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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


  「這兩個傢伙跟高於天,心狠手辣,他們插手的事情,在沒有結束前,誰也不准再插手的,我把他們一埋,沒人知道他們死了,今後在路上,就會太平得多,我想不會有人再敢來找麻煩了。」

  吳長勝的預料沒錯,以後的路上十分平靜,再也沒有人前來找碴了。

  過盤雲口時,那兒原有一處堂口的,但不知是孫小琴的關係,還是天羅雙絕放下過話,他們的車馬經過時,堂口的人不但沒問,更躲起來沒照面。

  安安靜靜的到了都蘭,又啟程向西寧進發,先還有人在後面鬼鬼祟祟地吊著,到後來連尾隨的人都不見了。

  只有碰見了哈吉泰的幾個族人,有的在他們前面,有的在他們後面。

  見了面後,他們也沒有打招呼,只作了個友善的微笑。

  吳長勝高興地道:「這倒好,有幾個陰魂不散的討厭鬼,由哈吉泰收去了,咱們這一路到西寧,都可以安安穩穩的了!」

  不過由都蘭到西寧的路上已經不荒涼了,不但有客商行人,而且也有各鄉鎮的自衛隊巡邏,孫小琴的短槍跟吳長勝的長槍都收了起來,以免拿在手中太顯眼。

  而且這一路的城鎮也多了,每隔二、三十裡就有一處,打點、投宿都很方便。

  哈吉泰本人沒露面,他的族人都始終不離前後,他們很特別,公然背著擄來的長槍,呼擁而行,卻也沒人去過問他們,有些人更遠遠的避開了他們。

  這一來也給夏志昌他們省了很多麻煩,尤其是他們在歇宿時,那批哈薩克人也一定有幾個住進同一間旅館,卻很少見到其他的客人。

  住什麼店是由吳長勝決定的,夏志昌有一次提議要住另一家店時,吳長勝也不反對,可是他們才住下沒多久,店裡的客人紛紛都搬走了,換進的又是一批批哈薩克人。

  夏志昌忍不住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吳長勝笑道:「這表示哈吉泰的那一族人很罩得住,他們要住那一家客棧,別人就得讓出來。」

  「他的人為什麼要一直跟著我們呢?」

  「因為你的腦袋是他定下來的,他當然要盡心保護,不讓別人來摘了去!」

  「哈吉泰呢?這一路怎麼都沒看見他?」

  「我也不知道,問也問不通,他們那一夥沒一個會說漢語的,也許是故意裝馬虎,不肯告訴我,別去管他了,反正這小子目前對我們沒什麼惡意,有他的人一路護送,我們樂得輕鬆!」

  就這樣走了八天,他們終於到了西寧。

  哈吉泰居然在城外等著他,見面後,他笑著說道:「夏志昌,你終於來到了,我一路還在擔心你到不了呢!」

  哈吉泰笑著又道:「我叫他們背著長槍,公開地跟著你們是有用意的,因為我知道有兩個很有名的殺手,也去找你了,那兩個傢伙所用的武器很厲害,只有長槍才能對付,所以我才叫他們背著槍,時刻不離左右,想不到真把對方給嚇住了,其實我的族人剛把槍弄到手,根本還不會放呢!」

  孫小琴忙問道:「你說的可是天羅雙絕?」

  「是的,他們用的是一對鐵傘,古怪很多,那傘面據說連槍彈都鑽不透,只有那種新的長槍威力強大,傘面擋不住,我一路不現身,就想在暗中找到那兩個傢伙,用別的方法對付他們。」

  孫小琴笑道:「你白忙了一場,我們早就碰上了。」

  「真的!在什麼地方?」

  「在老虎口。」

  「啊!你們沒幹起來?是怎麼躲過的?」

  「天羅雙絕要找的人還躲得了嗎?唯一的辦法就是來硬的,把他們放倒下來。」

  「你們用什麼方法?」

  孫小琴笑道:「我們手上也有一支長槍的。」

  「那長槍真能制住鐵傘嗎?」

  「不錯!一錢如命死於槍下,不過柳一卷卻死於決門,被志昌徒手格殺的。」

  哈吉泰眼看著夏志昌,滿臉不信的樣子。

  孫小琴道:「你別不相信。那時他施展的是最厲害的殺手,放出傘骨中的毒針。但是志昌卻用九現雲龍的身法,飛到他的頭上,兩腳蹬在傘面上,把傘柱踢進了他的胸口,傘骨收下來時,餘下的毒針射進他的身上。」

  她說得很輕鬆,伹哈吉泰已經張大了嘴,還等著聽下文,見她不說了,忙問道:「以後呢?」

  「還有什麼以後,我們刨了兩個坑,把他們埋了。」

  「那兩把傘呢?」

  「都毀了,這種歹毒的殺人的兇器,留在世上只會害人,自然是毀了的好!」

  哈吉泰這才籲了口氣,歎道:「毀了也好,夏志昌,你真了不起,徒手竟能勝過那柄鐵傘,的確是比我強多了,我卻在那柄傘下吃了大虧。」

  夏志昌不禁失聲問道:「你也遇上了他們過?」

  「一年前在甘肅蘭州碰上的,他們要劫持我一個朋友,我就跟他們幹上了,動拳腳我們差不多,我發出神箭,都被他們擋開了,他們發出毒針,我卻沒有辦法,幸得我族中一個弟兄,拚命用身子擋住了我,他替我一死,此後我發誓要找他們報仇,他們卻躲了起來。」

  他苦笑了一下,又道:「我不是殺手,像這種工作,我本來是不插手的,可是我想到這種事,他們很可能會來的,所以搶先一步找上你,卻想不到會被你們先遇上了。」

  他像是不勝遺憾地道:「從盤雲口之後,我一直都沒離開你們,就只有在那之先,我把這些槍枝要教給我的族人,略略訓練他們一下,想不到就是這半天之差,把他們給漏過了。」

  夏志昌笑道:「反正他們已經死了,你的仇恨也可以清了!」

  「不!我曾經在那個死去的弟兄屍體前發誓,一定要親手割下他們的首級,這下子我不知如何才能安慰那位死去的弟兄的英靈。」言下頗懊喪。

  夏志昌笑道:「如果我們是兄弟,我代你報了仇,就跟你自己報仇一樣。」

  「但我們不是兄弟呀!」

  「兄弟並不一定要同胞手足,異性兄弟的情份更深於手足,我們可以結成兄弟。」

  哈吉泰頓了一頓才高興地道:「真的嗎?那我可是高攀,我除了年紀比你大些,此外什麼都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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