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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七


  王小五不解那五嶽何故阻攔自己的話鋒,看看那五嶽,霎霎眼睛,那五嶽對王小五尷尬的一笑道:「我丟了個大人,王兄何必非逼我說出來不可?!」

  王小五眉頭一皺,道:「伍朋友身懷奇技,對陣不敵有何可恥,那兄……」

  那五嶽苦笑一聲,道:「你非問不可,我就告訴你,适才伍朋友竹劍一震,竟用『傳力截穴』的功力,封住了我的右臂……」

  話沒說完,王小五已變了顏色,刹那之後,王小五已恢復了他那本性,嘻嘻了兩聲,對伍仇道,「得啦,我也只有心服口服了,老那怕我猜錯了經過惹你笑話,其實我真沒想到,你有這高的功力!

  剩我一個,也不用再討教了,人貴有自知之明,玩刀的不成,吃人肉的又不成,我這個耍蛇的也成不了!我說魔王,咱們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沒別的話說,只要你是不作無仁背義的事,水裡火裡你招呼就是!」

  歐陽彤這時看看王小五和那五嶽,喟歎一聲,道:「咱們這叫作『情屈命不屈』!」

  那五嶽苦笑一聲,道:「古人說:煩惱皆因強出頭。想想看,咱們這個年紀,何必來參加這個倒楣的勞神子『武林大會』?!」

  王小五到底與眾不同,哈哈兩聲,道:「我說兩位別覺得這魔賣不著了,俗話說,紅粉應賜佳人,寶劍贈于英雄,咱們交上伍朋友,很值了!」

  歐陽彤道:「你攪錯了,我難過是對自己!」

  那五嶽接著道:「王兄試想,以我們在武林中的功力和聲望來說,今竟一招敗北,過往豈非是浪得的虛名?!」

  王小五又一聲哈哈,道:「話不對了,伍朋友年紀雖輕,功力的確是要比我們高,技不如人事乃平常,用不著這麼傷懷感慨!」

  伍仇這時接口道:「王兄說的對,若非三位功力罕絕,名非虛傳,我也不會一心一意地要和三位結這盟約了!」

  那五嶽和歐陽彤笑了,雖然笑容上仍有些兒尷尬,但卻已經不像先前那般難以為情的樣子!

  王小五這時突然神色一正,道:「伍朋友,今後我們是怎樣的互稱?」

  伍仇道:「以年齡分長幼,但在對敵之時,我要作個全主!」

  王小五看看其餘兩老魔,道:「就這麼辦了!」

  那五嶽卻道:「俗話說,蛇無頭不行,我看為了稱呼方便,號令統一起見,伍朋友應該有個超然的地位!」

  歐陽彤道:「本卒業已過河,悉聽主帥調動!」

  那五嶽轉對伍仇道:「三軍不可無帥,伍朋友,帥位是你的了!」

  王小五動了豪氣,道:「三魔自今為卒,伍仇弟就是魔帥,對敵卒先,咱們一言為定,只是老帥名下共有若干卒子卻須見見!」

  伍仇道:「明夜初更,凡我魔隊中人,皆在雷家堡外東邊二桌席上相會!」

  王小五道:「現在是十三夜,還未過三更,走,回去喝個痛快!」

  伍仇一笑,道:「對,順便替主人幫個小忙。」

  那五嶽一愣,道:「主人?是指……」

  伍仇接口道:「雷家堡的朋友們!」

  歐陽彤似有所悟,道:「主帥是要找出那布謠的人來?」

  伍仇道:「我生平最恨這種東西,是漢子,光明正大的出,面和主人約戰,雖敗亦榮,現在亂放謠言,人卻躲在背後搗鬼,並想把所有來此地的朋友們,都埋在一個坑裡,若容此輩成事,天理何存!」

  王小五道:「主帥可是已有發現?」

  伍仇道:「差不多了!」

  歐陽彤道:「怎麼下手?就在今夜?」

  伍仇道:「今夜咱們只要認清他們,然後加以監視,當明宵彼輩開始放火的時候,再一個個的擒住交與雷家堡!」

  王小五拍手道:「對,那時當著天下英雄,與主人們相約次夜之搏,非但光明磊落,並有先聲奪人之威!」

  伍仇微微一笑,道:「我還沒打算這樣作!」

  那五嶽道:「主帥不願就談談方策?」

  伍仇道:「明夜初更大家相聚時,我會詳細說的!」

  事已決定,自無話說,於是他們四個人,又回到了席上。

  自定更擺宴,到現在,依然酒正濃而人未散!

