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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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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磊石不言,雷嘯天沉默,曉梅姑娘偎依老人身旁,似是根本沒聽進這個問題,樊叔山不禁著了急。 他迫於無奈,說道:「只好四邊派人隱伏,至時阻之一戰!」 艾老人哈哈地笑道:「高見,有多少人可派?」 樊叔山道:「有二十八,可分作五路,每路四人,分守四方,另外四人準備接各路之用,或可將……」 艾老人道:「這二十個人,包括了本分店一切人手了?」 樊叔山道:「是的。」 艾老人一笑,道:「老夫偵知,今夜七怪傾巢來犯,約五十高手!」 樊叔山傻了,說不出話來。 艾老人冷哼一聲,又道:「毒火分四面下手,誰也難防不被攻入!」 樊叔山面紅耳赤,仇磊石竟有不忍,開口道:「伯父可能預示七怪存身之處?」 艾老人看了一眼樊叔山,神色上,等於明告訴樊叔山說:聽聽人家問的,真是一針見血! 然後,艾老人開口道:「賢侄,不用問了,只有你心中所想的這個辦法,是最最高明!」 仇磊石微笑著說道:「小侄不過愚者一獲罷了。」 艾老人道:「賢侄用不著客套,今夜事,你來主理。」 仇磊石恭敬應命,艾老人又道:「人手也由你全權調動。」 仇磊石道:「未克敵須先防敗,小侄認為樊兄之策可行。」 艾老人道:「你是說,人手都留在店中?」 仇磊石道:「如此則萬無一失!」 艾老人哈哈一笑道:「何不說,如此則無人敗事?哈哈……」 老人的豪放,令人心儀,老人的直言,卻使樊叔山下不了臺,老人的話,等於說徐州分店的人手,皆無大用。 晚飯提前,黃昏時事已畢,店中,由樊叔山號令,著一干高手嚴加防護,並備妥細砂清水等物。 艾老人,此時方始說出「七怪」等人,隱身之地,竟是早已廢置,但卻完整無缺的「南敵樓」。 艾老人在欲離分店時,含笑對仇磊石道:「愚伯守樓口,若有人活著自樓口逃出……」 下面本是「願負全責」四字,但是尚未說出口來,仇磊石心中一動,很快的就接上一句話道:「就煩伯父將彼等生擒吧。」 艾老人一愣,繼之哈哈大笑連聲,道:「此等胸襟,此等功力,此等人物,加上如此年紀,武林至尊之譽,必將不遠,老夫刮目以待,預為之賀!」 這番話,聽在仇磊石耳中,到沒有什麼,聽在曉梅耳中,卻甜甜的,直甜到心肝眼。 雷嘯天暗中頷首,但他卻也突然對仇磊石,興起了奇特的疑念,他並非懷疑仇磊石的為人,卻疑心到仇磊石的身世! 仇姓,人間不多,武林尤少,非常容易打聽出,上代武林英豪中,何人姓仇,雷嘯天暗中決定要偵知此事。 他深信三個月內,就有結果,因為武林中姓仇的已經不多,而身懷系父大仇的,自然更少,極易打聽。 雷嘯天動了這個意念,但有人也恰在此時,與雷嘯天不謀而合,興起決心要摸清仇磊石身世的心意。 這人就是艾老人,老人以前對仇磊石和雷嘯天,早動疑心,但是經過蘇州孝德長巷事故後,疑念漸消。 如今興起此意,卻是為女兒,曉梅並非老人親生之女,此事只有艾天齊和老人父子知道,老人之愛曉梅卻勝若已出。 曉梅已非磊石不嫁,這情義不必再問,一望即知,因此老人必須訪查清楚,仇磊石的身世來歷。 自出徐州分店,誰也沒有開口,路上尚有往來行人。時正接近黃昏,他們只顧向南敵樓進發。 仇磊石不開口,是心中沉思今夜之戰的對策! 雷嘯天不說話,卻因正想著二弟謎般的身世! 艾老人,正為曉梅終身打算,自是沉思無語。 曉梅,心頭那股甜勁,始終沒有消失,如今要她開口說話,誰也休想,當然仇磊石應該例外。 他們相距南敵樓,還有一條僻巷了,仇磊石突然停了下來,這才使大家各將心神收轉,面對現實。 仇磊石首先對艾老人道:「伯父,在這兒分手吧,敵樓正前方是伯父守區。」 艾老人一笑道:「施慣了號令,乍聞吩咐,十分新鮮,我走了。」 他說著,向僻巷緩踱著方步而去。 仇磊石看著艾老人的背影,微笑著對雷嘯天道:「伯父仁慈近人。」 曉梅姑娘突然接口道:「要分對誰,自我懂事到現在,爹是第一次這樣隨和,至於甘願聽人施令,簡直是見所未見。」 雷嘯天道:「二弟叨了四株的光。」 曉梅搖頭道:「大哥說這句話真該罰,爹可不是這種人,要是磊石哥,沒有叫他老人家心服的作為,休想爹這般看重。」 仇磊石自幼失父母,實不知天倫之愛為何物,因之每遇老人親切待他,倍增感慨,現在當然也不例外。 適時,初更已屆,仇磊石收轉心念,道:「大哥請當左路,若非必要,能不殺人最好。」 雷嘯天摸摸背後寬厚而長的寶劍,道:「二弟,愚兄心意二弟當知,但愚兄自度功力有限,若不能用背後劍,或許不致有人傷亡。」 仇磊石頷首而笑,雷嘯天大步而去。 仇磊石最後囑曉梅守在右路,自己由後方欺進南敵樓,曉梅只嗯了一聲,身法展開,疾射而下。 仇磊石繞行另外一條僻巷,此時,街道上或許尚有行人,但在這城根僻地,卻早已不見人影。 他轉到了相距南敵樓十丈的地方,縱身而登城牆,然後身形再起,已投射於敵樓的高大房脊之上。 接著,飛落于樓後窗外,靜窺樓內動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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