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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


  燕青看完後,籲了一口氣道:「這位老前輩太愛開玩笑了,將天龍之秘渲染那樣鄭重其事,卻留下這點玩意兒,豈不是坑人嗎?」

  張自新道:「我倒覺得爺爺語重心長,他留下的教訓,對我的用處太大了。」

  燕青一歎道:「兄弟!你爺爺還留下了一個大禍頭,過了年,二十年的期限已到,那魔頭的傳人也該出世了,第一個要找的物件就是你,你怎麼應付呢?」

  楊青青道:「張兄弟的劍法已經有基礎了,唯心劍式,加上天龍二十五式,都是人間的絕學……」

  燕青道:「這些劍式卻抵不住蒙面人的……」

  楊青青笑道:「這兩種劍法變化無窮,卻是隨心所欲,張兄弟如果服下這十顆回天丸,自然是不同了!」

  可是張自新卻把十顆藥丸用手捏碎了。

  張自新淡淡地一笑道:「假如這藥真有靈效,我寧可用它來救回十條性命,也不想再用以增加功力。」

  二人又看了他一眼,不由自主現出欽敬之色。

  楊青青歎道:「兄弟你有這種居心,如果再遭不測,那是天瞎了目艮。」

  燕青笑道:「天並沒有瞎眼,剛才那蒙面人的一劍,不但沒傷到張兄弟,反而替他找到了天龍匕,這就是上天有眼!」

  張自新忽道:「那蒙面人的劍術很怪,我仿佛見過!」

  被他這一說,燕、楊二人也惟有同感。

  大家努力去記憶出手的招式。

  張自新又道:「我一共只跟三個人動過手,長春劍派的、昆侖的、或者是崆峒的,這劍法不超出這三家。」

  燕青一拍手道:「是崆峒的,沒錯。」

  楊青青道:「我覺得也像,但崆峒哪來如此高手呢?」

  燕青道:「我想多半是祁海棠蒙面行事,也只有他嫌疑最大,事前藉故負氣退走,這就是令人起疑的事……」

  張自新道:「假如真是他,我們倒是要趕去通知其他四位掌門人,否則他們找到了他,豈不又陷入了陰謀?」

  這倒是個急切的問題。

  三人也顧不得過年,急忙收拾下山,到了泰安城中,想找到一家五大門派的弟子,叫他急速通知那四位掌門人。

  哪知轉了老半天,才在一家大宅院前發現了武當門下的標記,可是卻重門深鎖。

  燕青上前叩了半天門,才有一個老蒼頭出來道:「今天不拜年,各位明天再來!」不由分說,把門關上了。

  張自新心裡著急,見那老蒼頭如此不講理,遂把門敲得震天價響。

  過了一會兒,門是打開了,裡面竟出來一列僕役裝束的漢子,每人都握著一根粗木棍,虎視眈眈。

  當頭一個大漢怒喝道:「大年初一的,你們是存心來找晦氣的?」

  燕青連忙上前道:「我們有急事,要找貴主人。」

  那大漢怒道:「本宅沒有主人。」

  燕青一怔道:「沒主人,那麼是誰當家?」

  那大漢道:「你們連本宅的情形都不清楚,就胡敲門,分明是存心生事,還不快滾,要不是看在大年初一,大爺就給你們一頓狠打。」

  燕青這時也生氣了,沉聲道:「你口頭放客氣點。」

  那大漢叫道:「媽的,老子對你已夠客氣了!」

  話還沒說完,燕青伸腕探手,「啪」的一聲,已經摔了一個大嘴巴。

  那大漢被打得一個踉蹌,口角鮮血直流,跟他一起的那漢子見燕青動了手,立刻各舉木棍,圍了上來。

  張自新怕燕青吃虧,正待上前幫忙。

  楊青青卻一把拉住他道:「兄弟,別緊張,先瞧瞧再說!」

  那些大漢似乎都受過武功訓練,木棍使得也頗有章法,可是遇上了燕青,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燕青根本不用拔劍,就憑一雙空手,應付從容,儘管眼前棍影飛舞,卻沒有一根能俟近他身邊的。

  而且他心中還不願傷人,手下留了幾分勁,所以只用掌緣,或劈或砍,多半是落在後頸,用力也不大,只將人震昏為止。

  沒多大工夫,地上已倒了一大片。

  先前挨揍的那個大漢卻跑到裡面去了。

  等燕青將最後一個劈倒在地,裡院走出一列十七八歲的青衣少女,每個人都手挺長劍,由一紅衣女郎率領。

  一上來,不由分說,立刻指揮那群少女進攻。

  這群少女的劍法十分精妙,燕青先還能空手近敵,過了幾招,險狀百出,逼得抽出了劍,才算沒被殺死。

  楊青青見狀也抽出劍道:「你們也該問問清楚,怎麼一來就亂砍亂殺……」

  那紅衣少女冷笑道:「何必還要問呢?」

  楊青青一怔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紅衣少女道:「你們的來意我們早就弄清楚了。」

  楊青青道:「你知道我們是誰?」

  那紅衣少女道:「管你們是誰,反正你們今天找上門來,絕不會有好事,姐妹們,加勁殺,一個也別放過。」

  燕青應付那群少女十分吃力。

  而那紅衣少女在說完後,挺劍就向楊青青刺來,劍勢十分淩厲,楊青青連忙用劍架住,張自新按捺不住,也掣劍加入戰圈,幫燕青去迎鬥那批少女,同時喝道:「武當門下,怎麼會有這種不講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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