自己。

　　他不信自己會有那種思想。

　　他應該是個珍愛下屬的好首領。

　　他應該是不會把別人的屍體作為自己成功的階梯的人。

　　他應該……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是幻覺嗎！？」

　　他問道：「剛才的是……！？」

　　骷髏臉答道：「並不是幻覺，那是你的意識界中的真實。」

　　「空的城目標，屍體堆的，那就是你了！」

　　「在數以千計的同伴屍體上……」

　　格裡弗斯仿佛看見了。

　　無數次戰爭中陣亡的將士的屍體。

　　「在由數以千計的同伴鞏起數以萬計的敵人屍體上……」

　　「在那些連是何方神聖也不知的屍體上……」

　　「你是踏過他而來的——」

　　「因為這是你的唯一願望。」

　　女魔解釋道：「接著，現在你的那條道路已中斷了。」

　　「但是，你看看吧。」

　　格裡弗斯看了看戰友們。

　　「和你一起一直飛到來的……」

　　「鷹的翅膀……那些羽毛……一塊一塊的……」

　　「他們雖然為恐怖而抖震，但仍用沒有混濁的眼睛仰望著你。」

　　「在血腥旅途的邊緣，他們為了你而留到最後……」

　　「他們會原諒你吧。」

　　鷹之團的戰士不敢相信這就是他們愛戴的團長——格裡弗斯。

　　他們目光呆滯了。

　　女魔接著說道：「即使現在是為絕望而畏懼也好，上面搞成怎樣！」

　　「他們會溫暖他迎接你的，接著你便能活下去。」

　　「把受損傷的身體交給他們，把一切，改變成過去……」

　　「被夢的殘骸，所埋沒……」

　　「夢的……殘骸……」

　　骷髏臉總結道：「那就是……人創造的神的慈悲。」

　　「但是，如果那樣也……還未滿足的話……」

　　「如果就算那樣也好，在你的眼中，那個城堡仍是比什麼還要耀眼的話……」

　　「那便堆積起來吧，把你所剩下的一切，在內心說出一句奉獻。」

　　「若那樣做的話，你會得到由頂峰飛上天空的……漆黑的翅膀！」

　　格裡弗斯仿佛看見了他夢想中的城堡。

　　「人成為魔而跟命運對峙就是因果。」

　　格斯看者格裡弗斯道：「格裡弗斯……」

　　格裡弗斯狂笑道：「對了。」

　　「在數千的同伴和數萬的敵人當中，唯有你一人……」

　　「唯有你一人……」

　　「令我忘記了夢想。」

　　「夢想」

　　「……逃吧……」

　　格裡弗斯想起了往日的情景。

　　他和格斯一起出生入死，並肩作戰。

　　格裡弗斯想到：格斯是他夢想的重要階梯。

　　但是，格裡弗斯寧願忘記夢想，也不願意出賣格斯。

　　兩人相距只數米，卻宛若天上人間。

　　「格……格裡弗斯！！」

　　格斯歇斯底里的叫道。

　　骷髏臉宣佈道：「根據因果律而被束成的線，現在連地起來了。」

　　「約定的時刻來臨了！」

　　一時間天搖地動，鬼哭狼嚎。

　　一個金光閃閃的烙印打在了格斯的脖子上。

　　他被作為了祭品。

　　黑暗降臨在鷹之團身上。

　　群魔狂歡，享用祭品。

　　鷹之團被格裡弗斯當作祭品獻給了魔王。

　　降魔儀式頃刻間變成了群魔狂歡的食人肉的宴會。

　　「殺戮……」

　　「單方面的殘殺……，『魔王得意道：「那就是宴會。」

　　「是一味貪團吃個痛快……屬於人類以外的東西的狂宴。」

　　群魔張開了血盆大嘴。

　　只見鷹之團的戰士缺胳膊少腿，腦袋橫飛。

　　卡思嘉見著這些魔頭驚叫道：「這是什麼……」

　　「是現實嗎……」

　　「為什麼……我們會在這樣的地方……」

　　一片驚慌恐怖聲中。

　　魔王笑道：「剛才刻在你們身體上的是祭品的烙印！！」

　　「被刻上那個烙印的人的生命，就是我們魔的供物……」

　　「連那些血的最後一滴，和臨終的痛苦……」

　　「也會成為新的黑暗之子的……生命食糧。」

　　格斯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

　　真的有了血粼粼的烙印。

　　格斯看見格裡弗斯正在一個卵細胞中變身。

　　仿佛就在眼前，但是卻可望不可及。

　　「你等著吧！」

　　格斯叫道：「格裡弗斯！你等著吧！」

　　「我……馬上會救你出來……」

　　「我馬上會……放你出來的！！」

　　他拿著匕首對著骷髏拼命的插。

　　魔王骷髏臉笑道：「沒用的，憑人的力量是辦不到的。」

　　「而且，你說要救他那是錯的，這是他本人的願望。」

　　「住口……」

　　格斯吼道。

　　「你也應該聽到的，他的確在最後……」

　　女魔提醒道。

　　「住口……」

　　「我在叫你住口啊！！」

　　格斯絕望的叫道。

　　他呆呆的想：「哇呀！」

　　「沒可能的！那傢伙沒可能會那樣說……」

　　「那樣的話，那樣的話，那傢伙是沒可能說……」

　　格斯想起格裡弗斯的話：「在這世界上，有些人類是跟人所定下的身份和階級沒有關係——」

　　「生下來便是可動搖世界的匙。」

　　「那才是宇宙的黃金定律所定下的真正特權階級……」

　　「是擁有神的權力的人！」

　　格斯還是不信：「沒可能說出來……」

　　仿佛又聽見格裡弗斯道：「並非為了別人，而是為了達成自己的……夢想。」

　　「……你覺得……我是個卑鄙的傢伙嗎？」

　　格斯頹然的跪下道：「你就是……渴望那樣的事嗎……」

　　「祭品……」

　　有幾個魔想來吃格斯，口裡不停的叫道。

　　格斯發了瘋似的亂殺一氣。

　　魔王笑道：「這就是定下了的事。」

　　裡基特歷經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了回合處。

　　「是那裡了……」

　　「大家就在那個山丘的對面……」

　　他很高興。

　　當他爬上山丘，驚呆了。

　　「那是……什麼……！？」

　　天旋地動的大旋風。

　　方圓幾十裡，只要接近就會被捲入其中。

　　「是龍捲風……」

　　「不……大家呢……」

　　裡基特向前跑去了……

　　裡基特沒跑多遠，就看見有兩個人在決鬥。

　　他躲在岩石後看去。

　　「左德……」

　　他看見了不死的左德。

　　「為……為什麼左德會在這樣的地方！？」

　　「而且，那是……」

　　裡基特看見了另一個人。「骷髏騎士」。

　　他想：「是那時候的……」

　　「……到……到底發生什麼事！」

　　「在我們周圍到底……」

　　「大家…」

　　他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只聽見他們在說話——左德笑道：「嘿……你果然出現了嗎？」

　　「你跟我們的仇怨達到千年，我是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骷髏騎士譏笑道：「是人家吩咐你守門口的嗎？」

　　「不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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