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東入陽關無故人 | 上頁 下頁
九五


  「這就是說,委屈你花大爺暫留一下,我們去接收牧場,如果花大娘子不肯交……」

  花妙人臉色急變道:「蝶舞,花某是因為跟赫連教主有過口約,不願意抓破臉,可不是真怕你們,如果你欺人太甚,認為吃定了我……」

  蝶舞的臉色也是一沉道:「花妙人,既然牧場不是你真正當家,你為什麼不大方一點,做個順水人情呢?跟本教合作,絕對比你這個空頭場長強得多。」

  花妙人知道無法善了,沉下臉來問道:「蝶舞,我只問一句話,赫連達跟我的口盟還算不算數?」

  「不算數,他已經讓出了這個地盤,凡是他所答應的一切都不算數了,現在是由我們來接管一切。」

  花妙人惡極反笑道:「好!花某人倒要看看你們憑什麼敢如此蠻橫?」

  蝶舞飄身而出道:「憑我手中的功夫!」

  說著話,她的手已經飄飄地拍了出去,姿態美妙,招式精絕,纖手一揮之間,狀若舞蹈,竟揮出了二十幾手攻式,每一式都是虛實莫測。

  花妙人一直都在備戰中,但是等她出手後,卻也不禁呆了。

  他竟分不出那些招式是虛是實,只要一個判斷錯誤,輕易去封架,立將為對方所制,所以他只有緊握雙拳,氣沉丹田,不閃不動地等待著,等對方作決定性的攻擊時,再做適當的反應。

  這是被動的戰法,自然是吃虧定了,蝶舞的雙手迫近到他身邊時,突出攻擊。

  花妙人的雙拳揮出架擋,已經慢了一步,蝶舞的身手輕滑,已攻入空門,「啪啪」兩響,他的左右臉頰上各挨了一掌。

  這兩掌打得不算重,花妙人只退了兩步,但也不算輕,因為他的雙頰上立刻腫了起來,頰上印痕宛然,在燈光下都清楚可見。

  蝶舞打完後,身軀輕妙地一旋而飄開笑道:「花妙人,你原來是浪得虛名,卻只有這點本事,真叫人失望,姑奶奶對你是手下留情,否則現在你已經躺下了。」

  花妙人的臉色更紅了,被一個女人兩次打耳光的滋味可不好受,上次還可說是男不跟女鬥,不便與個風塵女流一般見識,這次卻是雙方挑明瞭身分,在眾目睽睽之下挨下的揍,怎麼說也無法遮羞了。

  他在地方上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實在丟不起這個人,因此他怒吼一聲,沖上來雙拳齊發,瘋狂似地向蝶舞攻去。

  蝶舞身材輕盈美妙,或間或架,姿勢好看已極,就像是在舞躍,完全看不出與人拚命打架的樣子。

  可是她卻將花妙人洶湧的攻勢全化解開了不說,還不時蹈空進招,不是輕擂上一拳,就是拍上一掌,落手都不重,也不足以造成對方的傷害,但也證明她的身手高出花妙人很多,就像是貓在逗著耗子玩兒。

  就這樣糾纏到了六十回合,蝶舞突然拔高身形,一拳敲落在花妙人的頭上,這一拳用力較重,把他打昏了過去。

  然後蝶舞又踢了他一腳笑道:「姑奶奶懶得陪你玩兒了,你乖乖地躺著吧!」

  跟花妙人同來的還有幾名馬師,見狀大驚失色,紛紛要上前救護。

  蝶舞卻厲聲道:「站住!花妙人都不行,你們難道還會比他更高?對花妙人,我因為還用得著他,所以才留下他這一條命,對你們我卻不會客氣了,你們若是不要命,不妨上來試試看。」