  不過适才他們四個人的坐處,卻有人占了位子!

  那五嶽看看伍仇,道:「另找地方?」

  伍仇搖頭道:「不,仍坐此處!」

  那五嶽一笑,雙目掃了佔據座位的幾人一眼,道:「朋友們飯用過了沒有?」

  內中一人,橫了那五嶽一眼,道:「有什麼事?」

  那五嶽道:「我們本是坐在這兒的,有點事離開了一會兒,如今回來了,諸位要是已經酒足飯飽,請讓!」

  這人冷冷地說道:「這可不是酒樓飯肆,定了座別人不許來。」

  王小五笑嘻嘻地說道:「就是為了這個,才和諸位打個商量嘛!」

  這人把頭一搖道:「沒什麼好商量的!」

  那五嶽著了惱,道:「人說人話,你對誰這麼呼來喝去地發威?!」

  這人一身杏色長衫,年紀僅有二十多點,黃焦焦的一張臉,掩過了他本來很夠俊秀的面孔!

  但卻掩不了這人那天生的冷酷目光,那五嶽著惱後的責問,也惹惱了他,他目射威淩,道:「對你,怎麼樣?」

  那五嶽氣可不自一處來了,嘿嘿兩聲,把他那顆人頭晃子,澎的一聲,摔到酒席上面!

  圍坐在這一桌的武林朋友,共有七位,南面是和那五嶽答對的杏衫少年,其餘三面,每面都是兩個人!

  那五嶽把人頭摔在席上,杯盤筷盞自是四碎散飛,酒濺滿了桌上,地下,和大家的身上!

  奇怪的是,另外那六個人,動也不動,話也不說,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好像根本沒發生過什麼事情似的!

  可是這杏衫少年,卻冷冷地說道:「這就是你現的本領,哼!」

  那五嶽手往遠處無人地方一指,道:「年輕的,咱們倆個那兒去談談!」

  杏衫少年動也不動地道:「你這是叫陣?」

  那五嶽道:「你說它是什麼,它就算什麼好了!」

  杏衫少年道:「我說這是叫陣索戰!」

  那五嶽道:「就是,你敢不敢去?」

  杏衫少年陰森的一笑,道:「小爺向來不受他人指揮,要打就在此地!」

  邡五嶽冷笑兩聲,道:「此地就此地,你報個名姓吧!」

  杏衫少年道:「你就喊我聲『杏衫小爺』吧!」

  那五嶽鋼牙一咬,怒叱一聲,伸手抓下!

  適時,伍仇倏忽抬腕,阻住了那五嶽,道:「那大俠別動肝火,我來!」

  伍仇說「我來」二字,不知是來圓場,抑或是他要親自和這杏衫少年一戰,因之三老魔都暫壓下了火氣!

  伍仇本就是個冷臉的人,不太會笑,即便偶而笑笑,也沒有辦法令人覺得他笑的自然和親切!

  他阻住了那五嶽之後,立刻轉對杏衫少年道:「朋友,你的心腸太惡毒了!」

  伍仇突作實語,不由令三老魔難解而驚心!

  但那杏衫少年,似是受了震憾,猛地抬頭,對伍仇道:「你說話最好當心些!」

  伍仇依然冷著臉,道:「武林中人,難免結些怨仇,不論舊仇抑或是新怨,結局不外有人調解或彼此一戰而了!适才事端極小,那大俠見你過份狂妄,相約一戰,為免誤傷他人,指在遠處,是君子所當為!你卻恨不能就在這數千人的酒席上,大打出手,司馬昭之心,路人見之,說你惡毒並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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