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孫玉鑫 > 萬里雲羅一雁飛 | 上頁 下頁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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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謹點頭應諾,蕭震東才把當年秦檜府中那段舊案重提,詳述一遍。然後感慨的說道:「世上除雲蒙禪師外,再沒有人能抵擋魯達的一身隱寒功力,所以我要在未來的半年中找到禪師。珂兒的事,我另有安排,冰為掛在心上;反是你們兩個,我必須妥善安置。來年清明前一日,你們要聽我的吩咐離開敬阜山莊,在古城西關的東來客棧暫居,你白叔父會去找的,隨他到呂梁,然後----」 蕭謹不讓父親再說下去,接口笑道:「爸!這不是明年清明的事麼?先在說個沒完幹啥,反正我記得聽爸的話就是。」 蕭震東撫摸著女兒的小臉,點著頭道:「好孩子,這才是好孩子!」 蕭謹又道:「爸說天下除老禪師外,無人能敵魯達,那您找老禪師就為著抵擋魯達了?」 「傻孩子!爸一生向不求援訴苦,你難道忘記了?」蕭震東正色回答女兒的話。 蕭謹卻道:「那好了嘛!您又不是去約幫手,何必空跑一趟?反正到時候是魯達和姓蕭的事,僅有大半年的時間,爸不願和女兒多居聚?」 蕭震東無言的點著頭,孩子的話叫他流淚,也叫他心痛。最後他承認謹兒說得對,雲蒙禪師棲止不定,何必空費時日?反正到時不勝則死,今日已知勝絕無望,父女多聚會些日子,多享一些天倫之樂,豈不是好?結果他中止了出外的打算。自此每天教謹兒精研蕭家獨門手法,講古今武林奇事,狩獵,遊樂,歡欣無比。 楚零和蕭謹的情感,也與日俱增。這兩小兄妹雖知名分已定,但絕無世俗之見,反而越發親密;每天不是一塊兒練武,就是往莊子外面跑,怎麼淘氣怎麼來;蕭震東卻不聞不問,高興異常。 自從蕭夫人去世後,瑾兒的吃、喝、冷、暖全都由楚零妥為照顧,天一涼他就柔聲說道:「瑾妹妹,天寒你冷不冷,來!多加一件衣服,好不好?」 他多半是碰瑾兒個大釘子,有時瑾兒會罵他道:「瞧你人長的又高又大,健壯的像男子漢,說起話來卻是婆婆媽媽的,一股子娘娘腔!走開走開!我不愛看這個樣子,冷了我有手,我自己能穿!」 楚零絕不著惱,總是順著她,但卻俏皮的說道:「你是我心中的小仙女,嬌媚、飄逸、逗人、惹人;就是這個脾氣像老虎,要是一輩子像老虎,我楚零將來可怎麼辦!」 說完了就跑,瑾兒就追,結果是一頓小玉拳直打得楚零討饒再三才罷。 蕭震東看開一切,雖然朝夕仍是精研柔劍中六式最具威力的絕招,以備來年清明和長髮魯達一搏生死,但卻不像前些日子那樣焦躁不安;並將一切家務全交由老家人蕭福主持。 蕭福從小就賣在蕭家,是當年陪伴蕭震東讀書的書僮,人還算是忠實可靠。年紀大了,仗著有些苦勞,難免吹鬍子瞪眼睛作點威福,任什麼都看不順眼。自認是老家人,平日誰他全都不服,唯對蕭珂愛護倍至。楚零來到蕭家,老頭子就曾揚言道:「不知從哪裡來的這麼個小野種,還得讓我老人家稱他一聲二少爺?憑他也配嗎?」可是蕭震東喜歡楚零,曾一再告誡山莊傭人,誰敢不拿楚零當二少爺看待,立時請出山莊;所以蕭福空白恨得牙癢癢的,卻無可奈何! 蕭珂放火出走,蕭福越發恨煞楚零,蕭瑾偏偏和楚零要好;因此他一看到蕭瑾和楚零蹦跳著或騎馬出莊,就搖頭嘆息道:「不像話,簡直不像話!一個姑娘家,千金之體,不收拾,不打扮,不分日夜的跟著個野小子胡蹦亂跑,成何體統?這不眼看著不成形,快變成野丫頭啦。雖說是練武的人家開通些,可也不能沒有點分寸呀?」 蕭瑾是真淘氣,刁蠻頑皮,聽不到就算了;只要叫她聽到蕭福嘮叨,看到蕭福閉著眼搖頭晃腦的樣子,她也不出聲,悄悄地走過去,朝著蕭福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當然她並不用力真打,但也嚇得老頭子一哆嗦,恨得直咬牙。蕭瑾然後才笑著問他道:「老頭兒,還敢背後數落我不?打不好你這個老毛病,今後不打啦!我改……」 老蕭福趕緊接著說道:「這才對,不能打老人的。姑娘您也不小啦!著實應該乖一些,別老和那野小子在一塊玩耍,誰知道小子到底姓啥!」 蕭瑾小眼一翻,生氣的說道:「要你管,老狐狸,你和珂哥哥搞鬼當我不知道?再噦嗦我也懶得打了,就專揪你的鬍子。不怕?不信?你先試試看!」說著就動手,老管家蕭福就怕這個,忙捂著蒼白的鬍子大步逃去。 楚零每次都勸蕭瑾,不應該對老蕭福無理;可是老蕭福卻把滿腹怨恨,都記在了楚零的賬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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