  一那幾個馬師被她嚇住了,止步不前。

  蝶舞又道:「回去通知花妙人的老婆,就說西方魔教看中了旋風牧場,六個時辰以後去接收,她最好乖乖地交出來,否則就要準備做寡婦了。」

  那幾名馬師相互對看了一陣,終於回頭狼狽而去了。

  蝶舞卻笑哈哈地吩咐將花妙人抬下去綁上,然後對洪九郎道:「洪大官人,你看本教的武功如何?」

  洪九郎笑著道:「姑娘的身手自然是值得佩服的,可是這姓花的太差勁了,簡直不像個成名的江湖人物。」

  「你看得很仔細呀!」

  「我雖然不太懂武功,但是我那兩個保鏢卻是一流的好手,我看過他們跟人動手,比這姓花的強多了。」

  蝶舞微笑道:「花妙人在西北高手中是有名的人物,倒不是悻然的,他的身手的確不錯,只不過在我面前施展不出罷了。」

  洪九郎道:「你說他會對你特別客氣,我倒不覺得,我看他的樣子,恨不得一拳把你揍扁了。」

  「他是有這個意思,只不過空有此心而已,我們魔教有種精神功,能于不知不覺中施術于對方,一經施術後,對方立刻精神萎靡,反應遲鈍,功力減退,十分的本事只能施展到兩成。」

  「剛才你就是對他施了術?」

  「是的,不然他哪有這麼好打發的。」

  洪九郎恍然道:「我說呢!這個花妙人簡直不像個高手的樣子,原來你在他身上施了術,姑娘,你這功夫可真厲害,絕頂高手,到了你面前也沒用了。」

  蝶舞道:「可以這麼說但也不儘然,如果遇上一個定力特別堅定的人,不受我法術的影響,我也沒辦法了,所以我這門功夫也不是對任何人都有效的。」

  洪九郎籲了口氣:「不過也相當難纏了,光憑你們這一門武功也可以無敵於天下了,對了,這門功夫是不是人人都會的?」

  蝶舞笑道:「哪有這麼簡單,這是我們做祭司的特有的功夫,在本教只有五六個人習過,連兩位教主都不會。」

  洪九郎裝傻地問道:「你們怎麼有兩位教主?」

  「本教原立足於西方,在孔雀黃金城中的獨孤教主是西方教主,在江南的赫連達是東方教主。」

  「一教二主,這可不是好事。」

  『哪倒不會,東西各據一方,沒有爭權上的衝突,有困難時可以互相支援,這是很好的制度。」

  「你們又是屬於哪一方呢?」

  「祭司們在教中地位超然,不隸屬于那一方,平時我們負責教義之闡揚,法術之精修,協助教主發展教務,有時對教主亦有監督之權。」

  「那你們不是教中的太上皇了?」

  「也不是這麼說的,教主仍然是教中最高的職司,我們仍是十分尊重他的。」

  洪九郎歎口氣道:「算了!你們的內情太複雜,我也弄不明白,好在我只是跟你們合作做生意,用不著太明白。」

  「對了,跟我們合作,你會有很大的好處,除了安全上的保障外,我們還可以供應你許多珠寶,都是西方的精品,由你去賣了,我們平分利潤。」

  「姑娘,你別開玩笑了,在珠寶業中,沒有平分利潤的合作,如果你有珠寶,我可以買下來,然後再轉賣。」

  「我們有多少珠寶你知道嗎?」

  「不知道,但再多我也吃得下來,就算一次吃不掉,分批的我也能吃得掉。

  蝶舞道:「我們擁有的珠寶價值在數十億黃金。」

  洪九郎笑道:「這是你們自己的估價,卻不是我的估價,所以這個數目不可靠。」

  蝶舞在身邊取出一個布包,裡面是一塊亮晶晶的鑽石,晶瑩奪目,約有鴿卵大小,她交給洪九郎道:「你估一下,這個值多少?」

  洪九郎拿在手中,看了一看,掂掂它的重量,又就著燈光下照了一照,然後道:「假如賣給我,我出價一千兩黃金,這已經比別人高出一倍了,別的珠寶商最多只給你出到五百兩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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