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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哈吉泰冷冷笑道:「我出頭接下這筆生意,他們還有份嗎?賞金只有一份,誰到手就給誰不是嗎?」

  「是!是!那當然。不過天羅雙絕是兩個很難纏的人,也是不肯輕易放手的人。」

  「嗯!他們的確不是,只不過我跟他們交情不同。」

  「交情?聽說這兩個人是從不講交情的。」

  「也不錯,但是我不同,他們欠我太多了,因此除了把這筆生意讓給我之外,沒有別的法子。」

  夏維洛這才對哈吉泰特別注意起來道:「閣下,關於這筆生意,知道的人不多。」

  「不錯!但我卻已經知道了。」

  「有意承接這票生意的人,事先都要通知一聲。」

  「我也在總管面前先登記過的。」

  「這……實在抱歉,兄弟好像初次才見閣下。」

  「是的!前次行路忽匆,我沒有來拜會,只是由一個叫傅興珠的人居中連絡了一下。」

  「傅興珠,開清真教館的傅回子。呵!是的,記得他向我推薦了一位當代青年高手,天山之雕哈吉泰王子。」

  「不敢當!就是敝人!」

  「失敬!失敬!原來臺端就是哈吉泰殿下!」

  「別客氣了,一個幾百人的小部族,跟八大王族的聲勢是不能比的!現在我們不作客套,我只是想問一聲,那筆賞金……」

  「賞金絕不成問題,只是人……」

  「人在我手裡。拿到了銀子,我就會把腦袋奉上。」

  夏維洛道:「不!殿下,別忙,雖然對外的宣佈是憑腦袋付賞金,但對殿下,兄弟是絕對信得過的!」

  他在身邊取出了一疊銀票道:「這是德豐錢莊的票子,總計是二十萬,請殿下點收一下。」

  哈吉泰道:「怎麼,又增加了一倍?」

  夏維洛放低聲音道:「另外的十萬兩銀子是請殿下多做一點事,把天羅雙絕也做掉。」

  「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有人知道那個人已在殿下手中。」

  哈吉泰笑笑把銀票接過,交給了夏志昌道:「總管放心好了,那兩個傢伙已經不會洩露了!」

  「莫非殿下已經把他們解決了?」

  「這兩個傢伙的確很難纏,也不肯輕易放手的,為了減少麻煩,只有請他們躺在地下了。」

  夏維洛這才寬心的一笑,道:「殿下果然了得,難怪我這兒一點消息都沒有;這太好了,這太好了,殿下,這件事再也沒人知道了吧?」

  「大概沒有了,我來到西寧的路上,還有幾個鬼鬼祟祟的人緊盯著,我為了怕麻煩,也加以清除了。」

  夏維洛的眼睛裡閃著淚光,頓了一頓,才道:「那個叫夏志昌的小夥子,現在很好吧?」

  「還活著,我找了好幾個人看著他,因為他手底下還頗為了得,不過隨時都可以把他的腦袋奉上的!」

  「不!不!絕對不要!」

  「為什麼?總管不是懸下賞格要殺他的嗎?」

  「那……是八大王族的意思。」

  「八大王族的攝政王是總管的兄長。」

  夏維洛輕歎一聲才道:「殿下,這裡面的曲折很多,我也不便多說。反正,這不是我的意思就是了!」

  「那……總管的意思要怎麼樣呢?」

  夏維洛道:「我想請殿下在三天后的中午前,把人護送到塔爾奇的鐵山之下,才一百多裡……」

  「這個我知道,可是為什麼要上那兒去呢?」

  「那是黃教始祖宗喀巴的誕生地,也是喇嘛教的聖地之一。」

  「我也知道,鐵山上有個喇嘛廟,廟中有很多金銀的佛像,但我不是喇嘛教的信徒,不便前往朝聖。」

  「殿下不必上去,你們在山下紮營就行了,現在正值朝聖之期,山下有市集,各種人都有的!」

  「那是做生意趕集的,我去幹嗎呢?」

  「只要殿下能夠把夏志昌安全地送到山下,我可以再致酬一萬兩銀子。」

  「一萬兩銀子!」

  夏維洛歎了口氣道:「是的!只有一萬兩銀子,但這已經是我的全部所有了,我當了多少年的總管,積下的銀子不過是十一萬左右,剛才我已經把其中的十萬給了殿下,所以只剩下一萬了。」

  「銀子的事情好辦,我已經多拿了一倍。」

  夏維洛道:「不過殿下可以放心,只要我還活著,我在一個月後,至少能再送你二十萬兩銀子。」

  「一個月後你就有那麼多銀子了?」

  「是的!除非我死了,那就只有委曲殿下了。」

  「總管!你的身體還很好呀!」

  夏維洛苦笑道:「這不是身體健康的關係,我的生死,就看這幾天了,記住,三天之後,我到你的營地裡來見夏志昌把他帶走,到時我會把一萬兩銀子帶到。」

  「何必要等那麼久呢,你隨時可以來見人的。」

  「不!這幾天我不方便,去了只會給你添麻煩,三天后中午前,我們在鐵山下見好了。」

  「就這麼說定了,總管對我很慷慨,我應該為你盡點力的,我保證三天后,會在山下侯駕。」

  「在這三天內,殿下還請多加小心,尤其是關於夏志昌的事,別洩露給任何人知道。」

  「這個絕沒問題,我們住的地方很隱秘,除了我的族人外,別的人也到不了。」

  夏維洛似是很高興,拱拱手道:「那就謝謝殿下了,你幫了這個大忙,我會永遠感激你的,為了避免引起麻煩,我也不多留了,三天后見!」

  哈吉泰也拱拱手,起立告辭,夏維洛把他們送到門口,拱手而別。

  兩個人在馬上慢慢地走著,夏志昌幾次想開口說話,但是都被哈吉泰用眼色止住了,低聲道:「兄弟,我們叫人盯上了,留點神,在你左邊的後方十多丈處。」

  夏志昌一笑道:「我早注意到了,一出門口他們就跟著了,因為街上人多,我不便對付他們,而且他倆只是跟著,也沒有行動,我們總不能無緣無故欺負人呀。」

  哈吉泰道:「說的也是,那就讓他們跟著好了,我們來眼他們開開玩笑,摸摸他們來的底兒。」

  一拉馬頭,向城郊轉去,出了城之後,路上的行人較少,他們就把馬放得快一點,後面跟蹤的人,也就明顯了,卻大出他們的意料之外。

  原先他們只注意到兩個步行的漢子,這下一放開馬,才發現到另外還有四個騎馬的漢子,腰裡別著槍,槍柄上系著長長的紅裯,白布包頭,青布短裝,這是士兵的打扮,只是他們別著短槍,說明他們是衛土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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