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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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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初現仇蹤 萬物有始則必有終,人生歡聚自不例外! 七怪走了,艾老人也走了,仇磊石和雷嘯天及曉梅姑娘,也正整裝待發,目的地是回轉蘇州。 夜間,居於旅棧,雷嘯天候曉梅入夢,方始與同榻而眠的仇磊石,低聲閒談地北天南。 雷嘯天自有心事,仇磊石亦然,因之話題轉來轉去,終於轉上了與他們身世有關的方面。 仇磊石早想吐訴心語,終因過份小心而作罷,今晚,他決定試探著說一點兒出來,看看大哥的反應。 雷嘯天早對仇磊石的身世生疑,當話題自然而然,轉向這一方面的時候,雷嘯天也決定加以試探。 沉默片刻之後,雷肅天突然長歎一聲! 仇磊石忍不住問道:「大哥有心事?這些日子時常嘆息!」 雷嘯天再次微籲一聲,道:「二弟,你祖籍是哪裡?」 仇磊石無法回答,只苦笑一聲。 雷嘯天似是自語的又道:「其實大丈夫四海為家……」 仇磊石接口道:「話雖不錯,但百年之後呢?唉!」 雷嘯天道:「二弟口音……」 仇磊石道:「蘇州。」 雷嘯天濃眉一批道:「不,另有一種說不出的土音,絕非蘇州。」 仇磊石不由想起了恩師,那土音,是十數年相隨恩師左右,在不知間習慣的口音,自己也說不出地名。 因此,雷嘯天說絕非蘇州口音後,他不自覺的說道:「我懂事之後,就沒離開過蘇州……」 雷嘯天驚咦出聲,道:「二弟,原來你曾在蘇州住過呀!」 仇磊石話說出口,已然懊悔不迭,俗語說:言多必失,真是一點不錯,雷嘯天驚咦而動問,使仇磊石為了難。 他沉思著,轉身由床上坐起,長歎出聲。 雷嘯天話問出口,也是十分後悔,雖說他已存心要偵知二弟的身世,但卻沒有絲毫惡意。 茲見二弟十分為難,不由歉然道:「愚兄問的太多,二弟,咱們睡了吧。」 仇磊石生平無不可對人言者,只有這件秘密,無法向任何人吐訴,有時想來,苦惱萬分。 他搖搖頭,又沉思了片刻,終於開口道:「小弟在蘇州住過十多年。」 雷嘯天見仇磊石說出實話,心中更覺慚愧,自己身為盟只,竟迫使盟弟吐訴不願告人的心事,友道何在? 想到這裡,雷嘯天有心轉變話題,道:「這樣說來,二弟對蘇州是非常熟悉了?」 雷嘯天一因不願再使仇磊石為難,變換話題,再者,他想到切身的一個大問題,順便談談,方如此說。 哪知仇磊石苦笑一聲,道:「說來大哥也許不信,小弟十數年來,除所居地方院落外,從未到其他地方去過,蘇州雖……」 雷嘯天接話道:「愚兄信的過你二弟,唉!」 這一聲長歎,卻使仇磊石深覺奇怪,不由問道:「大哥好端端,歎氣幹嗎?」 雷嘯天道:「愚兄此次獨往『子午嶺』,曾有發現。」 仇磊石一喜道:「可是有了伯父大人的消息?」 雷嘯天微籲一聲,道:「也有,但又沒有!」 仇磊石一愣,道:「究竟如何?」 雷嘯天道:「家父彼處曾有位知己朋友,但當愚兄到時,那人所居石屋卻已坍毀,遂登臨後嶺頭,探看孤寡,發現塚前石碑,確屬家父所書,進而獲知家父最後去處,方始由子午嶺趕來徐州。」 雷嘯天隱起了夜遇開墓者的經過,這並非有意隱瞞些什麼,而是也不願使仇磊石為自己而添憂煩。 仇磊石仍然不解的問道:「既有了伯父最後去處,大哥理應高興才對野?」 雷嘯天搖頭道:「但也因此知道噩耗!」 仇磊石神色陡變道:「莫非伯父大人……」 他說不下去了,只以關懷的眼光,看著雷嘯天。 雷嘯天又嘆息一聲,道:「消息十分奇特,家父好像早已遇險,但卻又沒發現留有骸骨,因此愚兄還抱著一絲希望!」 仇磊石道:「吉人天相,伯父定早已安然無恙。」 雷嘯天搖搖頭,突然道:「二弟,時間不早了,睡吧。」 仇磊石知道雷嘯天不願再談下去,遂點點頭,再次臥於床上。但睡意早失,心念電旋,無法成眠。 雷嘯天也是同樣,睜著眼,瞪著樑柱,呆呆發愣。 仇磊石久久之後,開口道:「小弟無法安睡。」 雷嘯天道:「我也一樣。」 仇磊石霎霎眼,道:「大哥,談點武林中的往事如何?」 雷嘯天道:「也好,說到興高彩烈處,也許忘了憂煩!」 仇磊石道:「據大哥所知,近數十年來,武林之中都出過什麼高人?他們生平事蹟又有些什麼,還有幾人健在?」 雷嘯天濃眉一皺,道:「二弟,這個題目又廣泛又困難。」 仇磊石一笑道:「這才能令人樂以忘憂呀!」 雷嘯天見仇磊石竟能放懷而笑,不由勾起豪氣,竟也微然而笑,然而沉思些時,似自語般說道:「近數十年來,論無敵高手,當推『十君子』!」 仇磊石心中一愣,自忖著…… 「怪呀,大哥熟悉武林中事,斷然不會說錯,恩師遺冊之上,明明說無敵高手是他們『十奇』呀!」 想著不由問道:「小弟授業神僧,卻說無敵高手當推『十奇』!」 雷嘯天一笑道:「二弟,十君子即是十奇!」 仇磊石道:「原來如此,不過『十君子』聽來卻比『十奇』清高!」 雷嘯天嗯了一聲,道:「武林中人,皆稱他們叫『十君子』,但他們自己卻謙稱『十老朽』,後因十奇順口,遂傳於江湖。」 仇磊石又道:「大哥可知,十君子中何人功力最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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